“噠,噠,噠……”


    那由遠及近、清脆而又沉重的腳步聲,就像惡魔的低語一般,緩緩地傳入了雲景妄的耳中。


    刹那間,一股強烈的危機感湧上心頭,令他全身的神經都緊繃了起來。


    四周一片漆黑,就像是無盡的深淵將他吞噬其中。


    黑暗就像是厚重的帷幕,嚴重幹擾著雲景妄的視力,使得他眼前隻有模糊不清的黑影。


    然而,曆經生死考驗所練就的敏銳直覺告訴他,危險正在步步逼近。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雲景妄的心尖上,讓他的心跳愈發急促。


    他屏息凝神,全神貫注地傾聽著周圍的動靜,試圖通過聲音和微弱的氣流變化來判斷對方的準確位置。


    突然,右側傳來一陣疾風!


    雲景妄毫不猶豫地抬手,迅速抽出藏於腰間的道具匕首,向著那個方向猛地一揮。


    隻聽“鐺”的一聲脆響,金屬碰撞的火花在黑暗中一閃即逝,與此同時,一股強大的衝擊力順著手臂傳來,震得他虎口發麻。


    緊接著,一場驚心動魄的激烈打鬥就此展開。


    雲景妄身形靈活地穿梭在黑暗之中,手中的匕首猶如閃電般上下翻飛,不斷地格擋、攻擊著來自各個方向的襲擊。


    盡管處於不利的環境,但他依然憑借著出色的戰鬥技巧和頑強的意誌與這詭異的人偶周旋。


    不知過了多久,隨著最後一記猛刺,雲景妄終於感覺到人偶的動作停滯了下來。


    他大口喘著粗氣,借著微弱的喘息聲,確定那個人偶已經徹底死亡。


    然而,這場勝利並非毫無代價——他自己也受了不輕的傷,尤其是左手,此時正傳來陣陣鑽心的疼痛。


    就在這時,燈光如同舞台上的聚光燈一般驟然亮起,突如其來的強光讓雲景妄下意識地用右手遮住了眼睛。


    待適應了光線後,他發現自己依然站在那個白色的長廊,而麵前什麽也沒有


    低下頭,左手上的傷口不停地往外滲出血液,鮮紅的血珠一滴滴地墜落到地麵上,發出“嘀嗒、嘀嗒”的聲響。


    在這片死一般寂靜的環境中,那滴血的聲音顯得格外清晰刺耳。


    雲景妄慢慢地抬起受傷的左手,凝視著手指上沾染的鮮血。


    那猩紅的顏色刺激著他的視覺神經,令他心中湧起一種莫名的興奮感。


    他微微張開嘴巴,伸出舌頭輕輕地舔舐著手掌上的血跡,眼神中充滿了癲狂與癡迷。


    此時,樓上,是充斥著難聽的辱罵聲。


    “許深,你個小雜種,趕緊把我放開,不然我一定要你好看。”


    “許深,你到底想幹什麽?我可是你的親生父親。”


    “你怎麽還沒死,你怎麽還沒死。”


    “許深,你這個不要臉的私生子,你去死吧。”


    許雲與許家城兩人此刻分別被緊緊地捆綁在了同一個房間裏的兩張冰冷的手術台上。


    他們雙眼瞪得就像銅鈴一般,怒火中燒地肆意辱罵著,然而卻絲毫沒有察覺到眼下局勢的嚴重性。


    就在這時,一直遭受他們辱罵的許深,身著一襲白色的防護服,麵無表情地緩緩推著一輛小型手推車走進了房間。


    當許家城將目光投向那輛毫小推車時,他整個人如同被一道驚雷劈中一般,瞬間呆立當場。


    隻見那小推車上,整齊地擺放著讓人毛骨悚然的手術刀,刀上還染著鮮血。


    許家城的臉色在刹那之間變得慘白如紙,沒有一絲血色。


    他瞪大了雙眼,死死地盯著那輛小推車,嘴唇微微顫動著,卻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字來。


    “許深,你……你這是要幹什麽?”


    過了好一會兒,許家城終於從喉嚨裏擠出了這句話。


    然而,他的聲音卻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其中蘊含的恐懼不言而喻。


    每一個字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能艱難地說出口。


    他怎麽可能不認識這些東西呢?


    這是把鋒利無比的手術刀,正是他逼迫許深使用這把手術刀去殘忍地傷害那些無辜的人,他才得以一步步爬上如今的高位,擁有了權力、財富和地位。


    可如今,這把曾經助他飛黃騰達的手術刀,卻成為了懸在他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隨時都有可能落下,終結他的生命。


    被綁在一旁的許雲看到父親如此驚恐的模樣,心中不由得一緊。


    他順著父親的視線望去,很快便明白了是怎麽迴事。


    許雲的臉色也漸漸地變得蒼白起來,他的身體開始不受控製地顫抖,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


    “父親,你知道嗎?


    那年,你讓我選擇學醫,我一心想要得到你的認可,所以毫不猶豫地聽從了你的安排。


    可是後來呢?


    你利用我所學到的知識,逼迫我去做那些喪盡天良的事。


    帶給我的不是榮耀和驕傲,而是無盡的痛苦和自責!


    現在,我想,你也應該親身體驗一下那些無辜者所承受的痛苦和絕望。”


    許深沉聲說道,話語中充滿了悲憤與決絕。


    說完,他緩緩地伸出手,握住了推車上的那把手術刀。


    房間裏隻剩下了撕心裂肺的慘叫和求饒,和剛剛的辱罵聲,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許深麵無表情地推著一個沉重無比的大箱子緩緩離開了這個充滿血腥氣息的房間。


    箱子顯得異常龐大且笨重,每移動一步都發出沉悶的響聲,就像是承載著千斤重擔。


    更引人注目的是,從箱子的縫隙間不停地有殷紅的鮮血滲出來,一滴接著一滴,墜落在地麵上,形成一片片觸目驚心的血花。


    房間中央的手術台上,原本潔白無瑕的台麵此刻已被染成一片鮮紅,冰冷的鮮血正順著台邊嘀嗒、嘀嗒地緩慢滴落,猶如死神演奏的死亡旋律。


    就在許深離去沒多久之後,雲景妄出現在了房間門口。


    他輕輕推開門,邁步走進屋內。


    當他看到手術台上那仍在不斷流淌的鮮血時,不禁眉頭微皺。


    隻見他緩緩走上前去,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撚起一點尚未幹涸的血跡,放在指尖感受著它殘留的溫度——還是溫熱的。


    說明這裏剛剛發生了一件極其殘忍的殺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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