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雨】


    斷網了,我再也了解不到外麵的世界了,不過沒什麽大不了的,反正最近外麵不知道為什麽亂成一片,新聞上到處都是廢墟,大人們說著一些我聽不太懂的話。


    精神病醫院似乎也挺好的。


    【二月,******神病院裏最近也不太平,像是彌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氛,嘿嘿,前麵那句話是我從書上抄下來的。


    那些穿著白衣服的醫生和護士似乎都有些暴躁,動不動就生氣,那些和我一樣生了病的叔叔和阿姨因為沒人管總是大吼大叫。


    像是以前我家隔壁的那小孩一樣,動不動就哭,真吵。


    我已經沒有家了,好想家呀,好想爸爸媽媽呀。


    【三月,晴】


    精神病院裏的氣氛似乎好了很多,大家像是找到了什麽希望一樣,笑吟吟的,像是天上的太陽。


    咦,總感覺太陽有些黯淡,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


    【六月,小雨】


    大家的情緒似乎又低落了起來……


    【……】


    【十二月,大雨】


    李白墨把我關在了房間裏,怎麽也不肯讓我出去,不過他似乎不是想要害死我,因為他起碼給我準備了足夠多的食物。


    門外麵時不時會響起可怕的聲音,有時候是東西狠狠砸在地上的聲音,有時候像是有野獸的嘶吼,有時候又像是有人在尖叫,更多的好像是風聲,嗚嗚哽咽著,好可怕啊!


    最開始是李白墨不準我出去,後來我自己也不敢出去了。


    【一月,暴雨】


    屋裏的食物已經被我吃得差不多了,這時候李白墨也同意讓我出去,但他說,出去後一切事情都必須得聽他的,要不然會發生很恐怖的事情。


    被他這麽一說,我有點不敢出去了,但吃的東西快要沒有了,我必須得出去才行。


    於是我答應了李白墨,一切都聽他的。


    李白墨果然是個讓人討厭的家夥,他對我提出了很多奇怪的要求。


    在我出門之前,他讓我把病服穿好,這件衣服穿著很不舒服,但我已經答應了他,隻能照辦了。


    穿好衣服走出去,李白墨立刻讓我把房間的門關好,但那時候我有點被嚇傻了。


    那是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可怕景象,地獄似乎也就差不多吧。


    原本幹淨的走廊上,四處灑落著肢體,內髒,我不知道那是模型還是真的,我不敢去碰,但我真心希望那隻是模型。


    但那應該不是。


    牆上,地麵,天花板,都染著大片大片的紅色,雜亂又似乎有規律,像是某種不可名狀之物所做的畫卷,炫得讓我有些暈眩,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奇怪難聞的氣味,我有些惡心,想要吐,但沒有吐出來,隻是在幹嘔。


    我的身子有些顫抖,但是李白墨告訴我,這些沒有什麽好怕的,隻要聽他的,就不會遇到危險。


    我還是沒有從恐懼中緩過來,但就在這時,我忽然發現,我的影子好像忽然長了一截,不,不是這樣的,有人在我身後……


    ……


    【……】


    【十月,暴雨轉陰】


    題記:我是一個沒有朋友的人,之前有一個,現在也消失了。


    今天是我二十歲生日,而這也應該是我最後一次寫月記了吧,因為李白墨問了我一個問題,我為什麽不出去?


    是啊,我為什麽不出去?


    我想了想,然後迴答李白墨說:我是精神病,就應該住在精神病醫院裏麵吧!


    李白墨迴答我說:你怎麽知道你是精神病?


    我說:大家都說我是精神病,而且我能看見你,別人都看不見你。


    這時李白墨給了我一個從來沒有想過的答案:


    如果有問題的不是你呢?


    是啊,如果有問題的不是我呢?如果從始至終我都不是精神病呢?


    我為什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或許我曾經想過,隻是不願意繼續想下去。


    李白墨忽然又問我:


    你為什麽不出去?


    一樣的問題,但是這次我給了不一樣的迴答。


    我說:我已經沒有家了,不知道出去後該去什麽地方,精神病醫院裏的生活雖然很單調,但我似乎已經習慣了。


    李白墨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才和我說,他希望我出去看看。


    這麽多年以來,一直都是李白墨在保護我,我已經不討厭他了,也是他一直陪著我,我已經把他當成朋友了。


    我或許自己也想去外麵,隻是缺少一個理由,朋友的請求這個理由成功說服了我。


    我答應了李白墨,然後笑著說讓他以後也一定要保護我。


    但這時候李白墨露出了一個難看的表情。


    我知道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了,就像以前一樣。


    你以後可能再也看不見我了,他這樣告訴我。


    我不知道說什麽,在我身邊發生了太多太多我沒法阻止的事情。


    沉默了很久後,我才問道:你是要死了嗎?


    他說:不,隻是換成另外一種方式陪著你,而且會永遠保護你的。


    我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我也記不得我那時候的表情了,或許是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李白墨真的消失了,從那天以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


    但他也沒有騙我,他在用另外一種方式陪著我,用另外一種方式在保護我。


    所以我也該履行約定,從這裏出去了吧……


    能覺得這裏的畸變物品雞肋,那就意味著他們以前應該見過更好的畸變物品,甚至可能現在就有更好的畸變物品。


    警衛部對焦逸明他們調查得很清楚,在不久之前,焦逸明他們就是一群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拾荒者,別說擁有畸變物品了,可能見都沒見過。


    畸變物品很珍貴的,別看這裏擺放著三十幾件,但這裏是警衛部總署呀,在外麵,即便是最低等的f級畸變物品大部分人也都沒見過。


    但現在焦逸明他們卻是這樣的表現,也就是說,在最近發生了點什麽導致他們有了這樣的變化。


    最近在他們身上發生了什麽?他們認識了李墨!


    【這工作沒有想象的那麽輕鬆呀!】趙安通過焦逸明的一句話最終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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