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清討厭社交。


    更討厭強迫他社交的人。


    直到他的出現。


    “媽,今天可以給我請假嗎。”瞿清穿著與自己身體大小不一致的寬大衛衣,鬆弛的褲子簡直可以著地,腦袋上的帽子連帶著圍脖繞了一圈又一圈,全身上下隻有一雙還算清澈的眼睛在外麵。


    瞿清認為,隻有保護好自己的身體,自己才是真真正正安全的


    “清清怎麽了?”江蓉月抱了抱瞿清。


    “沒事......”


    瞿清學習成績在全學校也是數一數二的,這麽厲害,天天被成別人家的的小孩的瞿清,怎麽可能會厭學呢。


    江蓉月不理解,也沒有多問。


    但誰也不知道,這假,一請就是半個月。


    瞿清沒有朋友,他也不喜歡朋友。


    那天晚上,瞿江帶來了一個奇怪的男生。


    那人和自己一樣沉默寡言,但他是發著光的就像燈塔一樣。


    他幫自己走出了許許多多的困境,自己也慢慢的放開了很多令人痛苦的迴憶。


    自己被那些流言蜚語推進了一個無邊無際的深淵當中,自己拚命遊啊遊,最後也隻是將將漂浮在水麵上。


    月黑風高,瞿清知道,自己離陸地很遠,可能這輩子都迴不去了。


    就在他準備放棄麵對現實時,突然,遠處傳來了一道微弱的光。


    那道光忽明忽暗,瞿清確認了很久,才確定那是一座燈塔。


    他感覺自己有救了。


    他開始拚盡全力的往那裏遊去。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瞿清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最後,瞿清濕淋淋的爬上了岸,氣喘籲籲的靠著礁石唿吸時,燈塔的門被打開了。


    是林北。


    林北用浴巾披在瞿清身上,手裏拿著熱可可,一點點的喂給瞿清。


    瞿清感受到了家的溫暖。


    但溫暖也總是有限的...


    他總要向事實低頭。


    那天,瞿清再一次考了班級第一,也再一次被質疑。


    “你看那個小少爺,天天也不上課,誰知道他成績怎麽上去的。”


    “哎,瞿清天天也不說話,是啞巴嗎?”


    “嗬,不是說他是少爺嗎,怎麽還不給咱們打錢啊哈哈哈。”


    瞿清一直都活在這些話下,他不想給予迴應,也不敢說出話。


    那些人的霸淩逐漸從心理傷害轉為肉體傷害。


    終於,有一天,瞿清撐不住了。


    “我他媽做錯什麽了!你們為什麽要這麽對我!我隻是想做一個正正常常,被人喜歡,甚至是被人冷落的人也行啊,能不能放過我!”瞿清在辦公室哭了很久很久,中途沒有人理過瞿清,就好像瞿清隻是他們的世界中,一個小小的插曲一樣。


    最諷刺的是,瞿清因為這件事被校處了,而校處的原因卻是——在辦公室裏惡意打擾老師。


    瞿清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麽,他明明都這麽努力的學習了,卻還是不能得到大家的喜愛。


    見過瞿清的人對他的第一印象永遠是那張精致無瑕的臉蛋,但這張臉,卻成為了那些人惡意的來源。


    “我打算追淩彤!”一個男生抱著胸說道。


    “你要追陵彤?那你可能追不到了。”另一個男生道。


    “為什麽?”


    “你不知道嗎,前幾天陵彤和一班那個小少爺表白了,一大堆人圍觀呢!”


    “操,那個長得特像女的那人是嗎!”那個男生嘴裏一點好氣沒有,這氣氛給其他人嚇了一跳。


    “對...是他。”其中一個小弟說道。


    “好...”


    當天中午,瞿清就感覺到了不對,他先是發現了自己的盒飯被打翻,又發現自己的衣服被潑了牛奶。


    但瞿清隻是天真的認為,這些都是某些同學不小心做的。


    可晚上,瞿清放學的時候,就被那幾個小混混堵了。


    他們罵的很難聽,打的也很重。


    瞿清從小驕傲到大,從來沒受過這等委屈,第二天上午,他就把這件事情告訴了老師。


    可老師根本不管。


    後來等瞿清到外地以後,才知道,原來那個小混混是教育局副局長的兒子。


    在身份麵前,你再有錢也沒有用。


    經過校處事件後,江蓉月便給瞿清轉了學。


    即使林北再怎麽勸,瞿清也無動於衷。


    “世界上不隻有他們啊!你要向前看啊!”林北使勁的拽著瞿清的衣服,“你是人啊!你不是動物!”


    “我受不了了。”


    “他們都是一群傻逼,你比他們好多了!你不是說,要和我一輩子在一起嗎!”林北的眼淚不爭氣的從眼角滑落。


    瞿清這是第一次見林北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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