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清說放開了吃,那是真放開,先是把攤上每一中烤串都點了三串不說,居然還點了一大盤烤扇貝。


    “earth,快吃啊。”瞿清將一串香菇遞到林北嘴邊。


    林北看著滿嘴都是調味醬,完全不顧及形象的瞿清,越發覺得可愛,就著瞿清的手直接啃了上去。


    “嘿!”瞿清在用手在林北麵前晃了晃,“你這樣很過分哎!”


    林北應了一聲,低下頭,默默的跟瞿清一起吃烤串。


    事實證明,林北的擔憂是對的。


    “嗝...你還吃的了嗎?”瞿清被撐得肚子都鼓起一塊,令林北不自主的想到了冬天在囤食的小刺蝟 。


    “吃不了了,晚上吃太多對身體也不好。”林北看了看手表,又說道,“而且現在已經九點多了,再不迴去月姨會生氣的。”


    “哎,那咋辦啊...”瞿清捏著自己的臉蛋,逼著自己想辦法。


    突然,一個鬼點子在腦中一閃而過。


    “哎,你說沈湫和看到這麽多吃的會怎麽樣。”瞿清問道。


    “會高興的直跺腳。”林北撇了撇嘴。


    “沒錯!”


    兩人一拍即合,雙雙朝著沈湫和家移動。


    此時的沈湫和正在給時言收拾書櫃,絲毫不知瞿清拿著什麽大在等著他。


    “哎 沈湫和家裏沒有人哎。”瞿清敲了敲門,門裏並沒有聲音。


    “嗯?”林北右眼靠近了貓眼,左眼死死閉住。


    “黑的。”


    沈湫和能去哪裏了呢。


    瞿清正納悶呢,抬頭看了看單元門,發現有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過來。


    “哎!瞿清哥,林北哥,你們怎麽來了!”時言手裏拿著各種各樣的漫畫和cd,脖子上還掛著一把鑰匙。


    “等一下啊,進來坐坐啊!”


    瞿清搖了搖頭,拒絕了時言的邀請。


    “不了小言,我們是來找沈湫和的,就不麻煩你了。”


    瞿清剛說完這話就後悔了,哪有人家都邀請自己,自己還拒絕的啊,再說了時言和沈湫和什麽關係啊,自己又和沈湫和什麽關係啊,這樣說真的很孤立時言。


    好在時言沒有從瞿清的話中察覺出什麽異常。


    “哎,湫和嗎?他父母去探望親戚了,不迴來,今天湫和住我家。”時言笑著把門打開了些,“進去說吧,外麵多冷啊。”


    林北推著瞿清進了時言家,瞿清就坐在輪椅上看著林北,也不說話,乖乖的舉著一大袋子的烤串,瞿清本身就精致的臉蛋,再配上這個聽話的動作,顯得可愛極了。


    時言突然大叫一聲,隨後舉著手機跑了出去。


    “哎,我靠,神經病吧,我侄子給我打電話,讓我去給他補習功課去,哎...你們兩個去找沈湫和吧,我先走了!對了,別去天台,天台的門有點壞了!”


    “拜拜!”


    “再見。”


    於是,兩個人開啟了尋找沈湫和模式。


    廚房沒有,衛生間沒有,浴室沒有,客廳沒有,三個客臥都看了一遍,都沒有。


    沈湫和能去哪啊。


    “對了,有一個地方還沒有找。”


    瞿清指揮著林北來到時言臥室門口。


    “人家臥室,咱就不用看了吧...”林北道。


    “抓重點,重點不在臥室。”


    瞿清一把將時言臥室門打開,果然,裏麵亮著燈。


    裏麵的沈湫和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麽動靜,說道。


    “言言你迴來了啊,把書給我,我幫你放上去!”


    “不是時言,是我。”瞿清轉著輪椅來到了書房門口。


    “哇,臥室還能這麽裝嗎,我在外麵完全看不出來裏麵還有一個書房哎!”林北驚訝的抬了抬頭,四處打量了一下這個有趣的房間。


    “言言喜歡看漫畫,一開始言言隻有一個小書架,但後來書多了沒地方放,所以這次搬家的時候,時言父母特意給時言房間整了個書房。”沈湫和指了指書房的一個小角落,這時候,林北才發現沈湫和手裏拿著雞毛撣子和抹布,全身上下穿著運動服。


    “但是言言不喜歡收拾,所以我平時會來幫忙。”沈湫和看了看狼狽的自己,又看了看手中拿著塑料袋的瞿清。


    瞿清將塑料袋遞了過去,說道,“湫和,其實你的英勇事跡小言早就跟我說過了,包括你半夜翻屋頂被發現。”瞿清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你就這麽喜歡人家嗎,巴不得天天粘著一起哎哎哎...”瞿清隻是開玩笑的一句話,沒成想沈湫和居然當了真。


    聽著瞿清一點點的將自己的黑曆史捅了出來,沈湫和一下子沒憋住氣,大腦宕機。


    “瞿清...你...”沈湫和紅著耳朵笑了笑,也沒說話。


    瞿清看著手中的袋子遲遲沒有被接過 ,瞿清便笑著解釋道。


    “這個是我們剛剛吃烤串點多了的,本來想找個理由當垃圾扔給你的,但是我想了想,還是覺得告訴你比較好......”


    瞿清又給沈湫和講了半天事情原委,沈湫和搞明白情況才把塑料袋接過去。


    “啊謝謝啊,沒關係的,言言的剩菜都是我吃,況且這也不算剩菜...”沈湫和笑著撓了撓頭。


    迴到家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瞿清和林北本以為可以偷偷溜迴去,結果沒成想,江蓉月居然就在小區門口守著兩人。


    “你們兩個小兔崽子去哪裏狂去了,嗯?”江蓉月頭上別著卷發筒,手裏還拿著一個大鍋鏟子,眼睛直直的盯著兩個人。


    “娘,您聽我解釋!”\/“月姨,我們剛剛...”


    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停下。


    “你先說。”林北道。


    “好。”瞿清捏了捏鼻子又清了清嗓子。


    “晚上我們晚了一小時放學,因為要排練,後來我又纏著林北去商業街,最後又去了趟時言他們家。”瞿清老實交代,因為他不知道如果說謊,又要遭受自己親媽怎麽樣的懲罰。


    “哦,這樣啊,小北,瞿清花了你多少錢,阿姨給你補上。”江蓉月笑吟吟的望著林北,摸了摸他的頭,雖然有些勉強。


    “啊,月姨,不用了,都是一家人。”


    “哎,不對啊!”瞿清突然插了一嘴。


    “媽,你怎麽知道我沒帶錢的啊!”瞿清的嘴巴張得大大的,就差吧驚訝兩字寫在臉上了。


    “你是不是傻,你錢包落陽台了。”江蓉月搖了搖頭,對自己兒子的智商感到絕望。


    瞿清不止一次懷疑過自己,為什麽自己的生活經驗這麽低,成績倒還不錯。


    也許,這是老天爺給瞿清的天然外掛吧。


    晚上是林北給瞿清洗的澡。


    照瞿清的話來說就是,周五洗不洗澡都無所謂,畢竟明天也不用做一些亂七八糟的無用社交。


    但林北死活不同意。


    “本來今天就出很多汗了,不洗澡你晚上睡覺會不舒服的。”這是林北給的理由。


    好吧,反正也不是自己洗。


    “哎,衣服,脫啊。”林北坐在床頭看著瞿清,仿佛要將一絲不苟的瞿清吃幹抹淨。


    “我害羞嘛...”瞿清又開始假正經。


    “您可別害羞了,我可不止一次給你換衣服了。”林北搖了搖頭,走上去去給瞿清脫褲子。


    “哎哎哎,我的腿!”瞿清被林北的動作嚇得折騰了起來,林北也覺得瞿清這樣會不舒服,幹脆一把將瞿清抱上床。


    “你別動,你動了我怎麽給你脫啊。”林北穩住了亂動的瞿清,瞿清也十分聽話,說不動真的就乖乖的躺在床上。


    “好了。”林北道。


    “我要泡浴缸!”指著臥室衛生間有氣無力的說道。


    “你等一下,我把石膏給你拆一下。”林北把石膏的魔術貼撤了下來,固定住瞿清的腳,飛快的將石膏拽了下來。


    “嘶,好痛。”瞿清被林北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雖然有所準備,但石膏突然被取下,就像骨頭突然消失一樣,痛不欲生。


    “我盡量輕一點,一會我把置物架拿過來,你先把腳搭在置物架上。”


    瞿清被林北公主抱到了浴缸裏,雖然瞿清試圖讓林北換一種姿勢抱著自己,但是都以失敗告終。


    “放鬆,對,把腳抬到置物架上,沒錯沒錯,perfect!”林北將瞿清的腳慢慢放到置物架上,中途還不停的瞿清嚐試自己動。


    “你好溫柔啊。”瞿清理了理自己的措辭。“真不敢相信,以後你的女朋友會有多幸福。”瞿清突然不合時宜的開了口。


    “也許吧。”林北說這句話的時候有些心虛,但自己也不知道在心虛什麽。


    林北正準備放水,卻發現瞿清居然還沒有脫幹淨。


    “星星。”


    “怎麽了。”瞿清有些疑惑的抬了抬頭。


    “你底褲不脫等著我給你脫是嗎。”林北說這話的時候冷冷的,不帶一點私人情緒。


    瞿清被林北的話說的臉通紅,瞿清簡直懷疑林北這句話是在撩自己。


    “不想脫,害羞。”


    “你害羞什麽啊,上次在溫泉...”林北還沒說完,話就被打斷了。


    “我脫,不要再說溫泉了!但是我有個條件。”瞿清笑吟吟的舉起了一根手指。


    “不許看我,閉眼洗!”說罷,瞿清還用手指戳了戳林北的下巴。


    閉眼怎麽洗啊,林北也隻是笑笑,什麽話都沒說。


    林北真的瞿清喜歡泡澡,所以在網上買了一堆東西,所以當林北從書房搬出來一個大箱子的時候,瞿清還愣了一下。


    “這是什麽。”瞿清把手伸了過去。


    “浴鹽,浴球,幹玫瑰,紅酒精華?我去...”瞿清手裏拿著一瓶紅酒精華激動的說道。


    “這個精華液很厲害的,我以前用過,它可以讓浴缸裏充滿泡泡,甚至可以用這些泡泡堆一個泡泡雪人!”


    “是嗎。”林北笑了笑。


    其實林北不太懂這些,但還是順著瞿清的意思把精華接了過去。


    “那我把這個精華液倒進去嘍,泡沫擋住你,正好你也害羞了。”


    真是厲害的措辭,林北自己都佩服他自己。


    精華液黏黏的,剛剛接觸到水麵的一瞬間便產生了許多的泡沫,瞿清照著說明書的方法在水裏踹了好幾腳,水麵的水平線也慢慢漲了漲,有的甚至離開了浴缸。


    說是水平線,其實不如說是泡沫。


    但不管是什麽,林北深知今天注定是一個不眠夜。


    “好了,踹的浴室全......”林北話還沒說完,就被瞿清踹了一身的泡沫。


    瞿清愣愣的看著變成“聖誕老人”的林北,後知後覺才說了對不起。


    林北也沒說話,隻是自己靜靜的去了洗手台前。


    好巧不巧,這時洗手台前的手機響了起來。


    林北拿了起來,是時言。


    “喂,有什麽事嗎。”林北用下巴和右肩膀接著手機,雙手則是不停的擦著衣服。


    “林北哥!你們怎麽就走了啊,剛迴來就聽湫和說你們迴去了,再來玩會吧,反正明天也不上學。”電話那頭的時言說道。


    “不行哦,今天不行。”


    “啊,怎麽了,為什麽不行啊。”


    “在洗澡。”林北想了想,覺得這話也沒有問題。


    “哦,是這樣啊。”電話那頭的時言好像是明白了什麽,語氣也放緩了一些。


    “那瞿清哥呢,他可以來嗎。”


    “不行哦,他也在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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