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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靜無聲的庭院中,風逸軒早就不知道喝了多少壇酒了,他一個人倚在亭中,看著日月變化,朝起朝落,他從小到大都很少飲酒,他一直很奇怪為什麽很多人嗜酒如命,不過現在,他也愛上這個名為“酒”的東西了,因為他知道“何以解憂,唯有杜康。”的名句,因為隻有嘴醉了,他的痛苦才會少一點,別人不用醉,就可以看見醉裏的人,而他隻有醉了,才能看見醉裏的人,所以,他隻能醉。但是他卻忘了“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銷愁愁更愁”的名言。喝得越多,他的腦子反而更清醒,越想醉的人偏偏怎麽也醉不了,以往的種種在腦中如煙花般放過,她的一切一切,都那麽清晰的出現在他的腦海裏,她帶著一份情暖走進他心房。從此,我的紅塵,百花綺豔,花叢中她是最美的一朵。在對的時間裏,他遇見了最美的她。傾盡一生,隻為這一場絢爛的花開;守候一世,隻為珍惜一個清純無瑕的她;揮毫潑墨,隻想把所有的眷戀都寫進流年。


    迷迷糊糊中,似乎看見一個人影向他走來,一步一步的靠近他,他努力的睜大眼睛,想要看清楚,熟悉的氣息,模糊的人影,美麗的容顏,是她,是他愛之若命的她,是他刻骨銘心的她,是他思念成疾的她。


    這一刻,風逸軒笑了“真好,落兒,你終於出現在我的醉夢裏了,我又能看見你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到底是多深的愛戀,才會如此,春花秋月,往事如煙。一朝秋霜留住一場刻骨銘心的夢、夕成風;一席冬風吹起一心難以釋懷的愛、終成痛。繁華融了流年,轉身注定離開。夢,依然如昔。


    拿走他手中的空壺,讓他的一隻手搭在她的肩上,扶著他往床邊走去,風逸軒高大的身軀幾乎壓得雲落抬不起身來,一步一步,走得甚是堅難。


    才走到床沿,雲落的步子有些不穩,身子微微傾斜,但瞬即,風逸軒整個人便壓在了雲落身上,溫熱的氣息噴在她臉上,讓她的臉頰逐漸發燙。曖昧的姿勢,連空氣中都流竄著曖昧的味道。


    幸好他沒有醒來,輕輕的推開他,脫掉他的外衣鞋襪,拉過被子給他蓋上,讓他睡得舒服一點……。


    打開房門走出房外,迴來時手裏多了一盆熱水,擰幹毛巾,慢慢的擦拭著他俊逸的臉頰,手臂……。


    雲落輕輕坐在床邊,端詳著眼前之人,酒意染在風逸軒的臉上,唿吸之間還帶著甘冽的酒香,眉峰冷峻,睫毛微卷,睡容安然。


    “我好不容易才擺脫了你,為何,命運又讓我再次遇見了你。”


    雲落愣神之際,風逸軒卻是察覺到身旁有人。是那最熟悉不過的花香。


    酒意上了頭,風逸軒神思不清,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見眼前近在咫尺的絕美容顏,俊顏上有了笑容,不加細想,便抓住眼前人的雙肩,手下一個使力,便將雲落翻身壓在身下。


    雲落反應過來,瞬間瞪大了眼睛,立刻抬手想推開他,卻是被風逸軒直接卸了力道,兩人的唿吸交錯在一起。


    迷朦的雙瞳,深深注視著雲落,嘴角蠕動,他喃喃喚道:“落兒,是你來了嗎,我錯了,我真的知錯了,我真的好後悔,做了那麽多傷害你的事,如果一開始,我就好好珍惜你,你就不會受那麽多苦了,你恨我,怨我,我都毫無怨言,這是我自作自受。”大掌撫上她嬌嫩的臉龐,一路往下。


    聲音很輕,似喟歎,又似自語。


    雲落一直靜靜凝視他,眼眸裏的情緒深不見底,暗中翻湧。


    風逸軒眨著水汽氤氳的眼,輕吻著她的額頭,閉著眼睛喃喃自語:“如果可以重來一次,我願意放棄所有,隻願與你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雲落的眼角霧氣蒙蒙,心裏難受不已。


    輕柔地吻上她的唇瓣。長驅直入,帶著一點點新喜,又帶著一點點瘋狂,就那麽近乎蠻橫地,嚐過了她口裏的每一寸甜蜜。


    雲落從來都沒有被他如此瘋狂性地狠狠允吻,隻覺得唇舌都麻了。倏地,她感覺胸前一襲涼氣略過,低眉一看,不知何時,身上的衣物以被他盡數褪去。


    他感覺到她的身體劇烈的顫動了一下,他將自己的雙臂鉗緊她的身軀,感受著她身體蜷動的掙紮。


    彼此強烈的心跳震撼著對方的心房。突然她胸口停止了起伏的唿吸,然後就更加劇烈的伏動。他覆上她的雙唇,濕潤和柔軟交雜在一起,癡纏著像是再也不舍分開。帶著極度的渴望,讓人沉醉的甜蜜,夢幻般的幸福,又或者是對生命的渴求和沒有未來的絕望……


    他伸手解開她的三千發絲,把手探進她如雲如絲如緞的秀發裏,蹂躪著她散亂的發。她感覺到他濕潤的唇滑向自己白皙的脖頸,像是一團炙熱的火焰一路侵蝕著自己的敏感神經。覺得身體裏有一股陌生的感覺慫恿著自己,她紅豔雙唇微微開啟,象從水中屏息了很久的人一樣,強烈的需要空氣。她那原本顧盼生姿的眼眸此時也變的迷離起來,什麽都看不真切。可是她的本能讓她的身體嬌羞的在他的身下不住的蠕動,雙手抵在他的胸前,象是無處安放,又象是想阻止他一步步的入侵。


    風逸軒將她的雙手抓起,用單手將她美麗的雙手牢牢的扣在她的頭頂上,不能動彈。他著了魔一樣,想把她融入自己的血液,揉入自己的身體,占有的渴望,欲望的萌動在瞬間如火山爆發,炙烈而瘋狂,可是身下嬌弱的她,又恨不得捧在手心,含在嘴裏,象是對一件心愛易碎的瓷器一樣,溫柔而小心翼翼。在爆發與隱忍之間,整潔的被褥在他們的身下淩亂起來……。


    紅燭跳躍的光芒漸漸的微弱下去,漸漸的熄滅了。夜晚的風聲吹打著屋外的竹林“沙沙”作響,隱隱的掩蓋了沉沉的喘息和難以抑製的低吟聲,如幻如夢,如霧如煙……


    傷心橋下春波綠,曾是驚鴻照影來。


    有雲落在身邊的日子,風逸軒過的很舒緩,他們經常相互依偎著,一起欣賞月色,一起觀賞朝陽,一起聊天,一起彈琴,一起下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風逸軒拉著雲落的手,漫步在雲風小築,一幕幕熟悉的場景在他們眼前浮現,既溫馨甜蜜,又絲絲感傷。


    每一天每一刻,風逸軒都無微不至的照顧著她,哄她吃飯,哄她喝藥,哄她入睡。


    日子過的很快,轉眼就兩個月過去了。這樣平靜而溫馨幸福的生活讓間似流水一樣流逝。如果時間能永遠停留在這一刻,那該多好,希望明天永遠都不要到來,但是這是不可能的。


    離開皇宮已經快三個月了,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麽,但他一直都樂觀的想,她並不會真的就隻有三個月的時間了,總會有辦法的。所以還是積極的構建他們美好的未來。也許是自欺欺人,也許是讓自己做一個不可能實現的美夢。


    他本也不是特別害怕那一天的到來,想著生死相依,他們都不會分離。但是隨著日子越來越近,他的心裏就越來越恐慌。他不舍她那絢爛的美麗即將隨風而逝,到了未知天上一切會是什麽樣子,會不會有什麽未知的阻力出現,他能繼續握緊她的手嗎?她不會再受任何傷害了嗎?每每想到這一切,他心中就緊張不安。


    他每天晚上摟著她才能入睡,他經常的做噩夢,夢見落兒朝他淡淡的一笑,隨即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的心像跌入了峽穀,那樣的恐慌而無依無靠。


    每次從夢中驚醒,看見懷裏安然睡著的她,才能安下心來,久久的凝視著她,舍不得再睡去。有人說,人的恐懼來源於害怕失去。即使像他這樣擁有一切的人也不能逃離這個漩渦。


    “你在想什麽呢,畫好了嗎?”


    “嗯,畫好了!”


    風逸軒一邊勾勒著她的美麗,一邊強忍住自己的淚水。她的笑容是那樣的純淨剔透,也許她本來就不屬於人間,隻是一個路過的精靈,無聲而來無聲而去,卻偷走了他的心和他的一切,卻也不小心留下了自己的玲瓏心。


    雲落走過來,看著他完成的畫像,眸中閃動著晶瑩的光彩,“你畫得真美。”


    “不及你十分之一。”


    “你慣會哄我開心。”


    “我說真的。”


    用完晚膳,雲落提出想去竹林走一走,於是風逸軒攙扶著她,兩人在月色的陪伴下悠閑的漫步於竹林之中。


    夏日晚風習習,吹動著發絲,清涼而舒適。


    “這裏真的好美!”他們並肩坐在山石上。


    “夜夜流光相皎潔。”雲落靠在他的肩頭,默默的低吟著。


    “怎麽了,汐兒?”他不安的問道。


    “我沒事,逸軒,你還記得,我們是怎麽相遇的嗎?”雲落憶起往昔,嘴角露出一絲悲涼的笑意。


    “當然記得!”他怎麽可能忘記,雖然當初的相遇是他有意為之,但是她那輕靈的笑聲,美麗的笑容,便入了他的心,從此再沒有離開過。


    “今晚的月亮好美呀。”


    他抬眼望去,天上一片黑幕,唯有那滿天繁星映襯著皎潔的明月。


    “落兒若是喜歡,以後我每天都陪你來看月亮。”風逸軒摟著她,吻著她的額頭細語。


    她淡淡的笑了笑,把頭靠在他的胸前,


    “逸軒。。。。”


    “嗯?”


    “你會不會忘了我?”


    “傻丫頭!”緊緊的抱著她。


    突然覺得她身子一顫,那股掏心挖骨的痛苦瞬間襲來,感覺到她的變化,風逸軒立刻放開雲落,驚恐的看著她。


    “落兒,你這是怎麽了,怎麽了。”他看著她的額頭滲出大滴的汗滴,心中一片無助的恐懼。


    “我不能陪你了,逸軒。”雲落虛弱的說著,卻仍然堅強的笑著,雙手撫摸著風逸軒的臉頰。


    “不,不會的,我們說過要永遠在一起的。”恐懼包圍他的心頭,他緊緊的抱住她,淚水打濕了她的頭發。


    “逸軒,別哭,我喜歡看你笑的樣子,與你相伴的這些時日以來,我以滿足了。”


    “落兒……”


    “逸軒,我想聽梁祝化蝶的故事,你說給我聽好不好?”


    “好,東晉時期,浙江上虞縣祝家莊,祝員外之女英台,美麗聰穎,女扮男裝前往越州求學,偶遇鄞縣書生梁山伯,二人一起讀書,產生深厚感情,然而好景不長,梁山伯病逝,祝英台被迫接受家人安排婚姻,但是要求迎親隊伍必須從南山經過,並且讓她下轎祭拜梁山伯……”


    “真是命運弄人”虛弱的開口“逸軒,這一次,不要在等我了,答應我,好好的活下去”她的聲音越來越微弱,唿吸越來越淺薄,身體也在漸漸的冰冷,終於,被他握在掌心的雙手無力的垂了下來,那雙靈動眼睛欣慰的合上了雙眸。


    聲音噶然而止,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眼眶開始泛起霧氣,將懷中之人摟得更緊,顫抖的聲音緩緩響起“當祝英台下轎拜墓,一時之間風雨大作、陰風慘慘,梁山伯的墳墓竟然裂開,祝英台見狀,奮不顧身地跳進去,墳墓馬上又合起來,不久,便從墳墓裏飛出一對形影相隨的蝴蝶……”風逸軒早已什麽都看不清晰了,他身體激烈的顫動著,俯下頭,他的淚水打在她的臉上,深深的吻她冰涼的唇。


    “我答應過你,會永遠陪著你,你去哪裏我就去哪裏,我們再也不分開了,這一次,我不會在食言了。”


    積聚內力,毫不猶豫震碎全身經脈,他感覺不到一絲疼痛,欣慰的閉上了眼睛“終於,隻有我們兩個了。”


    明月天涯,風聲作響,竹林輕歎憂別離,死寂,四周一片死寂……。


    天破曉,夜微涼,雲風雨落命成亡。東風怨,百花零,世間萬物暗傷魂。眼婆娑,淚闌幹,初聞涕淚滿衣裳。情意,情義,猶記年少春衫薄,時過境遷,物是人非,海棠是否依舊。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裏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麵,鬢如霜。


    “碰”的一聲,茶杯應聲掉落在地上,碎了一地,濺起一絲水珠。


    “莊主,你沒事吧?”仆人貼心的問道。


    “我沒事,收拾了吧。”蕭無痕起身走到窗前,看著那一輪明月。


    “最後的結局,還是變成了這樣,寒蟬鳴泣淚雲落,風過無痕伴雲裳,這一次,再也沒有什麽能把你們分開了。”看著窗外的明月皎潔,不再說話。


    月落日出,數百鐵騎兵整齊有絮的踏入竹林,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風逸軒一身白衣如雪,那雙君王該有的淩厲鋒利的雙眸欣慰的閉著,雙手緊緊的摟著懷中雙目緊閉的粉衣人,絕望漫溢在兩人糾結的衣袂中間,那麽美麗,那麽憂傷。


    被這美麗的畫麵震懾,一時間竟然鴉雀無聲。


    “皇兄!”睿王風逸晨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忽地,一撩衣袍,單膝跪在了地上,上百鐵騎兵也齊刷刷的跪了下去。


    風寧國251年,寧皇風逸軒駕崩,其弟睿王風逸晨繼位,改國號為雲,至於為什麽叫雲,隻有他知道。


    他會替他的皇兄守護好這片山河,甚至為他打下更多的江山。讓他看見他為他準備的千秋盛世,天地繁華。


    惟願吾王,長享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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