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不知你偷偷將它收藏了起來。」


    秦天安又往她那走前了一步,很是肯定地道:「你喜歡我。」


    林燕芝臉都快抽了起來,她幹笑了幾聲,看著那塊手帕道:「二皇子在說什麽?這不就是一塊手帕而已?」


    「是手帕沒錯。」秦天安指著帕子角落處上繡的扇子道,「可這是我的手帕,這繡的是我得的第一把宋時風先生的扇子。」


    林燕芝瞇起兩眼,拿過那條帕子,心裏慌著,臉上卻一臉鎮定地道:「哦?那估計是我以前在哪撿的吧。」


    秦天安又往前走了一步,林燕芝看這地勢不利,便快步去了去外間。.


    「二皇子快些烤幹,我去給你取傘。」


    「不用,你剛不就用著一把嗎,何須再取?」秦天安那嘴角都要掛到太陽穴去了,「若真如你說的這般,你撿了我的手帕,然後又仔細收藏在衣櫃裏,那……」


    林燕芝挑著炭火:「二皇子你可別想太多,許是我以前剛好要用,一時間又無手帕在身,又恰好看到撿來用完丟了,桃杏以為是我的又撿去洗了放這的。」


    前麵的是現編的,最後半句卻是真話,桃杏給她收抬屋子時,發現了這條手帕,說是她平日裏很喜愛,很珍視的帕子。


    那時桃杏問她可要留著?


    她覺得既是原主珍視的,那便收起來吧。


    於是桃杏便花了時間,給她洗去那上麵的血汙,收好。


    可她不知道就收在衣櫃子裏,都怪她自己,一翻東西就愛把所有的都隨手丟出,這習慣不好,得改!


    秦天安笑出了聲,盯著她看,一臉「你聽著這話你自己信嗎?」的表情。


    「這難道不是你問我要的嗎?」


    「我問你要的?!你莫要以為我不記得了,就能騙到我,他們都說我以前很是規矩的,怎會問男子索要手帕?」


    她是真不信,原主若真如此勇敢,那就不會至死都未能同他道出心裏真意。


    秦天安看著她,緩緩道:「我沒有騙你。」


    他看著她,心中自嘲起自己的遲鈍。


    不知己心,不知她意。


    當時,本是晴朗的天忽然下起了雨來,天色也開始變得昏暗。


    他去了母後那裏,見大哥他們也在,便也一起坐下閑談,眼睛不知覺地瞧向了站在一旁的她。


    隻見她衣裙被她抓得愈發的皺,他便同大哥勸道趁天色還未完全暗去,早些迴去。


    然後以他要溜出宮外為由,跟著他們一同離開。


    他拐了個彎後,便先一步去了清君苑,果然,在屋簷下等了一會兒,便看到了她飛快的趕了迴來,就在她快來到他跟前時,忽然打了個響雷,她竟嚇得將傘丟棄,直接蹲在地上捂住了耳朵。


    當時覺得真的是既好笑,又無奈。


    就差這麽一步,若再快一些,她就不用淋雨了。


    他走了過去,將她一把拉了過來,她立馬就躲入了他的懷,緊抱著他,他便如往常般,捂住她的耳朵,安撫她。


    直到烏雲散去,她也跟著不再緊張,恢複自若的神色,同他道:「幸好——阿——嚏——!」


    倏地,她捂住了鼻子,臉也紅了起來,慌忙地往懷裏想要掏出什麽,卻沒掏到。


    見此,他忍不住笑出了聲,敲了下她的頭頂,明知故問道:「你這是在做什麽?」


    她臉上的紅便更甚了,結結巴巴地道:「身上可有帕子借來一用?」


    他想也沒想,就將自己的給了她,她轉身,背向他弄好了後,又是羞又是糾結地說:「這帕子……」


    他隨意道:「沒事,丟了


    吧。」


    看她既已無事,他便就轉身,抬步離開。


    在他快踏出院門之際,傳來了她的聲音。


    「那日後,我再還你一條帕子。」


    那時候的他沒想那麽多,還習慣性地打趣道:「那你可要還一條好看,料子柔軟的。」


    現在想來,那時的她就已是喜歡著他的吧。


    而他,亦是。


    秦天安道:「那時,明明說了要還我好看的,可你看看——」他掏出了懷裏,那時從她手中奪去的帕子,搖頭笑道,「真醜啊——」


    林燕芝聽他如此說,便反駁道:「那也是以前的林燕芝答應你的,再說了,這本就不是給你繡的,是你自己搶去,不要便還我。」


    見她伸手都奪,秦天安連忙又塞迴懷裏,含笑道:「想要迴?那你自己拿。」


    林燕芝自是懶得理他,他也不在意,慢慢往她那靠去。


    她有所感,立馬又往外走,直接打開了房門道:「看來,二皇子不再需要烤火了,吶,傘就給你放這了,你請快迴吧。」


    秦天安挑眉道:「其實你也不用為大哥傷心,他隻是一個插曲,以後你的心便會迴到正軌,我答應你,我此生隻得一正妃。」他認真地定眼看她。「我們日後離開盛京,去遊遍天下山水,如何?」


    林燕芝半分都考慮,就道:「不如何,既便以前真喜歡你,那也隻是以前,何況我都全忘光了,如今的我,對你,我不曾動心,再說了,我曾問過你的,你也不喜歡我啊,二皇子,我知道,你心底是善良的,可你不用如此大善,用自己的終身幸福來安慰我,二個互不喜歡的人在一起,這日子能好嗎?」


    「我喜歡。」


    「啊?」林燕芝愣住。


    「我喜歡你,早在你喜歡我時,隻是那時的我不自知,後來的我……不敢。」


    林燕芝懷疑起自己的耳朵,下意識地拍了拍。


    對他突如期來的表白,她三魂沒了七魄,不知該迴應他什麽,隻愣愣地看著他。


    看他一步步地湊近,她本能地跟著一步步往後退。


    秦天安慢慢彎腰,撿起倚在門框處的雨傘,失笑道:「你退什麽,不知道的以為我要吃了你呢。」他頓了頓,「你以前既會喜歡我,日後,定也會,我且等著,等你如我今日這般,親口對我說,你喜歡我。」


    說完他就撐開雨傘,鬆快地踏著雨水走了。


    林燕芝這下,心髒猛地直跳,不能自已。


    不是因為對他動了心,而是被嚇的。


    這二皇子真是突然……


    秦天澤在墨華軒心不在焉地看著那些折子,本想在這一直待著,卻被來人給打擾了。


    皇後笑意盈盈地道:「良辰美景,澤兒怎麽在這,快些迴去,你可別冷待了嫣然,你們這頭一迴,這時候,她是最想你繼續待在她身旁的。」


    秦天澤吐了一氣,揉了揉眉心,起身對皇後行禮。


    「行啦行啦,別浪費了光陰,快些迴去,你母後我啊,現在就想早些抱上未來皇孫。」皇後拉了他起來,拍著他的手背道。


    秦天澤卻愣是仿若未聞,又要坐迴去。


    皇後眼神暗了暗,淡淡地道:「本宮既能藏她一次,便能再藏第二次,不,或許本宮會直接——」


    她身旁的李嬤嬤一聽,忙偷偷給她打了個眼色,又輕輕拉了拉她。


    「母後!」秦天澤手不禁一緊,見皇後蹙起了眉頭,後知後覺地立馬鬆開了手。


    兩人互望了片刻,最終秦天澤敗了下來,他搖了搖頭,大步走了出,程東連忙跟上。


    剩下皇後和她身旁的李嬤嬤。


    「嬤嬤,你也瞧見了嗎?澤兒他可是對本宮很是失望?」皇後捂住心口咬了咬唇,此時她心中的痛意,比看著老皇帝得新人還要痛上百分,萬分。


    李嬤嬤歎了一口氣:「娘娘您剛又何必衝口說出那般威脅的話呢。」


    皇後按了按眼角的淚珠,委屈:「本宮是他的親母後,總會為他以後多想一些,我是為他好,嬤嬤,他莫不是覺得,本宮這是在害他?」


    「娘娘,殿下自然不會這般認為,隻是殿下同林大人才被拆,現下更是心傷的時候,娘娘如此是在往他心頭再插上一刀,您應該多給殿下些時間,再授以太子妃如何貼心殿下,不日定能真正成了這姻緣線,至於誕下皇孫,隻需靜待天意,娘娘又何須急於現在。」


    皇後抿嘴道:「都怪本宮這急性子,唉……希望澤兒不要同本宮離了心。」


    李嬤嬤寬慰道:「娘娘且放心,殿下他最是孝順。」


    到了翌日,睡不著,在地上躺著的秦天澤,聽到動靜,便立馬抱起被褥坐在床沿,頭都不轉一下,背向蘇嫣然道:「你躺裏些,有人來了。」


    他說完,緊接著,程東和其他宮人便來了,林燕芝拖著腳步,跟在其後,入內後,不往以前的蹦在了他的麵前,而是靠邊站著。


    「太子妃請起,為太子殿下更衣。」劉嬤嬤道。


    秦天澤一聽,撇了她一眼,開口道:「不必了,她隻用妝扮她的,本宮也不習慣由他人來。」他轉眼看著隻看到一片衣擺的林燕芝,又道,「燕芝,你快來給本宮更衣。」


    「殿下……」劉嬤嬤想說些什麽,卻被程東攔住,使了個眼色,她便住了嘴。


    其他宮人則是很有默契地退開,林燕芝跟前便空了一道,抬眸就看到起身,站定了的秦天澤。


    她不想去。


    秦天澤自是知道,便道:「燕芝,誤了時辰,父皇和母後他們會責罰的。」


    林燕芝嘴角抽了抽,他居然嚇唬她,好啊!真是好得很!


    想起之前被仗責時,那屁股的痛,她便被唬住了,真走了過去給他換衣。


    給他上玉帶時,她用力的左右往外拉著,都快把他勒成竹竿了,嘴上還道:「殿下,您這胖了不少啊,聽臣一言,不可貪口腹之欲,得減減了。」


    秦天澤失笑出聲,在她耳邊道:「都聽你的。」


    她側頭躲開噴灑在她耳邊的熱氣,卻仍是灼紅了耳,她正色道:「請殿下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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