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門後見後方也有一所小宅子,抬腳就想過去,卻被陳夫人拉住了。


    「城東這裏就剩申伯在了,因之前的水患,都搬走了。」


    林燕芝無所謂地跟著她走了。


    之後便來到了一對夫婦家裏,甫一進去,他們就表現得十分好客熱情,臉上滿是笑意地招待,聊著聊著,林燕芝突然說:「嫂子,你們用過午膳了嗎?」


    那身材豐腴的婦人一聽到她這樣說,以為她是要請他們去吃飯,就想好好宰她一頓飯,便笑盈盈地說:「還沒呢,知道你要過來,一直等著呢,你這一說,就覺得餓了。」


    「嫂子是在哪學過卜卦?竟如此神機妙算知道我要過來。」林燕芝也笑瞇瞇地迴話。


    婦人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支吾了一下,她身旁的男子連忙說道:「她這麽蠢笨,哪有人願意教她,不過是街坊裏都在傳說大人您要串門,咱們沒見過盛京來的大官,便盼了半天,沒想到,還真把大人您給盼來了。


    「既如此盼我,那嫂子定舍不得讓我餓肚子吧,我想嚐嚐這雁州地道的家常菜,有勞嫂子了。」


    婦人愣了愣,以為自己聽錯了,便開口問道:「大人的意思是讓我煮?」


    見林燕芝一麵期待地點頭,便急道:「那不好,我的廚藝不怎麽樣,就不獻醜了吧。」


    林燕芝聽完反而笑得更開心:「正好我的廚藝也不好,這樣,我們一起做,說不定會負負得正,出人意料的好吃呢,走吧,我迫不及待了。」


    不由分說的,她就把婦人拉起,要她帶著去廚房,陳夫人開口說道:「那妾身也同你們一起去,打下手吧。」


    林燕芝將她按迴位子上:「不用了,其實我也是想借此答謝夫人陪了我這麽久,夫人你就坐著等吧。」


    廚房裏,兩人幹瞪了好一會兒,敲定好煮什麽後,林燕芝擼起衣袖問:「嫂子,那些食材都放在哪,我去拿來。」


    「呃,在……我去就好。」


    接著,便見婦人在廚房裏各種轉悠翻找,最後才找齊,經過一陣的手忙腳亂,最後她們才端出幾碗湯麵來。


    那男子看著碗裏的那些炒雞蛋,麵有難色,遲遲都不動筷。


    「怎麽啦,別嫌棄,味道還是不錯的。」林燕芝說完又吸了根麵條。


    「大人別誤會,我不是嫌棄,是不能吃,我吃雞蛋會全身發癢。」那男子抓了抓頭道。


    林燕芝一聽,狐疑地看向婦人:「可嫂子說你愛吃雞蛋,還特意多煮了些。」


    婦人傻傻地看著男子問:「你不能吃雞蛋怎的不早說?」


    那男子暗暗盯了她一眼,指著她說:「夫妻多年,我不能吃雞蛋你都察覺不出來的嗎?還要我說!」


    那婦人脾氣也上來:「我怎麽察覺,你不早說還能怪我不成?!」


    「你!」那男子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你什麽你,你別以為你真的是……」


    啪!


    突然,陳夫人重重地將筷子拍在了桌上道:「都少說一句吧。」轉頭對林燕芝說,「讓大人看笑話了,隨他們夫妻吵去,我帶大人你出去吃吧。」


    林燕芝聽不到似的,繼續吃著,把湯都喝了進去後才起身道了聲:「走吧。」


    她心情甚好地在街上逛悠,見陳夫人愈走愈慢,便迴頭道:「夫人要不先迴去吧,我自己再逛一會兒就好。」


    「不可,大人初來,我又怎可拋下大人,這有失禮數。」


    林燕芝笑道:「無妨,夫人迴去吧,我今日已經看夠了,隻是想在這街上多逛一會兒罷了。」


    陳夫人怕自己若硬要跟著,隻怕會惹她不快,隻好點


    了點頭,留下了一個從早上就一直盯著她看的丫鬟,讓她好好侍候林燕芝。


    林燕芝看著這眼前的人肉監控,不由失笑了一聲,搖了搖頭就繼續走著。


    路經一家書店時,她想起了曾夫人的話,便走了進去,看了一圈都沒看到她說的什麽書,打算離開時,陳夫人的婢女怯懦中又帶點興奮地問:「大人是想找什麽書,銀杏可以幫您一起找找。」


    「啊,我想找……有關我的書。」林燕芝不好意思地道。


    銀杏一聽,眼神透出了異樣的光芒,甚至執起了她的手問:「大人說的是《殿下不可以》那本嗎?還是《東宮嬌藏》的那本?還是……」


    林燕芝聽著她說的那些書名,一聽就不是什麽正經的書,好奇心愈發濃烈:「這﹑這多的嗎?」


    銀杏不住地點頭:「對啊,奴婢基本上每月月錢一到就去買來看了,就差《殿下不可以》那本還沒買。」


    「嗯?為什麽?」


    銀杏突然臉紅了起來,支吾著說:「那本比較貴……而且聽說寫得﹑寫得比較深入,未嫁人的最好還是先不要看。」


    林燕芝挑了挑眉問道:「那你可不可以把那些書都借我看看?」


    等銀杏猶疑著答應了,她才走到老板麵前說:「老板你這有沒有那本什麽不可以?」


    老板了然,還笑得意味深長地說:「那必須的啊,那本書啊最近甚至都成了新娘子出嫁前必讀的了。」


    「啊?這﹑這麽刺激?」


    「當然啦,聽說還有一本更刺激,也是‘聽東牆"寫的,不過隻有盛京才有。」


    最後,林燕芝買了兩本,一本給了銀杏,她一臉害羞地接過,眼神卻是掩不住的激動。


    看她這副模樣,林燕芝當下就想打開來看,隻是被銀杏止住了說:「大人,這書還是不要在大街上看為好。」


    恰好她們來到了一家客棧前,看著天色尚早,林燕芝便走了進去要了一間雅間,點上幾碟小吃,經過櫃台時,她猛地停住了腳步,定定地看著掌櫃。


    「嚴掌櫃?」


    嚴掌櫃停下打算盤的手,抬頭露出個商人的招牌式笑容說:「姑娘好,是本店有什麽怠慢之處嗎?」


    林燕芝對著他的臉晃了晃手:「掌櫃不記得我了?」說完又從懷裏掏出名帖遞了過去。


    嚴掌櫃瞇眼看了看,沉吟了片刻:「不是小的不記得姑娘,而是姑娘看到的人不是我,是家兄。」


    「家兄?我能問一下掌櫃你有幾個兄弟?都長得如此像的嗎?」林燕芝瞪大了眼問。


    「我們三兄弟是一胎出來的,所以才都如此瘦弱,不過說起來我也好久沒見到我那兩位兄弟了,他們可都好?」


    林燕芝跟他閑聊了一會兒後,店小二來請說都備好了,她這才走了,可惜她的背上沒長眼睛,看不到嚴掌櫃正抿緊了嘴,眉眼都笑彎了的模樣。


    她進到雅間後,便叫銀杏她們也坐下來一起吃。


    銀杏看她已經打開了話本,便也悄悄地拿起了自己一直揣在懷裏的那本,還問阿琴要不要一起看。


    阿琴聽明白是什麽書,對於這看似怯懦的銀杏敢當著正主的麵看這種書的行為,心中很是佩服。


    不過更讓她佩服的還在後麵。


    隻見銀杏麵紅耳赤地指著手上的書,問林燕芝:「大人,其實奴婢一直好奇,這位聽東牆他寫的就跟他看到似的,這,難道都是真的?」t.


    林燕芝便歪頭去看她指著那句。


    「她用那勾人的嗓音,情不自禁地喚他的名,浸盡其中的兩人,終於在她最後一聲的叫喚中,兩人同時……」


    她不由得迴


    想起秦天澤讓她喊他名的那日。這,前半段的能說他隻是添油加醋了,但後半段的就純粹隻是在鬼扯。


    銀杏看她的表情,心中的大旗忍不住高高地舉了起來,又指了一句。


    「她突然走了進來,抱著他說‘都道鴛鴦戲水,臣也想試試。"」


    林燕芝半瞇著眼,突然伸手搶走了她的書,銀杏巴眨著眼看她。


    「想不想繼續看?」


    銀杏自然是猛點著頭,林燕芝賊笑著在她耳邊說:「那銀杏你可得幫我。」


    銀杏耳朵又紅又癢的,林大人這嗓音連她都受不住,更何況是太子殿下,而且早上她也看到了太子殿下對林大人的那份急切的關懷,跟書上寫的畫麵是一樣的。


    頓時,銀杏的心中更是認定了聽東牆寫的起碼有八九成是真的。


    「嗯?銀杏?」林燕芝搖了搖她的雙肩。


    被搖迴了神的銀杏問道:「大人,您說。」


    「我現在要出去一趟,你和阿琴留在這,並且這事不能同你家夫人說,你若能答應,這書便給你。」


    銀杏愣了片刻,定定地看著林燕芝道:「奴婢知道大人是個好的,大人放心行事吧。」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大人萬事小心,奴婢曾聽到說什麽會安排人盯住殿下和大人您。」


    林燕芝忍不住問:「陳夫人說的?」


    銀杏立馬搖頭道:「不是,奴婢也不知道是誰,奴婢那日去到夫人門前,正要敲門時,聽到一把男子的聲音說的這話,進去後床上卻隻有夫人。」


    林燕芝聽她這話,心中愕然萬分。


    這對夫妻是在互相綠對方?


    那男子又是誰?


    她想了想,走了出去,到櫃台那問:「嚴掌櫃可否幫個忙,借我一套男裝?」


    嚴掌櫃心道:公子還真的是料事如神。


    「自然,小姐你先迴去稍等片刻。」


    很快,嚴掌櫃就親自端了個托盤上來,阿琴看著上麵的菜,忍不住道:「大人,你……很餓?」


    嚴掌櫃笑了笑,將那一道道的菜放好後,將托盤裏的一層木板掀起:「客官的要求,我們安之客棧定會做到,客官您請慢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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