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標看著塞得滿滿當當的貨,眼神之中全是厭惡。


    從國際上搞迴來的白麵,叫米金,他們警方叫四號。 這種貨純度很高,直接吸食是會死人的。


    所以就需要進入工廠,稀釋,摻雜一些東西。


    良心點的就摻一些麵粉,葡萄糖粉,牆灰之類的。 沒良心的,加洗衣粉,一邊吸鼻子一邊冒泡。


    更無恥的是摻藥,給道友弄得一邊嗨皮一邊拉。


    摻完這些東西,除了稀釋之外,當然也是更賺錢的。 拿到市場上去,直接翻兩倍,四倍,六倍都有可能。 所以賣白麵暴利啊。


    這也就是為什麽,那麽多人,豁出命也要幹。 好在今晚的行動大獲全勝。


    紅花樓,樓下。


    廖誌宗疲憊地看著韓琛、花佛、愛蓮姐,還有一個個叔公叔伯酒足飯飽,離開了酒樓。 樓上忠字堆自己的夥計卻沒走,一個個縱情狂歡。


    劃拳、飲酒、嗨歌,好熱鬧。


    “叼他老母,九點了,這些矮騾子吃飽喝足,還不走。” “存心讓我們加班。”


    廖誌宗夾著香煙,肚子餓得咕咕叫,煩躁地道: “call給曾sir,叫他們組來換班。”


    “沒道理我們就加班,餓肚子,在酒樓底下吹冷風。” “他們吃飽喝足,在家抱著馬子睡被窩。”


    林雪拿起電話,剛要打給曾世新。 “鈴鈴鈴。”


    廖誌宗的電話卻先響起來。


    “嗯,沒錯,我是廖誌宗。”


    廖誌宗接起電話後,開口說道。


    “什麽!?” 聽完電話後。


    廖誌宗地臉上充滿了震驚,整個人都僵在那裏。 雖然他很快就恢複了平靜。


    但是還是引來林雪頻頻側目,好奇不已。


    “廖sir,什麽事那麽大驚小怪,總不會你家公貓下崽了?” 掛斷電話後,林雪憨笑著問。


    “比我家公貓下崽,還要勁爆的消息。”


    廖誌宗緩了緩,組織了下語言開口道:


    “我剛剛接到消息,曾sir那邊,聯合重案組、ptu、衝鋒隊,掀了忠字堆的底。” “拿下兩個碼頭,三個貨倉,共計接近3.5~億的貨。”


    “現在他已經在往這邊來的路上了。” “要我們先-盯住連浩龍。”


    林雪整個人都呆住了,震驚得下巴都合不攏:“不是吧?” “你沒開玩笑吧?”


    “曾sir接手案子才幾天啊,怎麽可能比我們這麽多年搞的還大!”。 “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林雪此刻的心情無以複加,感覺像是做夢一樣。


    腦海中閃過曾世新那張有些傲然的帥臉。 撲街啊,這什麽神仙上司。


    三四天就把忠字堆根給拔了! 他深吸一口氣。


    扭頭看著廖誌宗,捏著調職申請地一角,拉了出來,弱弱地問道: “我可以收迴調職申請嗎?”


    “突然覺得文職不適合我。” 廖誌宗默默地比了個凸。


    你丫是覺得曾世新這個能賺獎金的上司更適合你吧.. “走,上樓盯著連浩龍。”


    廖誌宗拿過林雪的調職報告,撕得稀巴爛,揉成一團,投進了路邊的垃圾桶。 反黑組一行人,浩浩蕩蕩前往紅花樓。


    還沒進門,就被一個個虎視眈眈的馬仔給攔住了。 “阿sir,今天連府辦酒,來賀喜啊?”


    連浩東的手下阿凱昂著頭,桀驁地看著廖誌宗。


    “我們警方現在懷疑,連浩龍在上麵組織三合會活動,參與販d, 現在要上樓拉人,你們讓開!”


    廖誌宗亮了亮證件,臉上古井無波地道。 “你說參與就參與啊?”


    阿凱鼻孔朝天:“今天我老大在樓上辦酒,私人宴會懂不懂?” “誰知道幾位阿sir, 是不是外邊站餓了,上去蹭席麵?”


    阿凱輕蔑地掃過廖誌宗等人,說完,還不忘扭頭和手下的小弟繼續嘲諷:


    “哦,我差點忘了,一個紅封最低八千八,就他們這點薪水,給了紅封要喝西北風啊!” “以前跟著五億探長,還能混個龍蝦鮑魚吃。”


    “現在給女皇當狗,紅封都包不出來,要靠蹭。” “哈哈哈!”


    馬仔們紛紛起哄,笑得囂張又肆意。 在場的警員,一個個氣得咬牙切齒。 廖誌宗臉色沉了下來,鐵青一片。


    踏馬的,遲早把這些矮騾子,通通拉進赤柱屙屎。


    “讓開,再不讓開,告你們一個阻差辦公,通通拉迴去!” “連浩龍進赤柱,你們也跟著沾光!”


    廖誌宗對阿雪道:“call軍裝,過來拉人!”


    “廖sir,今天大喜大日子,是不是要搞得這麽僵?”


    連浩東手上夾著一支煙,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馬仔們見到他,紛紛讓開一條路。


    連浩東囂張地抽了一口煙,與廖誌宗麵對麵而立。 “把煙滅了!”


    廖誌宗手下阿明向前一步,指尖指著連浩東怒喝。 目光在空中交匯。


    連浩東夾著煙放在嘴角,一動不動,死死盯著阿明。 “聽見沒,讓你把煙滅了!”


    阿明胸膛挺起,再逼近一步,怒聲強調。 “啪嗒!”


    煙頭落地,濺起火星。


    連浩東整個人陰沉如水,渾身散發著殺氣,抬起腳尖,碾在煙頭上,來迴數遍。 一句話沒有說,但是氣勢卻無比駭人。


    接著他緩緩抬頭,挑釁地目光直視阿明,重新從褲袋摸出來一根煙,塞入口中。 “哢嚓。”


    點燃之後,深吸一口。 “唿...


    一口濃煙唿出,直噴在麵前的阿明和眾人臉上。 接著嗤笑道:“你說滅就滅?”


    “港島哪條法律規定,市民不準當著差人的麵抽煙?” 鄙夷的眼神,囂張的態度,侮辱性的行為。


    這擺明就是在挑釁他們差人的權威。 “靠,你辱警,我就有資格拉你!”


    阿明和身後的夥計,一個個麵色漲得通紅,躋身上前,就要拉人。 “幹什麽?”


    “差人暴力執法啊,動手打良好市民?”


    連浩東手下的小弟,賊喊捉賊,唿啦一下湧了過來。 死死地堵住阿明等人的進攻。


    “連浩東,你做咩?” “帶著手下造反呐?”


    “不要搞得場麵不可收拾,最好讓你的人,把路讓開,不然後果你承擔不起!”


    廖誌宗平靜的表情下,波濤洶湧,手已經搭在槍套上。 這些矮騾子,完全不知死活。


    待會腦子一熱,說不準還真敢跟差人動手。


    兩邊劍拔弩張,針鋒相對,鼻子和鼻子,臉和臉都要貼到一起去了。


    誰也不讓誰。


    要是壓不住火,現場肯定有一番交鋒。


    這時候,一道壯碩的身影從樓梯上緩緩走了下來。


    連浩龍一身西裝,滿臉陰沉,小弟們自動讓開一條道。 走到廖誌宗麵前:


    “廖誌宗,大家都是老熟人,今天是我兒子滿月,有什麽事,過了今日再說。” “要是今天要在滿月宴上搞事情,這麽多手足跟我溫飯吃。”


    “我怕你們差人不好收場!” 廖誌宗臉色不變,嘴角含笑:


    “不是我們搞事,是你們忠字堆搞事啊,你跟我們走一趟,不就什麽事都沒有了?” 連浩龍眼神一縮:“我剛的話,你是一句都沒聽進去。”


    “今天我連府有喜,沒有軍令狀,別想拉我!” “我連浩龍,什麽不多,就人多,鈔票多!”


    “有本事就硬碰硬,搞出大暴亂,我看你肩膀上的花扛不扛得住?” 有了老大撐腰。


    忠字堆的馬仔打了雞血一樣,昂首挺胸,瞪著廖誌宗等人。 場麵一時僵在這裏。


    廖誌宗他們確實沒有拿到軍令狀,隻是一個口頭通知。 沒辦法拉人。


    要是真引起暴亂,這麽多人,責任不小。 正當這時候。


    幾輛便衣警車,橫衝直撞地衝到了酒店門口,停在兩幫人邊上。 車門打開,曾世新和天叔、賊仔頭皮等人從車上走了下來。


    正好,前來拉人的軍裝也全部到位,唿啦一下全部聚攏過來。


    軍裝個個帶上防爆頭盔,拿著防爆盾。 黑壓壓的一片,把門口堵得水泄不通。 聲勢頓時浩大起來。


    看著這架勢,樓上的馬仔,也源源不斷地湧向大門口。 一個個滿臉憤怒地盯著這些差人。


    瑪德,太欺負人了。


    今天老大兒子辦滿月,這些死條子還不消停,帶著這麽多人來找事。


    真當他們不敢動手啊? 人越堆越多,堵成人牆。


    “龍哥,大老遠就聽到你說人多,鈔票多,我看你們忠字堆,子彈也挺多。” 曾世新閑庭信步地走了上來。


    與連浩龍麵對麵而立。


    連浩龍臉色一頓,銳利的目光直視曾世新:


    “曾sir, 你搞完王寶又來搞我,當我們忠信義好搞的?”


    “龍哥,火氣不要那麽大,我今天不搞人,是專門來賀喜的。” 曾世新眼中含笑,對旁邊的賊仔道:“給龍哥報賀詞。”


    廖誌宗手下的夥計,都麵麵相覷。 不知道,曾世新在玩什麽花樣。


    矮騾子們則一臉憤憤不平地瞪著曾世新,想聽他們這些死條子,準備放什麽屁。 賊仔感受著萬眾矚目的目光,一臉得瑟,清了清嗓子,高聲報道:


    “賀,大環仔碼頭繳獲白麵總價值近2億,擊斃以阿哼為首的d 販共計十餘名。” “賀,西環尾碼頭繳獲白麵價值近一億,擊斃d販共計九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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