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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鬱子青對她視而不見。


    上一世他把這個女人的老底揭了個透!最後她破產跳樓。


    他最恨的是自己,如果不是他心裏隻關注事業和安顏。


    加上太自負,從不把範深放在眼裏,怎麽會沒有關注到他們的苟且?


    看向杜蔓菲的目光又陰鬱了幾分。


    杜蔓菲隻覺得脊背寒涼,再不敢和他說一句話。


    這一幕安友博盡收眼底!


    越看杜蔓菲越是個主動撩騷的貨色,範深口口聲聲說和她沒關係,他才不信!


    真正不想發生曖昧的態度就得是鬱子青這樣的。


    安顏的眼光不錯,如果他鐵定不迴省城,那麽女婿就他了!


    和鬱子青碰了碰酒杯,安友博說道:“小鬱,我家女兒以後就靠你多照顧了。”


    “爸爸!”安顏出聲抗議,“你是不是喝多了?”


    黎燕隻當她害羞,拍拍她的手,安友博開心得哈哈大笑。


    一家子其樂融融讓杜蔓菲心裏脹得像一個快要爆炸的氣球。


    捏著湯勺的手指頭壓得發白,憑什麽你們一家人幸福快樂?憑什麽?


    鬱子青就像知道她的心情,時不時給安顏夾菜,更讓她覺得脹氣。


    吃完飯,安友博堅持送鬱子青到門口。他喝了點酒,看到魚寶就像看到了寶,一個勁地摸狗頭,還讓黎燕也來逗。


    杜蔓菲最後一個出來,剛到門口,魚寶就渾身緊繃,兩隻耳朵豎起來,衝著她大叫!


    鬱子青和安顏對望一眼,趕緊給了魚寶一個指令,讓它稍安勿躁。


    杜蔓菲又怕又恨,連狗都欺負她,這一家人真是太可氣了。


    安顏把鬱子青送到車上,想了想對他說:“魚寶是不是能搜出各式各樣的毒品?有害的藥物也可以嗎?”


    鬱子青前世在整杜蔓菲時知道她幹的黑心事,所以才會把魚寶送來。


    可是安顏為什麽會這麽問?難道她已經有所察覺了?


    如果真是這樣,不失為一件好事。他正在想要找一個什麽機會讓魚寶把安家搜一次。


    “一般來講,隻要是有異樣、有害、有毒的東西,魚寶都能搜出來。去年有人從尼泊爾迴來,帶了一包不常見的香料,也被它當作異物搜了出來。”鬱子青說道,“你家這麽大,可以讓魚寶搜搜看,就當給它找點事做。也熟悉熟悉你們的氣味,萬一家裏有什麽,它都能聞出來。”


    安顏笑著點頭,心裏有數了。


    送走鬱子青,她就給魚寶吃了一大塊肉,像是對戰友說話:“魚寶呀,以後我就是你的主人了。你一定要幫我呀!”


    在肉的賄賂下,魚寶“嚶嚀嚶嚀”,像是迴應她。


    第二天鬱子青出差沒來接她上班,安顏忽然有點不習慣。


    藥監局的前身是醫藥局,今年剛改名,工作挺忙。


    安顏整理完各條線的文件,準備送到辦公室報簽。


    經過301辦公室時,忽然傳來一陣鄙夷地笑:“我跟你說,她在局長麵前說話的樣子就像港台劇裏的女人一樣,嗲得要死。”


    安顏的直覺告訴她,裏麵的人在說自己。


    “哼,辦公室陳姐還總說她很優秀。長得漂亮,又會打扮。不就是會發嗲嗎?”


    “她就是喜歡在男人麵前撒嬌,看了就作嘔。”


    安顏“叩叩”敲了兩下門:“請問趙主任去哪了?”


    裏麵兩個人一臉驚慌,沈歌雲老道,裝作沒事般:“額,額,他不在隔壁嗎?”


    安顏目光鎮定地掃過她的臉。


    她今年剛畢業,是藥監局的合同工。


    學曆相同,年齡相差不大,安顏有編製,她則隻是合同工,心裏肯定會不平衡。


    前世她一直都沒有轉入編製,最大的優點就是軟糯。


    無論換了多少任局長,她都能在局裏成為比正式員工還得勢的合同工。


    雖然是個綠茶卻又是個戀愛腦,願意為帥哥倒貼的類型。


    年輕時和男人的關係挺亂,結果都因為是合同工不要她。


    後來還和局裏兩位同事同居過,直到36歲才不情不願嫁給了大她十歲的二婚老總。


    很多人都說,她圖的隻是一張飯票。據說,她幾個月也不讓“飯票”碰一次。


    安顏前世還會因為受了她的氣而難過,再次領教她年輕時的綠茶,卻是半點感覺都沒有。


    “那我再去找找他。”安顏說道轉身離開。點到為止就差不多了,她既是可悲,就沒什麽值得自己在意的地方。


    找了一圈也沒找到趙華宇,她折迴二樓自己的辦公室。


    樓下忽地一陣喧嘩,像是有人在吵架。


    她站在窗戶往外一看,湯水蓉正擼起袖子指著樓道口罵。


    “把你們局長給我叫出來,我要舉報!”


    “安顏是個臭**、女流氓!她欺騙我兒子的感情。”


    安顏冷笑,還以為他們一家就這樣消停了,原來好戲才剛開始。


    她依在牆上,仿佛在聽美妙的音樂。


    “大媽,你有什麽事到我們信訪室坐下好好說。”


    “大媽?你才是大媽!我為什麽要去信訪室說?賤人做得出來,還怕別人知道?我今天就要在這裏說,讓你們全局的人都知道,她是個什麽貨色!”


    “局長呢?把局長叫出來!臭**安顏呢?快給我死出來。”


    “你都要和我兒子訂婚了,還亂搞男女關係。你臭不要臉!”


    相比她潑婦罵街的兇狠,跟在她身後的範麗芳則冷靜得多。


    湯水蓉每罵一句,她就朝樓上望一眼,似乎能找到安顏在哪。


    而她每望一眼,湯水蓉就更加恨不得罵得安顏剝皮抽筋。


    這才是狠角色!安顏思忖著。


    既然她現在正罵得起勁,就讓她先罵個痛快。


    她罵得越來越難聽,很多人都從窗戶伸頭張望,安顏能想像出別人竊竊私語的場景。


    湯水蓉足足罵了二十分鍾,氣乎乎的坐在樓梯上,任門衛怎麽勸都不起來。


    前世隻知道她不優雅,卻沒想到是這麽粗鄙的人。安顏整了整頭發,準備下樓。


    剛走出辦公室,趙華宇來了:“你在這裏呆著。”


    他這是要去會會湯水蓉?為什麽?


    再次倚到窗戶前,安顏好奇得要命。


    趙華宇一臉嚴峻:“你把這裏當什麽地方了?你再鬧事,我馬上讓人報警。”


    湯水蓉“謔”地從樓梯上竄起來,因為比他矮太多,往上站了幾個台階,雙手往腰間一插:“你是誰?這麽年輕看著也不像局長。你有什麽資格和我說話,把你們局長叫來。”


    趙華宇瞟她一眼,冷冷地對門衛說:“報警!”


    “你敢!!”湯水蓉差點跳起來,“我是來舉報臭**的。這種人不配在體製內工作。必須給她處分,把她開除!你是不是想包庇她!”


    趙華宇問道:“你說的都是實話嗎?”


    “當然是實話。”


    “會寫字嗎?到門衛去寫成書麵材料。”趙華宇指了指門衛室。


    範麗芳警惕地問:“為什麽還要她寫下來?”


    趙華宇:“口說無憑。”寫完就有了坐實她詆毀他人名譽的物證。


    “寫什麽寫?我說的全是事實。”湯水蓉繼續耍潑皮。


    “你兒子是不是叫範深?”


    “是,怎麽了!他被安顏騙得好苦!”


    趙華宇遞給她一張照片:“你看看,是這個人嗎?”


    照片上的範深摟著一個女人,女人把頭藏在他懷裏,看不出是誰。


    他的手探進女人的衣服裏,不用猜都知道在幹嘛!


    湯水蓉臉色一變伸手就想搶照片。


    趙華宇把手一抬,照片正麵朝天,方便在窗台張望的人欣賞。


    可憐了高樓層、近視的同事們,無論從哪個角度都看不清,恨不得跑下去一睹為快。


    “是他沒錯了?”趙華宇反問。


    範麗芳並不慌張:“還沒請教你是誰?或者說是安顏什麽人?別說這張照片上的人根本就不是範深,就算是他,你為什麽這麽急著為她出頭?”


    “誰說這不是範深?”安顏擲地有聲,從樓道走出來,“就算他化成灰,我也認識!”


    湯水蓉沒料到她敢出來,張著手衝到安顏麵前,瞅準她的臉就準備狠狠扇下去。


    安顏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怎麽?惱羞成怒要動手?你最好先聽我把話說完。”


    “既然你今天要鬧,那就鬧開吧!”安顏盯著她斜視的三角眼,“我爸念在和你老公是發小,相互了解的份上,對你們百分百信任。和我說你兒子人不錯,我才和他們到你家吃了幾次飯。誰知道你兒子這麽不檢點,難道這種不檢點的男人,我要像撿垃圾一樣接受他?”


    “反倒是你們,教出這樣的兒子,還瞞著我的父母推銷他,你們居心何在?”


    “我從來沒和他單獨見過麵,怎麽欺騙他的感情了?要是早知道他是這樣的垃圾,我還真要好好騙騙他才行,為他禍害的姑娘們出口惡氣!”


    說得挺在理呀!這麽看來,對麵的大媽是想騙婚呀!本來想看她笑話的同事有點同情她。


    趙華宇為自己的身份解惑:“我是辦公室副主任,我不允許任何人汙蔑局裏的任何一位同事。更不允許有人在局裏撒潑,這是我的職責所在!至於這張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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