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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珂迴到釋心的老宅已經是淩晨,見屋內沒有亮光,以為師父已經離開了,便垂頭喪氣進屋開燈摔門。


    迴頭卻被坐在沙發上的釋心嚇了一跳。


    釋心一言不發,臉色鐵青,旁邊赫然放著他在皓城專用的武器——唐刀。


    小珂覺得氣氛冷到了冰點,卻不知師父為何而生氣,便小心翼翼走到他身邊,輕聲地打了個招唿:“師父。”卻站在旁邊不敢離去。


    釋心沒有轉頭看他,麵無表情的指了指對麵的座位:“坐下。”


    小珂乖乖的到對麵,緩緩的坐下,低著頭並不敢直視釋心的眼睛。


    “找男朋友了?”釋心把涼了的茶往小珂那邊推了推。


    “嗯。”小珂點了點頭,不敢多說。


    哎。小珂隱約聽到師父好像歎了口氣。


    學什麽不好,學我談戀愛。釋心眉頭緊鎖,正躊躇著不知如何開口,猶豫到最後說了三個字:“分了吧。”又見到小珂不敢說話的樣子,解釋道:“他不是什麽正經人,本來還想讓你給他血樣,現在我需要重新考慮。”


    “師父,他和他初戀的事情,我知道了。”她每說一個字聲音就小一分,她害怕接下來的說辭,也順不了師父的意,“就像你和思涵,你也……忘不了。”


    釋心瞪了小珂一眼,這個徒弟膽子是越來越大了,現在敢揶揄師父了:“他是係統的人。”


    “不可能。”小珂這次用響亮的聲音迴應,堅定中又有些猶疑。


    釋心甩了幾張照片在桌上,上麵是一個婀娜多姿的女人:“先不說你對自己的信心有多少,他根本沒有能力護你周全。”


    小珂看著照片上的女人,長發及腰,明眸皓齒,姿態婀娜,是男人眼中儀態萬千的大美人,隻見照片都會讓人魂牽夢縈。小珂自覺不如她,又掙紮的想了想自己小家碧玉的臉,也就隻有這精致的五官能跟她一較高下了。


    想到這裏,小珂也沒了信心,她喜歡揣摩別人的心思。她也不自主的揣摩過陳昌明的心,有時覺得他倆之間已經熟悉的沒有距離可言,做什麽都親密無間;可有的時候,她坐在陳昌明身邊,看他默默的想著什麽出神,又覺得他好陌生,陌生的沒有距離可言。


    各自心懷鬼胎,這份感情又怎麽長久呢?可這是她喜歡的人啊,她並不想輕言放棄,甚至覺得每天能在角落,靜靜地看著他都好。感人至深的情誼啊。


    於是小珂嘟嘟囔囔的迴複:“我也對他有所隱瞞,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釋心撫了撫自己的額頭,真燙。


    “入世再出世,我雖有很多故事,但我也無從說起,你總要經曆一些的。生老病死,我這一生不會經曆;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隨著時間流逝印記總會消失的。”


    “師父讓小珂望塵莫及,小珂自愧不如。”一聽就是負了氣的話。


    釋心看著別過頭給他甩臉子的小珂,卻發不出一點脾氣,把桌上的照片收了起來,對小珂說道:“我能帶你入世,卻帶不了你出世。本以為你天賦異稟,是個愛無能。終究也是成長的年代不同了。”又將放在桌上的茶一飲而盡,隨後將茶杯放在桌上,擲地有聲,然後轉身上樓。


    小珂沒有目送釋心,一個人坐在樓下大廳良久,看了看桌上那杯茶,摸了摸那杯子,都涼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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