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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劃到十分鍾前。
葉友傑下了電梯的第一件事，就是操控蟑螂娘監聽周圍的情況。得到了想象外的訊息，葉友傑反而一副果真如此的表情。
蟑螂娘的監聽能力超級無敵，哪怕遠處七八米遠的人低頭小聲說話，還是可以穩穩聽到。
就是耳朵有點麻。
葉友傑聽到落九耐設下圈套，等他上鉤。
“畢竟有大賢者。”灰刃出鞘，冷冽的寒光伴隨清脆的聲響。黑暗中，葉友傑漆黑的眸子帶著殺意。
演戲演全套，地上通道一堆小嘍囉看到寒光皆愣，還未反應就被葉友傑一劍背拍暈。
他們倒下前，定是思考自己有沒有露出馬腳。
葉友傑無懼，提著長劍直走，幽如般若。
周圍的小嘍囉實在不夠看，隻是越是這樣，葉友傑卻越忌憚。
落九耐明知戰力不足，還是要引誘自己前去。是到底是勢在必得，還是孤注一骰？
葉友傑皺眉。
來到最後一個房間時，落九耐雙手扶在椅邊上，翹著二郎腿，一如既往戴著黑色眼罩，灩瀲的左眼清澈，散發著寶石光輝，其內卻是一副囂張跋扈的模樣。
在仔細看時，葉友傑發現落九耐的左眼，帶著一絲令人作嘔的紅芒。
那是她左手拿著命運碎片倒映出的血一般緋紅。
“來……”落九耐剛開口，卻發現葉友傑步伐淩亂，目露兇狠之意，提劍而來，劍身輕顫，一劍之下竟無保留，帶著必殺的決意。
隻是未曾想，失去一腿的勒休戰鬥力還算意外，竟捏著雷刃擋下葉友傑必殺的一劍。
落九耐鬆了口氣，雖做了破釜沉舟的決定，但還是被葉友傑這犀利一劍嚇到了。
她剛想繼續開口勸解葉友傑，卻發現葉友傑目中的恨意更多了。
“勒休！”葉友傑咬牙切齒，睚眥俱裂。
落九耐：“……”
能不能聽她把話說完。
“那個……”
“鏹！”這是兩柄利刃觸碰的聲音，不過一個唿吸的時間，勒休托風而飛，雷刃宛若金鐵之物，跟手握灰刃的葉友傑打得不相上下。
“金屬劍就是麻煩。”葉友傑手心微發抖，小臂發麻。
勒休的雷刃可斬斷，但恢複過於快捷。就像水一樣沒有實體。斬斷了，卻又沒完全斷。
房間裏，隻剩下坐在王座幹瞪眼的落九耐，跟葉友傑打得不相上下的勒休。
以及在一旁渾水摸魚的杏知湘。
又是幾個唿吸的時間，葉友傑喘著粗氣，瞪向與世無爭的勒休。
勒休小臉蒼白，同時用著風、雷兩種能力，對他的負擔應該很大吧。
葉友傑警惕著他使用複仇者，一旦勒休把自己的副作用轉移到他身上，此彼消長之下，葉友傑怕是很快就敗下陣來。
於是，葉友傑小心警惕著朝褲兜裏掏出藥丸。那是剝削道具組騙來的，可以激活潛力、無視疲憊感的興奮劑。
這藥可以把副作用推遲五到六個小時，但代價是傷身折壽。不到萬不得已，不得服用。服下藥物後，葉友傑像打了雞血，整個人到達了巔峰。
漆黑的眸子帶著攝人心魄的恐懼，許是落九耐都頭皮發麻。
應該木得問題吧？她問過大賢者的。
“如何讓最後一塊命運碎片融合？”
“答：想辦法引誘葉友傑前來此處。”
雖說很想吐槽大賢者不能預測未來，但出謀劃策的情況還是第一次出現。監於大賢者從來沒有坑過她，落九耐這才同意這個方案。
幾個星期前，逆命被超組剿殺超過一半成員。好不容易逃到這裏，落九耐的第一個命令就是殺了通風報信的餘海弦。
哪怕零號藥物可以讓超能力消失，落九耐也不管了。
她咽不下這口氣。
就在落九耐發愣的時候，天空濺起了血花，飛起一臂。手臂上還帶著斷袖，被噴濺的鮮血染紅。
那是，勒休的右臂。
落九耐瞪大眼睛，望著半空噴濺的血點，以及青絲蘸血，如嗜血修羅的葉友傑。
葉友傑抬眸，狠厲而兇殘。沒有理會倒在地上痛苦扭曲著的勒休，一步一步似敲鼓，敲打著在座眾人脆弱的心髒。
落九耐繃緊了弦，臉上冷汗直冒。
勒休就是斷了一腿，也還是高手啊！
“葉友傑，我們合作如何？”落九耐滑溜溜轉動蔚藍寶眸，臉上褪去血色，被葉友傑這滔天的殺意驚到了。
好在他沒有對勒休下死手，沒跨過殺人的底線。葉友傑沒有理會落九耐，長劍在幹燥地麵劃過嘖嘖響火花。
“葉友傑……”落九耐硬著頭皮，隻得繼續說道：“你融下命運碎片，待我完成目的，任你處置可好？“
她不能死，至少現在不行。
隻是，葉友傑卻走到她麵前，抬起了劍。
能現在抹殺，何苦等到虛無縹緲的未來？
葉友傑帶著滔天的怨恨，吞吐著怨與怒。長劍落下的瞬間，卻被血色鐮刀擋下了。
迴眸，卻望到了一臉嚴肅的杏知湘。不，應該說是杏知湘的智慧人格。杏知湘右腕淌血，血液下墜二十厘米，像蛇抬頭往上蔓延至一柄巨大的血色巨鐮。
頗有氣勢。
“你一定要保她嗎？”
有著陸翎冬記憶的葉友傑，實在不想對上杏知湘。畢竟是同學，他不想到刀刃相見的地步。
“她還不能死。”杏知湘目光熾熾如烈火，闡述著事實。
“嗬嗬……”葉友傑苦笑，迴瞪著杏知湘：“難不成軒銘、念晴他們就該死了嗎！”
那個……讓落九耐洗腦於你，殺了軒銘的，其實是杏知湘的計謀。
察覺到葉友傑越發冷冽的目光，杏知湘壓力巨大，抬手間，一個刀影劃過。
隻是，不夠看。
血鐮強大，就強大在吸取對手能力壯大自身。但這個特性，在萬物皆可斬的劍神麵前，不夠看。
“鏹——”的一聲，鐮影消散，血液灑落一地，周圍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沒有理會杏知湘，葉友傑又望向蒼白臉，故作鎮定的落九耐。
“殺了我，你會後悔了。”
嗬嗬，現在不殺，以後還是會後悔。
葉友傑抬手，卻意識到什麽，扭頭往後斬斷杏知湘布下的黑色六芒。
“你……”葉友傑瞪大眼睛，剛想喝斥，卻發現杏知湘的身影在自己麵前不斷變大，他的嘴角溢出鮮血，許是被自己斬斷黑色六芒附帶的劍氣震傷了？
這一愣之下，杏知湘已到了葉友傑身邊。
抬手，指尖撫過葉友傑蘸著鮮血的細絲，在他錯愕的漆黑眸子注視下，落在他的眉心中。
“對不起……”
杏知湘表情苦澀，左眼帶著智慧人格的瘋狂，右眼卻帶著本體的憐憫與歎息。
“我不想再殺你一次的……”
人格湮滅，發動。
頓時，葉友傑像失去全部氣力一般，直挺挺往前倒去。
好像，有什麽被剝離了一樣。
內心陰暗的角落裏。
葉友傑渾身散發著金色光芒，在這絕望而黑暗的世界裏，帶來一絲光與亮。
他表情苦澀，在半蹲捂耳的陸翎冬身旁抱膝而坐，腳後跟敲打著地麵，似在歎息。
“對不起……”
好半晌，他才吐出這樣一句話。
“我辜負了周念晴，我沒辦法做到想象中兇殘。”葉友傑滴下淚，他的腳腕慢慢化為金色浮沫，一點點消失在陰暗裏。
“斷了他一臂後，我本想一劍穿心殺了他，但我下不了手，我沒有想象中殘忍，哪怕他是殺了念晴的兇手。”
陸翎冬依舊捂著耳朵，如時空長河亙古不變的一方磐石。
葉友傑將陸翎冬捂住耳朵的手挪下，依依不舍道：“一次也好，聽一下我嘮叨。”
這是最後的機會了，他已經沒有下次了。他不會再出現在這裏。
“我已經，不能替代你在外麵生活了。”
“很抱歉讓你一個人麵對弑友的罪名，你一個人，要怎麽辦？”
“但是啊，溪銘那麽善解人意，她一定會原諒你的。”金色浮沫出現在葉友傑的腰間，他的下半身已經完全消失不見。
嘴角掛著苦澀的微笑，葉友傑搖頭。
“你沒有這段時間的記憶，不知道周圍發生了什麽事。要是，你得知了周念晴的死訊，會怎樣呢？”
會替代我哭出來嗎？
還是……
跟我一樣痛苦到極致，內心卻麻木不堪？
“其實我很想繼續呆在這具身軀裏，我想跟周念晴一起去外麵冒險，想跟她一起打雪仗，我還有很多很多的事想做。”
說到這裏葉友傑嘴角掛著笑，暢想著未來。
“畢業、工作、旅遊……”
隻是，葉友傑卻越發苦澀，笑容逐漸消失，抑製不了內心的憂傷，他抱住陸翎冬，眼淚嘩嘩流。
“我……我不想死。”
葉友傑把頭抵在陸翎冬後背上，手臂散發金光消散。
“我……我想活下去。”葉友傑抽涕著，發現自己已經消失得七七八八。
留戀著望向陸翎冬。
“最喜歡你了，哪怕我一直對外表現出討厭你的模樣。”他隻是，想見見陸翎冬而已。
葉友傑眼角掛淚，擠出一個複雜無比的笑容。
“你要好好的……”
最後化為浮沫，消失在寂靜的黑暗中。
角落裏，陸翎冬懵懂地睜開眼睛。望向消失不見的葉友傑，內心有一種說不出的憂傷。
踏步而出後，現實的身軀更是不知覺流下了一滴眼淚。
“發生了什麽？”他記得，見到軒銘的屍體後，他就暈倒了，接下來發生啥？他完全沒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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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劃到十分鍾前。
葉友傑下了電梯的第一件事，就是操控蟑螂娘監聽周圍的情況。得到了想象外的訊息，葉友傑反而一副果真如此的表情。
蟑螂娘的監聽能力超級無敵，哪怕遠處七八米遠的人低頭小聲說話，還是可以穩穩聽到。
就是耳朵有點麻。
葉友傑聽到落九耐設下圈套，等他上鉤。
“畢竟有大賢者。”灰刃出鞘，冷冽的寒光伴隨清脆的聲響。黑暗中，葉友傑漆黑的眸子帶著殺意。
演戲演全套，地上通道一堆小嘍囉看到寒光皆愣，還未反應就被葉友傑一劍背拍暈。
他們倒下前，定是思考自己有沒有露出馬腳。
葉友傑無懼，提著長劍直走，幽如般若。
周圍的小嘍囉實在不夠看，隻是越是這樣，葉友傑卻越忌憚。
落九耐明知戰力不足，還是要引誘自己前去。是到底是勢在必得，還是孤注一骰？
葉友傑皺眉。
來到最後一個房間時，落九耐雙手扶在椅邊上，翹著二郎腿，一如既往戴著黑色眼罩，灩瀲的左眼清澈，散發著寶石光輝，其內卻是一副囂張跋扈的模樣。
在仔細看時，葉友傑發現落九耐的左眼，帶著一絲令人作嘔的紅芒。
那是她左手拿著命運碎片倒映出的血一般緋紅。
“來……”落九耐剛開口，卻發現葉友傑步伐淩亂，目露兇狠之意，提劍而來，劍身輕顫，一劍之下竟無保留，帶著必殺的決意。
隻是未曾想，失去一腿的勒休戰鬥力還算意外，竟捏著雷刃擋下葉友傑必殺的一劍。
落九耐鬆了口氣，雖做了破釜沉舟的決定，但還是被葉友傑這犀利一劍嚇到了。
她剛想繼續開口勸解葉友傑，卻發現葉友傑目中的恨意更多了。
“勒休！”葉友傑咬牙切齒，睚眥俱裂。
落九耐：“……”
能不能聽她把話說完。
“那個……”
“鏹！”這是兩柄利刃觸碰的聲音，不過一個唿吸的時間，勒休托風而飛，雷刃宛若金鐵之物，跟手握灰刃的葉友傑打得不相上下。
“金屬劍就是麻煩。”葉友傑手心微發抖，小臂發麻。
勒休的雷刃可斬斷，但恢複過於快捷。就像水一樣沒有實體。斬斷了，卻又沒完全斷。
房間裏，隻剩下坐在王座幹瞪眼的落九耐，跟葉友傑打得不相上下的勒休。
以及在一旁渾水摸魚的杏知湘。
又是幾個唿吸的時間，葉友傑喘著粗氣，瞪向與世無爭的勒休。
勒休小臉蒼白，同時用著風、雷兩種能力，對他的負擔應該很大吧。
葉友傑警惕著他使用複仇者，一旦勒休把自己的副作用轉移到他身上，此彼消長之下，葉友傑怕是很快就敗下陣來。
於是，葉友傑小心警惕著朝褲兜裏掏出藥丸。那是剝削道具組騙來的，可以激活潛力、無視疲憊感的興奮劑。
這藥可以把副作用推遲五到六個小時，但代價是傷身折壽。不到萬不得已，不得服用。服下藥物後，葉友傑像打了雞血，整個人到達了巔峰。
漆黑的眸子帶著攝人心魄的恐懼，許是落九耐都頭皮發麻。
應該木得問題吧？她問過大賢者的。
“如何讓最後一塊命運碎片融合？”
“答：想辦法引誘葉友傑前來此處。”
雖說很想吐槽大賢者不能預測未來，但出謀劃策的情況還是第一次出現。監於大賢者從來沒有坑過她，落九耐這才同意這個方案。
幾個星期前，逆命被超組剿殺超過一半成員。好不容易逃到這裏，落九耐的第一個命令就是殺了通風報信的餘海弦。
哪怕零號藥物可以讓超能力消失，落九耐也不管了。
她咽不下這口氣。
就在落九耐發愣的時候，天空濺起了血花，飛起一臂。手臂上還帶著斷袖，被噴濺的鮮血染紅。
那是，勒休的右臂。
落九耐瞪大眼睛，望著半空噴濺的血點，以及青絲蘸血，如嗜血修羅的葉友傑。
葉友傑抬眸，狠厲而兇殘。沒有理會倒在地上痛苦扭曲著的勒休，一步一步似敲鼓，敲打著在座眾人脆弱的心髒。
落九耐繃緊了弦，臉上冷汗直冒。
勒休就是斷了一腿，也還是高手啊！
“葉友傑，我們合作如何？”落九耐滑溜溜轉動蔚藍寶眸，臉上褪去血色，被葉友傑這滔天的殺意驚到了。
好在他沒有對勒休下死手，沒跨過殺人的底線。葉友傑沒有理會落九耐，長劍在幹燥地麵劃過嘖嘖響火花。
“葉友傑……”落九耐硬著頭皮，隻得繼續說道：“你融下命運碎片，待我完成目的，任你處置可好？“
她不能死，至少現在不行。
隻是，葉友傑卻走到她麵前，抬起了劍。
能現在抹殺，何苦等到虛無縹緲的未來？
葉友傑帶著滔天的怨恨，吞吐著怨與怒。長劍落下的瞬間，卻被血色鐮刀擋下了。
迴眸，卻望到了一臉嚴肅的杏知湘。不，應該說是杏知湘的智慧人格。杏知湘右腕淌血，血液下墜二十厘米，像蛇抬頭往上蔓延至一柄巨大的血色巨鐮。
頗有氣勢。
“你一定要保她嗎？”
有著陸翎冬記憶的葉友傑，實在不想對上杏知湘。畢竟是同學，他不想到刀刃相見的地步。
“她還不能死。”杏知湘目光熾熾如烈火，闡述著事實。
“嗬嗬……”葉友傑苦笑，迴瞪著杏知湘：“難不成軒銘、念晴他們就該死了嗎！”
那個……讓落九耐洗腦於你，殺了軒銘的，其實是杏知湘的計謀。
察覺到葉友傑越發冷冽的目光，杏知湘壓力巨大，抬手間，一個刀影劃過。
隻是，不夠看。
血鐮強大，就強大在吸取對手能力壯大自身。但這個特性，在萬物皆可斬的劍神麵前，不夠看。
“鏹——”的一聲，鐮影消散，血液灑落一地，周圍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沒有理會杏知湘，葉友傑又望向蒼白臉，故作鎮定的落九耐。
“殺了我，你會後悔了。”
嗬嗬，現在不殺，以後還是會後悔。
葉友傑抬手，卻意識到什麽，扭頭往後斬斷杏知湘布下的黑色六芒。
“你……”葉友傑瞪大眼睛，剛想喝斥，卻發現杏知湘的身影在自己麵前不斷變大，他的嘴角溢出鮮血，許是被自己斬斷黑色六芒附帶的劍氣震傷了？
這一愣之下，杏知湘已到了葉友傑身邊。
抬手，指尖撫過葉友傑蘸著鮮血的細絲，在他錯愕的漆黑眸子注視下，落在他的眉心中。
“對不起……”
杏知湘表情苦澀，左眼帶著智慧人格的瘋狂，右眼卻帶著本體的憐憫與歎息。
“我不想再殺你一次的……”
人格湮滅，發動。
頓時，葉友傑像失去全部氣力一般，直挺挺往前倒去。
好像，有什麽被剝離了一樣。
內心陰暗的角落裏。
葉友傑渾身散發著金色光芒，在這絕望而黑暗的世界裏，帶來一絲光與亮。
他表情苦澀，在半蹲捂耳的陸翎冬身旁抱膝而坐，腳後跟敲打著地麵，似在歎息。
“對不起……”
好半晌，他才吐出這樣一句話。
“我辜負了周念晴，我沒辦法做到想象中兇殘。”葉友傑滴下淚，他的腳腕慢慢化為金色浮沫，一點點消失在陰暗裏。
“斷了他一臂後，我本想一劍穿心殺了他，但我下不了手，我沒有想象中殘忍，哪怕他是殺了念晴的兇手。”
陸翎冬依舊捂著耳朵，如時空長河亙古不變的一方磐石。
葉友傑將陸翎冬捂住耳朵的手挪下，依依不舍道：“一次也好，聽一下我嘮叨。”
這是最後的機會了，他已經沒有下次了。他不會再出現在這裏。
“我已經，不能替代你在外麵生活了。”
“很抱歉讓你一個人麵對弑友的罪名，你一個人，要怎麽辦？”
“但是啊，溪銘那麽善解人意，她一定會原諒你的。”金色浮沫出現在葉友傑的腰間，他的下半身已經完全消失不見。
嘴角掛著苦澀的微笑，葉友傑搖頭。
“你沒有這段時間的記憶，不知道周圍發生了什麽事。要是，你得知了周念晴的死訊，會怎樣呢？”
會替代我哭出來嗎？
還是……
跟我一樣痛苦到極致，內心卻麻木不堪？
“其實我很想繼續呆在這具身軀裏，我想跟周念晴一起去外麵冒險，想跟她一起打雪仗，我還有很多很多的事想做。”
說到這裏葉友傑嘴角掛著笑，暢想著未來。
“畢業、工作、旅遊……”
隻是，葉友傑卻越發苦澀，笑容逐漸消失，抑製不了內心的憂傷，他抱住陸翎冬，眼淚嘩嘩流。
“我……我不想死。”
葉友傑把頭抵在陸翎冬後背上，手臂散發金光消散。
“我……我想活下去。”葉友傑抽涕著，發現自己已經消失得七七八八。
留戀著望向陸翎冬。
“最喜歡你了，哪怕我一直對外表現出討厭你的模樣。”他隻是，想見見陸翎冬而已。
葉友傑眼角掛淚，擠出一個複雜無比的笑容。
“你要好好的……”
最後化為浮沫，消失在寂靜的黑暗中。
角落裏，陸翎冬懵懂地睜開眼睛。望向消失不見的葉友傑，內心有一種說不出的憂傷。
踏步而出後，現實的身軀更是不知覺流下了一滴眼淚。
“發生了什麽？”他記得，見到軒銘的屍體後，他就暈倒了，接下來發生啥？他完全沒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