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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有什麽碎掉了一樣。


    內心陰暗角落裏的痛苦、憤怒、膽怯似從那個破損的口子裏,慢慢滲了出來。


    以至於身體被無聲的絕望壓塌了。


    葉友傑哭不出來,眼淚仿佛都被陸翎冬哭完了一樣,他隻能紅著眼眶哽咽,卻擠不出一滴眼淚,去祭奠那個為他而死的女孩。


    胸口好疼,好疼好疼。似有什麽被撕裂了一樣。葉友傑捂住心口,抬眸間對上了陷入癲狂的勒休。


    葉友傑漆黑的眸子裏,深深烙印著一層名為仇恨的東西。


    他後悔了,後悔沒在雪地裏狠心殺掉勒休、後悔剛才沒乖乖聽話跟他走、後悔沒有阻止周念晴出去對決……


    隻是,再怎樣後悔,周念晴都不會再迴來。她就躺在這裏,時間在她身上凝固了,無法再前進半分。


    接著又發生什麽呢?


    不記得了,因為……記憶開始變得模糊。


    貌似薛離海來村莊前,發現遠處的電光,就狐疑的到電光那邊去,等趕到的時候,周念晴已經……


    薛離海沒能殺掉勒休為周念晴報仇,卻留下了勒休的一條腿。


    見葉友傑情緒激動,薛離海狠下心把他打暈了。再次醒來的時候,葉友傑已經迴到了空無一人的宿舍。


    那個,再也沒有軒銘的宿舍。


    一迴到這個地方,葉友傑能感覺到心髒處傳來的絕望感,那是屬於陸翎冬的痛感。


    周念晴的軀體,被薛離海帶迴學校。


    他們這一屆學生真的有毒。


    人比往屆少了一百多人也就罷了,五十個人的班級,才開學一學期就去世了三個。


    怕不是被詛咒了吧?


    葉友傑嗬嗬一笑,卻發現嘴角無論如何都上揚不起,他似乎麵癱了。


    “我……”葉友傑失去了幹勁,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麽,就像一條鹹魚失去了夢想。


    一想到周念晴,心髒就沉甸甸地難受。


    離開宿舍,學校裏留宿的學生都在討論教學樓裏的葬禮。超能力學院的學生,犧牲之後隻要家屬同意,是可以在教學樓禮堂哪裏舉行葬禮的。


    周念晴的家屬,也就剩阮星越跟阮星越母親倆人。葉友傑小腳顫抖著,等注意到的時候,已到了禮堂。


    一門之隔,隔的卻是生離死別。


    葉友傑的心髒倏忽痛苦了起來,他不知道這是陸翎冬睹物思情、有感而發產生的痛苦,還是獨屬於自己的殤。


    推開門,葉友傑發現參加葬禮的人很少。


    大部分都是學院裏認識周念晴的學生。班上的同學大部分都迴來了,他們專程迴來見周念晴最後一麵。


    葉友傑望著阮星越跟她母親相湧而泣,溪銘臉上的表情依舊茫然,不敢相信。


    絕大部分同學的表情跟溪銘一樣,等到合棺的瞬間,他們才終於接受周念晴死亡的現實。


    葉友傑的心好難受,似有一股氣憋在裏麵,讓他無處宣泄。


    他坐在角落裏,低著頭。不發一語。


    待葬禮結束,大夥離開的時候,他才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對不起,我保護不了你了。”那個目光深深烙印在葉友傑腦海裏,近乎癲狂。


    可是,他還是哭不出來。


    到了夜深人靜的無人寂靜時候,葉友傑又想到那個染血的雪夜,他變得懼怕黑暗,仿佛黑暗裏潛伏著怪獸一樣。


    他在宿舍裏開燈,不管白天還是黑夜。


    整個人癲狂入魔了一般。


    ……


    “你也在笑我嗎?”


    葉友傑在內心角落問著陸翎冬。


    “我之前還認為逃跑的你,是懦夫、膽小鬼。”葉友傑自嘲說道:“可是,當事情發生在我身上的時候,我才明白逃避真的有用。”


    “我閉上眼睛,想的是她最後留戀的目光、是她眼角落下的淚、是她那句溫柔的‘我保護你’。可是,我卻保護不了她。”


    “我希望她活著,哪怕是在夢裏。”


    “但是,我又懼怕看到黑暗,因為那片漆黑無時不刻提醒著我的懦弱與無能為力,以至於讓我想到那個絕望的黑夜……“


    “我好想跟你一樣躲在這裏,不聞不聽不想不念不牽掛,可是……”


    葉友傑酸澀地搖搖頭:“我不能。”


    “我很想,但是我不能變得跟你一樣。”


    “頹廢了一星期,我終於明白自己該做什麽了。”


    “我要幫念晴報仇,我要殺掉勒休跟落九耐,徹底鏟除逆命。”


    “所以,我來這裏征求你的意見,落九耐交給我,真的好嗎?”


    陸翎冬依舊低頭不語,沒有理會葉友傑。葉友傑無奈苦笑:“我已經過來跟你說過了,以後醒過來,就不要怪我沒跟你說過擅自行動,因為是你自己不聽的。”


    踏出內心角落,葉友傑目光赤赤如烈火。


    這一個星期裏,走出絕望後他終於決定端掉逆命。不是殺了勒休那麽簡單就可以完事的,而是他要把整個逆命,從根源上鏟除。


    “蜻蜓是道具組研發的。道具組的那群死宅,在地下室a02裏……”想了想,葉友傑從宿舍裏取過暗刃。


    自打那天後,暗刃劍身就沾染了一層抹不掉的血,似銘記著仇恨。


    “說不定可以通過嗅這血,找到逆命隱藏的位置。”這樣想著,葉友傑很快就來到道具組研發部。


    門沒有關,推開門後,裏麵的內容超乎了葉友傑的想象。倒不是裏麵全是高科技什麽的,而是因為……


    這裏麵貼滿了各種各樣的昆蟲娘……


    甚至還有可動模型擺在展示櫃,仔細看的話,還可以發現這模型還是可脫的。


    無一例外,全是昆蟲娘。


    葉友傑甚至看到了一隻娘化的蟑螂,你還別說,挺可愛的。


    “來了啊。”似預料到葉友傑會來,一座肉山……不,是一個胖子轉著椅子扭過頭,望著葉友傑。


    “程老師吩咐我把東西交給你。”那個胖子似乎知道葉友傑的來意。


    “你知道我來這裏幹嘛?”


    胖子驕傲地點了點頭:“除了女人心,這世界上就沒有我不懂的!”


    這句話聽起來怪可憐的。


    “你不是要一隻可以嗅血跡找人的道具嗎?”


    葉友傑點了點頭。


    “那不就得了,上次借給程老師的蜻蜓隊長被她弄壞了,這次你可要好好愛護。”胖子攤開雙手,一副無所謂的模樣,而後快速敲打著鍵盤。


    葉友傑還以為他在研發道具,結果發現他在看本子,而且還是獵奇向的,口味不是一般大。


    “東西在你左手邊第二隻抽屜裏,那隻蟑螂就是。”


    為什麽要做蟑螂?


    “因為程老師跟我說,蜻蜓冬天不出來,冬天敵人看到蜻蜓,就知道不對勁……”


    有道理,但從抽屜裏拿出仿生蟑螂也挺惡心的好吧!


    “放心,我做的北方蟑螂,很小很萌的,畢竟名字叫蟑螂娘。”


    的確,小到隻有拇指蓋那麽大,倒不覺得猥瑣,隻是……還有那麽一丁點生理不適,以及有一種拿拖鞋的衝動。


    “程老師說你昏迷的時候,一直在嚷嚷著要報仇,她想了想,覺得你之後一定會想辦法找仇人的所在地,恰好你的武器有血跡,就斷定你會找我要嗅血跡找人的道具。”


    胖子伸了伸懶腰,打了個大哈欠:“碰巧那段時間我沒什麽事,就做了。”


    “說明書在隔壁的抽屜裏,拿完就走吧,我要開始手藝活了。”


    葉友傑:“……”


    現在做那事還那麽理直氣壯的嗎?


    抱著尊重個人隱私的情況下,葉友傑友好地帶上門。迴到宿舍……算了,還是去操場吧。


    在宿舍放一隻蟑螂感覺……


    忒惡心了。


    “此產品由於會引起人們的暴力傾向,故使用的可迴溯新型合金,不僅抗挨打能力強,而且被打變形還會……變迴原樣?”


    那麽牛批的?是記憶金屬還是什麽黑科技?


    “由於是追蹤產品,所以本產品的速度可達到每小時210公裏,並且跟蜻蜓隊長一樣,可靠太陽充電,續航長達30小時。”


    “為了更好擬態蟑螂,本產品甚至還可以模仿蟑螂……”


    接下來就有點反胃了,葉友傑果斷合上說明書。他給蟑螂嗅了嗅血跡,下了一條簡單的指令後,蟑螂就飛走了。


    “最快也要明天才能找到……”


    葉友傑去商店重新買了一個背包,然後又去道具組剝削了一大堆戰鬥用道具。


    為了安全起見,他還在道具組商業部買了一套金絲衣,據說可承受一次重大傷害,保命用的。


    越是了解,葉友傑便越覺得道具不簡單。


    全副武裝之後的葉友傑不知道。


    此時組織內,那個擁有戰鬥力排行榜的超能力者,倏忽發現世界排名前十位中的第十位。


    從組織某個小組組長的名字,變成:“全副武裝不擇手段的葉友傑”。


    沒錯,此時的葉友傑戰鬥力已經達到了超能力者中的世界第十。


    順帶一提,杏知湘的排名在一百五十八位。


    陸翎冬是一百零四位。


    每次前十排名變更,都會引起組織的高度重視。


    不要忘了,當年就是因為勒休世界第一,再加上落九耐這個洗腦者,反叛者才敢這般肆無忌憚。


    第二天,葉友傑果真在電子手表收到蟑螂娘發送過來的地圖信息。


    “離城?”


    這不是增幅者燕柯月的老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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