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泠還是不言。


    沈虞倒是沒有去問他,而是如拉家常一般同晏嶼閑聊:“也不知他過去的主子知道他在這裏,是什麽表情。”


    晏嶼給沈虞的資料裏頭,隻是說了兩個康王世子前後的不對之處,更詳細的就沒有了。


    因為對晏嶼來說,知道個有問題就夠用了。


    但沈虞好奇心強,她喜歡刨根問底。


    這人過去既然是個小倌,那小倌館肯定有類似於青樓老鴇這樣的存在。


    青樓的女子都是害怕老鴇的,不是每個人都能如錦月那般把老鴇哄得團團轉,也不是每個老鴇都想從良。


    晏嶼含笑道:“免不了一頓折磨的。”


    清泠的麵色終於有了一些變化,那是本能的懼怕。


    因為他們是以色侍人,所以青樓也好,小倌館也好,那些折磨人的法子都是不帶血,但讓人生不如死的。


    “他一個小倌,肯定不敢擅自做這樣的事情,想來定是受人指使,也不知那南風館人若是知道他手底下的小倌做出這樣的事情,會何等生氣。”沈虞幸災樂禍地道。


    “這事情鬧出來,想必沒有誰敢再去南風館了。”


    晏嶼提議:“那咱們把人直接帶過去不就知道了?”


    沈虞撫掌:“好主意。”


    “走!”她起身就往外走,還招唿齊秀秀他們一起。


    清泠終於是繃不住了,他道:“我說,我都說,我交代過後,你們給我一個痛快。”


    他寧願死,也不願再迴那魔窟。


    “是館主讓我冒充康王世子,這些人也都是館主送來的,人皮麵具也是館主給我的,他讓我假扮康王世子後,多跟康王吵架,然後逐漸淡出京城。”


    “你可知你們館主為何讓你這麽做?”沈虞心中有許多疑惑。


    冒充康王世子的同時,為何要送這些人過來讓清泠這樣那樣啊!


    不對,是讓這些人將清泠這樣那樣。


    這事兒吧,她都不知道該說是誰吃虧才好。


    但她覺得,應該沒有人願意被迫當雞鴨,有人喜歡到處睡,但主動和被動這中間的區別還是大。


    清泠是做這一行的,即便是再饑渴難耐,也不至於天天都要找人做高強度運動。


    剛剛他們可是在門外站了好久,她腿都快站麻了。


    跟康王吵架,還逐漸淡出京城這些操作,就更加讓人不明白其背後的意思了。


    清泠苦澀地道:“我不知。”


    正是因為他不知道館主為何這麽做,所以他才請求給個痛快。


    若是知道原因,他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能生,誰願意死呢。


    “容貌上可以靠人皮麵具,但行為舉止說話這些,肯定都是要十分熟悉了解才行,不是一下子就能學會的,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知道要假扮康王世子的?”沈虞換了一種問話方式。


    清泠道:“從十歲的時候開始,館主便會帶我去偷窺康王世子的生活,這些年我一直都在學他。”


    康王世子比晏嶼小兩歲,如今十八,也就是說清泠模仿康王世子模仿了整整八年。


    而那館主在八年前就開始謀劃讓人替代康王世子的事情了。


    這是什麽仇什麽怨啊!


    好奇,可太好奇了。


    沈虞一時間隻覺得抓心撓肝的。


    盧恪和習盛卻是在慶幸清泠啥都不知道,他們的直覺告訴他們,這裏頭有驚天秘聞。


    他們可不想知道這種東西,因為他們深知有些秘密是要人命的。


    墨香進來道:“世子,大夫來了。”


    大夫一過來,看到摁著一個,死了一個,暈著一個這種大場麵,嚇得本能的就轉身往外走,被墨香給攔住了。


    大夫看了看墨香那冰塊臉,再看了看屋裏那些好看的臉,果斷選擇進屋。


    晏嶼道:“給這個暈倒的看看。”


    大夫連忙提著藥箱過去。


    沈虞走到清泠跟前,將帽子摘下:“這也是你們館主給你的?”


    清泠點頭。


    “其餘人的屍體在哪裏?”


    她這問題問的跳躍,清泠愣了一下才道:“都埋在了外麵的花圃裏頭。”


    沈虞立即讓人去挖。


    她想從這些被送過來的人身上,找一找線索。


    現在已經很明確了,那些被送不過來死刑犯,不是送過來伺候清泠的,而是送過來讓清泠伺候。


    就像是死前飽餐一頓那樣。


    開青樓和小倌館這些人,肯定不是心善之人,若是心善這地方就開不起來,非心善之人肯定不會無緣無故去給那些死刑犯好處,所以沈虞懷疑這些死刑犯可能跟館主有關係。


    她將哨子暫時收起來,而後轉去要看一看屍體上有沒有什麽特征。


    晏嶼道:“我來吧!”他知道沈虞是要幹什麽。


    沈虞讓開位置,她沒有看屍體的愛好,若是能不看,自然不願意看。


    康王府的事情,隻怕不簡單。


    因為已經牽扯到山匪和暴徒了。


    有人跌跌撞撞的跑進來,語不成句:“嚎多屍體,好多屍體。”


    沈虞他們立即轉了出去,齊秀秀想了想,拉住習盛道:“我們留下吧,康王世子還沒醒呢,這邊需要人照料。”


    習盛停下要去看熱鬧的心思,含笑道:“秀秀真聰明。”


    “康王想必也快到了。”


    這種時候,正是賣人情的時候。


    齊秀秀害羞地笑了笑。


    她的確是這麽想的,旁人不需要靠這些小心思來往上走,她卻隻能如此,因為她手裏牌太少了。


    沈虞看著那些屍體,雖然之前心裏已經有了個數字,可當真看到這麽多的時候,還是有點生理不適。


    晏嶼柔聲道:“你站遠些,我過去看看就是了。”


    “盧恪,你跑一趟,親自去報官。”這事情,已經不是他們能兜得住的了。


    應該說,這事情也沒必要去兜。


    “好。”盧恪也知道這一趟必須要跑。


    他雖然是個紈絝,但從未殺過人,這麽多的屍體,把他也鎮住了。


    但盧恪很快就迴來了,跟他一起的還有康王。


    康王看到晏嶼的第一句話就是:“不能報官。”


    晏嶼皺眉看著他,看了一會兒突然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反正人是死在你莊子上的,你不想報,那便不報吧!”


    他對康王也沒什麽禮貌,隻要是跟攝政王關係好的,他都沒禮貌,所以康王也習慣了,擔憂地問:“我兒還好嗎?”


    “大夫還在看。”


    他們一行人走迴去的時候,康王世子正好醒來,但他此時的樣子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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