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遠侯世子見沈虞就這麽個跟沈夫人走了,看了晏嶼身邊不知道什麽時候迴來的墨香一眼:“不跟上去看看?”


    晏嶼疑惑:“看什麽?”


    “你不擔心她被沈夫人欺負?”


    晏嶼看了定遠侯世子一眼,很想說沈夫人大概是欺負不了如今的沈虞了,但又不想讓定遠侯世子盯上沈虞。


    這人盯上了某個人,就跟那盯上獵物的野獸一樣,不咬死不會罷休。


    京城之人不知他的真麵目,他可是知道的。


    是以他頷首:“是得跟上去看看。”


    他不會掩飾他對沈虞的特殊,因為這是在告訴其他人,若是要動沈虞就要做好被他報複的準備。


    他走出幾步後,忽而駐足道:“管好你的人,否則下次就不會這樣不了了之了。”


    他聽到貴太妃他們想毀了沈虞的清白的時候,恨不得把貴太妃的頭擰下來。


    但沈虞並沒有要深究的意思。


    定遠侯世子沒有說什麽,而是問他身邊那個在墨香出現在晏嶼身邊的時候,同時出現的護衛:“說說你過來之後發生的事。”


    沈虞安然無恙,說明他們來得及時。


    長陵道:“我過來後就讓那些守在殿外的人都走了,然後第一時間要衝進去救沈大小姐,卻被墨香攔住了。”


    “因為沈大小姐似乎並不需要我們進去救她,她把小謝公子放倒了。”


    “我聽到沈大小姐說要帶著那宮女一起離開,那宮女不肯,沈大小姐就自己翻窗戶出來了,沒過一會兒你們就過來了。”


    晏嶼跟從宮裏出來的時候,沈府的馬車已經走遠了,他也就沒有再跟上。


    沈虞身邊有金玉和金盞,她是放心的。


    馬車上,母女二人相顧無言,沈夫人跟沈虞同坐一輛馬車渾身難受不已。


    那種心理上的難受,甚至都讓她產生了一種,沈虞給她下毒的錯覺。


    之前,她是不相信秦嬤嬤她們說的沈虞會毒這件事情,但今日見到沈虞安然無恙的出現,她明白她這個女兒或許真的會毒。


    因為那個屋內點了青樓用的那種,滿足變態客人需求用的催情香,那種催情香隻要人在那屋子裏呆一會兒,就會失控,如同謝跋梓那般。


    但沈虞完全沒有種藥的痕跡。


    “你什麽時候學會用毒、解毒的?”沈夫人主動開口,打破了馬車內的沉默,眸光冷凝地看著沈虞。


    沈虞一臉無辜:“母親在說什麽,你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兒我,到哪裏去學那些東西啊!”


    見沈虞不承認,沈夫人越發篤定了心中的想法。


    她冷聲道:“不管你承不承認,但我勸你還是不要太囂張,得罪太多人對你沒有好處。”


    沈虞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我就是喜歡看別人討厭我、嫌棄我,但卻又拿我沒辦法的樣子。”


    “還有,我可不覺得我得罪了什麽人……”


    沈虞這囂張和無恥的樣子,氣得沈夫人真的是後牙槽都要咬碎了:“你還說沒得罪什麽人!”


    “那今日被你遛著跑的夫人閨女,還有謝夫人他們算什麽?”


    沈虞一臉無辜:“前麵的隻能算大家倒黴了,畢竟我也是無辜的受害者。”


    “至於謝夫人……在我這裏她不是人。”


    “在我這裏,謀奪女子清白,算計女子姻緣的,都不是人……”她眸色忽而變得冷凝,看沈夫人的目光,跟看死人沒什麽區別。


    沈夫人心頭一跳:莫非,她知道今日之事她也有一份兒了。


    沈夫人別過頭,不再去看沈虞,她知道再跟沈虞說下去,她真的會被氣得吐血。


    等到了沈府門口,沈夫人都不用丫鬟婆子扶,搶先一步下了馬車,大步離開。


    給沈虞搞無語了,在她背後大喊:“哎,跑那麽快做什麽?”


    她一個加害者,跟被害者呆在一起不適,多稀奇,難道不是應該她這個被害者更嫌棄她才對嗎?


    逆天。


    沈夫人聞言跑得更快了。


    沈虞也不糾纏,暗含興奮地問門房的人:“我爹怎麽樣了,她以後還是真男人嗎?”


    在狂奔的沈夫人聞言一個趔趄,毫無形象地摔了個大馬趴。


    她怒得捶了一下地麵,發出尖叫:“啊!”


    “啊!”


    第一聲尖叫,是因為憤怒。


    第二聲尖叫,是因為手錘地麵,太痛了。


    沈虞裝作不明所以,狂奔過去扶人,嘴裏還大吼大叫的:“母親,我爹真的不行了嗎?”


    “啊……蒼天啊……”


    “娘親,您節哀啊!”


    沈夫人剛被人扶起來,就聽到沈虞這些胡言亂語,咆哮道:“沈虞,住嘴!”


    “快給我滾迴你的院子裏去,不要出現在我眼前。”


    沈虞戲精護體:“好的母親,我最聽您的話了,我迴去,您節哀……”


    她今天在後宮演人的時候,第一次感受到演戲的魅力,一下子就get到了戲精的快樂。


    沈夫人被她惡心得差點將宮宴上吃的東西全都吐出來。


    到了沒人的地方,金玉再也忍不住了,問:“小姐,讓紫檀去謝家,真的沒問題嗎?”


    紫檀,是那個宮女的名字。


    沈虞也不知道有沒有問題:“那是她自己的選擇,我們隻能尊重。”


    先前她想著要帶紫檀一起走,就準備把金玉她們召迴來,但紫檀卻說讓她自己走,她要留在屋內,跟謝跋梓一起去謝家。


    謝跋梓已經廢了,沈虞不擔心他還能對紫檀做什麽,但她一時間沒有理解到紫檀為何要去謝家。


    當時紫檀是怎麽說的呢?


    “奴婢即便保住清白,貴太妃也會因為任務失敗而殺了我,唯有跟著一起去了謝家,才有活命的機會。”


    沈虞一下子就懂了,紫檀跟她一起被關進了房間,若是她們二人都毫發無損地出現在外麵,貴太妃一定會以為是紫檀背叛了她。


    紫檀的下場隻有一個,那就是死。


    應該說,今天所有辦這件事的人,任務失敗了,都會死。


    貴太妃本就背著個殺沈虞的罪名,那些人若是活著就是個行走的證據,貴太妃安能放心。


    但沈虞還是不建議她去謝家,所以讓她偷摸跟著她出宮。


    晏嶼打著攝政王的幌子,讓她帶一個宮女出宮應該沒有問題。


    但紫檀又說,她當年被賣進宮,就是家中的嫂嫂們容不下她,所以攛掇著父母把她賣了,她父母本也就不怎麽稀罕女兒,想這賣了能得一筆錢,家裏還能安寧,就果斷將她賣了。


    她即便是出宮了,也無家可歸。


    歸家的下場,不過是讓她嫁人,她那樣的家庭能夠接觸到的人家嫁過去,會有幹不完的活,吃不完的哭,挨不完的打,她不想過那樣的日子。


    跟著去了謝府,說不得日子還能好過一些。


    謝跋梓那樣,肯定不會有貴女小姐願意嫁過去,她籌謀一番說不得還能混個姨娘當當,她找機會直接把謝跋梓弄癱,日子比在外頭強。


    沈虞想說,你也可以自己一個人的,但想到這個世界沒有女戶這種說法,便沒有再勸。


    因為謝府若是真的能給她一個姨娘的位置,守著個癱瘓玩意兒,的確比在外麵安全。


    能入宮的,都是容貌不錯的,這樣的一個女子在外頭,不知道會有多少蒼蠅盯著,沈虞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


    然後她就看到紫檀把謝跋梓身上的血抹到了自己身上,還咬著牙狠狠地扇了自己兩巴掌,又在身上掐出許多青紫的痕跡,最後請她幫忙把謝跋梓弄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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