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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漸垂暮,已是晚霞掩住半邊天的態勢,雲層追趕著太陽,這一日似乎又將慵懶地過去。


    隻是這一片的狼藉卻預示著這片天地遠不似想象中那般寧靜,反而似乎剛遭受了大劫洗禮一般。


    背離這一片的山坡上到是一片安詳寧靜,隻是躺在青石上,新近的築基修士突然感覺到額頭又被一股熟悉的氣息彈指一打。


    文詩酒在這股勁力下醒轉了過來,渾身雖然感到一陣酸痛,之前那種滅頂的感覺仍然殘留,但她同時也感覺到了一種說不出的舒爽,氣機內蘊,靈台自明,但分明地感覺到此刻的實力數十倍於從前。


    內視看去,隻見丹田內一彎圓月之上月宮矗立。宮門內,仙子翩翩起舞,清冷孤寂,宮門外,月桂樹飄灑靈蘊,亙古長守。


    蟾鳴聲聲,月光幽幽。


    “道府天象,絕世品階!”


    文詩酒看著眼前這一幕,滿眼盡是震撼。


    道府內生異象,必是絕世品階,如此完整月宮,太陰勾懸,更是絕世中的絕品!


    黎山宗雖自創立以來,唯有開山祖師玄策上人曾為絕世道府,然其府中異象,遠不及這一處月宮一般氣勢磅礴。


    “師兄究竟是什麽人?如此道府,師兄竟然也能幫我築成?”


    文詩酒雖然對如此道府感到自然的喜悅,卻也感到了一陣困惑。雖然魏莊給他的感覺仍然和三年前的師兄沒什麽差別,但她無法想到是什麽際遇能夠使得魏莊從一個普通的練氣五品修士變成一個她完全無法揣摩的存在。


    “對了,師兄人呢?”


    四麵看去,並沒有能看到魏莊的身影,隻是在她的身邊,一把短劍壓著一紙信箋。


    纖纖素手,一手拿開短劍,解開信箋,裏麵整潔的淡黃紙張上用娟秀的小楷字寫著:


    “文師妹,祝賀你正式成為一名築基修士,還築就了如此絕頂的道府,這連我也未曾想到,實在可喜可賀。


    這道府有些玄機,我在信後留了修行的法門,但這法門必然與某位洪荒大能產生因果……


    嗯,問題不大,到時候再說,你先修行就行。


    對了,你之前築基的時候天生異象,已經有不少大修士的氣息向此處遁來。你記得站在黎山宗宗主背後就可以了,你如此稟賦,他應該會護住你。


    那劍是勉強算得上是虛丹境界的武器,你用的話正好,算作送你的賀禮。


    我不太方便出現,就先走了。


    當然,要是出什麽意外,以神魂引動你額間靈紋,後續我會來解決……


    對了,有空替我拜訪一下二長老,就說長老三百歲壽誕的時候我會迴去為他祝壽。


    魏莊留。”


    抽出信紙,信封內還有一張扁平的金箔,其上用一種玄奧的道紋刻畫著一門修行功法。


    “太陰化月訣。”


    這是一門專門為太陰月宮道府修行的功法,是大荒玄冰女皇夜茗在某位不留姓名的聖王的幫助下所創造的。


    玄冰女皇就是最近十萬年太陰月宮道府的境界最高的大能,在北部洪荒稱尊。


    當年那位聖王與未曾登臨絕頂的玄冰女皇一同探尋某個古遺跡,得到了傳說中的姮娥仙子的功法殘本。


    聖王以姮娥仙子的功法為藍本,以玄冰女皇的體質道府為參照,和女皇共同創造了這一篇絕世功法。


    這一次探尋古遺跡,玄冰女皇對聖王清根深種,奈何當然某位聖王醉心修道、醉心享樂卻對男女之事如同木頭,拒絕了女皇的真情。


    然後,某聖王被玄冰女皇追殺數萬年,從此不敢入北地……


    不說軼事,隻說此功法絕對是天地下排得上名號的絕頂功法,也是世間最適合此刻文詩酒的功法。


    看著這功法,文詩酒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道韻在吸引著自己,其中的每一處運行法門似乎都像是為自己量身定做一般。


    隻是還不等文詩酒多看,遠方數道流光劃破空間,直直地向著青山島的方向極速飛來,每一道流光都散發著無與倫比的氣勢與道境,方圓萬裏之內的眾生麵對這一道道氣息都會感覺到自身的無限渺小。


    一粒金丹吞入腹,從此我命不由天!


    數道流光下得凡塵,分列四方,皆散去術法,顯現出真身來。


    東麵是一枯瘦的蒼髯老者,皮膚幹枯鬆垮,一口沒剩幾顆牙齒的口中有著些黃的、白的什麽東西,湊進去明顯能感覺到一股惡臭襲來。


    他佝僂著身子,手倚著黝黑的拐杖,一雙混濁的眼睛卻十分專注著盯著不遠處那位引出異象的少女。


    “天生異象,絕世道府,千年難得一見的絕頂天才!”


    在老者的右側,則是一位風姿綽約的女子,身材高挑,薄若輕紗的紫色素衣穿在凹凸有致的身子上,衣裳下的白潤若隱若現,朦朧之中反而能夠挑逗起異性的興趣。


    眼神嬌媚,烈焰紅唇中吐露出點點幽香,身前沉甸甸的二兩肉來更是莫名的平添半分道理來。


    隻是這道理,男人沉迷,女子或許會有些羨慕嫉妒了。


    “小妹妹,要到姐姐這裏來嗎?姐姐這可是有很多好玩的東西喲。”


    女子向勾了勾手指頭,一股莫名的親近感覺就在文詩酒心中浮現,得虧有額間的靈紋閃爍,她才很快掙脫了出來。


    這女人,好強的媚術。


    看了一眼她,隨後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前。


    嗯,以後還有發展的機會……


    文詩酒如此快的醒轉,確實讓女子忍不住驚訝萬分。她這術法,莫說一個剛築基的後輩,連金丹期的修士也得謹慎應對才能防備的。


    “哼!千魅,你過界了!金丹對我宗門築基出手,真當老夫不存在嗎?當黎山宗好欺負?”


    一聲冷哼傳來,隻見在西方所立者,正是黎山宗宗主慶雲真人,金丹中期的強大修士。


    他本來來此地不過是探查,看看是否是有什麽寶物出世,沒想到發現是自己宗門內的弟子覺醒了如此強大的道府。當即就立馬表明立場,打算帶文詩酒離開。


    道劍輕震,威懾著其他幾位金丹修士。


    這文詩酒萬不可失,如此天才,必然得好生教導,或許便是黎山宗中興的依靠!


    “道友這可就錯怪我了,奴家隻是莫名看著她有些心喜,覺得她與我有緣,想給她點好處罷了。”


    千魅,正是那位施展媚術的金丹修士,腰身那麽一扭,轉過頭來對著慶雲真人嬌滴滴地解釋著,話語如泣如訴,讓人感到一種莫名的同情。


    隻是如果真為她這表象所惑,大抵是會沒有什麽好下場的。


    這千魅乃是一邪道,走的更是在陰陽交互之中掠奪男子陽氣的路子,要是為她魅惑了,怕是連骨頭都留不下來。


    “沒必要惺惺作態,貧道沒有時間與你們多做糾纏,我要帶我宗門弟子迴去,還請你們讓出道來。”


    慶雲真人自然不會受她媚術的影響,畢竟他的境界高於她,但他也不可能多做口舌之爭,畢竟如此異象必然引來無數強大修士的關注。


    如果不早些將文詩酒等人帶走,恐怕遲則生變。


    “看這女娃子的服飾,不過一外門弟子,依照慣例,還算不得你黎山宗的弟子。絕世道府,我等自然是要爭上一爭。”


    枯瘦老者開口說道。


    “離山老鬼,你要我黎山宗為敵?”


    慶雲真人劍眉一緊,臉色鐵青,果然還是來了。


    “可以試試。”


    離山老鬼在此處邪修之中,也算得上是扛把子的人物,修為臻至金丹中期,一身鬼道本領更是令慶雲真人忌憚三分。


    當然,這並不會讓慶雲真人感到害怕,他焦慮的是他一旦交手,必然會引來更多的強者,到時候就不好收拾了。


    “我海族也對這個姑娘有興趣,你們走吧。”


    待他們還在對峙的時候,東海海麵突然波濤四起,一條水道從海洋深處拓展而來。


    一名體型達三丈的巨漢從中踏步而來,這人孔武有力,走路大開大合,氣息達到了金丹後期,聲音厚重而權威,一出聲便是指明了要文詩酒。


    海族,乃統治四海水域的諸多靈族的統合體,是除龍族外海域當中的最大勢力。


    “閣下未免太霸道了,海族自然強大,但也不是你一個人可以代表的。”


    感知到海族來人的強大,慶雲真人愈發覺得棘手。


    海族本身倒是沒什麽問題,雖說其勢力浩大,橫吞四海,但畢竟派係眾多,大多時候各自為政,暫時卻也不用擔心。


    “有什麽霸道的,你們這幾個打不過我,自然就是我帶走這月宮道府,識趣點早些離開,還免得一頓打。”


    大漢卻是毫不在意,反而認為自己帶走文詩酒理所當然,對自己的實力可謂是相當自信。


    洪荒世界,強者為尊!


    談判是不可能談判了,反正對方也是油鹽不進,更何況周圍還有兩個虎視眈眈的邪道。


    慶雲真人運轉金丹,拔出道劍,正打算強行出手,救走文詩酒等人。


    千魅與離山老鬼皆稍稍退步,在更遠處遊走,他們都是打算等慶雲老道和大漢交上手後,伺機帶走文詩酒。


    大漢倒是絲毫不在意,氣血運轉,靜等麵前的道人出手。


    正在此時,一聲歎息自虛空傳來。


    “唉,各位道友還請給我一個麵子,黎山宗還是有幾分力量的。”


    隨即一股遠超金丹的氣息籠罩住了這一片空間,整片地域都變得無比寂靜,墜針可聞。


    大漢和兩位邪道修士都感覺到了周身的天地都在抗拒自己,運轉修為都顯得十分緩慢。


    “元嬰境界?!”


    此時即使大漢也感到了無比的壓力,這是從精神上的絕對境界壓製。


    元嬰境界,修出道胎,以道胎凝聚天地之氣,在位格上便是對金丹的絕對超越。


    千魅與離山老鬼已經有點站不住身子,雖說麵容上仍然強裝鎮靜,但實則已經知道全無勝算,隻能隨時打算燃燒精血,遁出此地。


    “弟子恭迎師叔祖。”


    慶雲真人則是送了一口氣,他未曾想到元嬰境界的師叔祖也來了這裏,這樣必然能夠帶走文詩酒。


    雖說老祖的出現暴露了宗門的一部分實力,但天上月宮下凡,一切都是值得的。


    “嗯,做的不錯。你們幾位是留還是走?還是貧道送諸位走?”


    虛空之中的聲音再次傳來,但隨後一名看上去不過三十來歲的中年修士也出現在了青山島上,渾身氣機與天地共振。


    言語之間雖然看似輕鬆,但實則已經是下了最後通牒。


    若是現在不離開,大抵得橫屍於此。


    其他三人臉色陰晴不定,頗為不忿,但畢竟形式在此,各自拱手,還是打算離開。


    隻有那名大漢還稍微停頓了一下:


    “前輩功力深厚,晚輩傾佩,但以上壓下,海族不服,他日必將去黎山宗宗門拜山!”


    隨後快速劃開水道,離開了此地。


    “嗬,海族?隨時奉陪。”


    轉過身來,對慶雲真人說道:


    “慶雲,等會帶這小女娃來後山,我們看看。”


    隨後也化作一陣清氣消失。


    慶雲真人向著清氣遠去的俯身一拜,送別師叔祖,隨後麵帶笑容,對著文詩酒說道:


    “你的機緣來了,師叔祖似乎要親自指點你。”


    文詩酒躬身施禮:


    “外門弟子文詩酒拜見掌門!”


    慶雲真人擺擺手,示意她起來:


    “文詩酒?嗯,以後你就是黎山宗真傳弟子,若得師叔祖垂青,未來仙途一片光明啊。”


    此前他不知曉這個姑娘,但以後這個姑娘將有機會成為黎山宗崛起的機會!


    “走,我帶你迴宗門!”


    慶雲真人突然有些意氣風發,黎山宗雖然在這幾萬裏方圓內是蔚然大宗,但放開眼去,就排不上號了,也許此次,就是他帶領黎山宗衝出這片東海的機緣。


    “掌門,這裏還有幾位同門?”


    慶雲真人哈哈一笑,運起雲彩,將文詩酒帶到雲彩之上,隨後施法另外凝聚一塊雲,接上了此地昏迷的另外兩名弟子,化作了一道流光,迴黎山宗而去。


    此地空餘的,便隻有這狼藉的痕跡,以及曾經迎接天雷的影子。


    ……


    哼著曲,唱著歌,吃著烤肉,涮著鍋,一方小小的木船之上,正坐著一個青年人悠閑的吃喝,頗為愜意。


    這人自然是離開的魏莊。


    他點醒文詩酒之後,感覺到了幾道強大的氣息過來,就離開了青山島。


    此時此刻,不適宜在這種修士麵前出現。雖說也不是怕他們,但多少有點沒必要。


    “師妹應該被黎山宗接走了,真沒想到還來了個元嬰。”


    魏莊自然是確定了來者的實力才留下師妹離開的,來人最有實力的是黎山宗宗主慶雲真人背後的一縷清風,那道清風的氣息與慶雲同宗,顯然是一路的修士。


    當然,以防萬一,他也準備了些別的手段,比如降伏的一縷天劫,他封印在文詩酒額間的靈紋內,又比如那一卷功法,其實在危機的時候會瞬間引來洪荒的某位女皇……


    不求九成八,但多少得穩健些。


    “還有一百天便是二長老的壽辰,得盡量突破一些,再準備點合適的賀壽禮物。雖說我不再是從前的我,但這些年多虧受他照顧,得還一還這因果。”


    魏莊正在勾思如何行動的時候,突然一陣巨大的浪潮襲來,轉瞬間就要淹沒整片小船。


    “你大爺,來麻匪了?”


    玩一個藍星梗,護住了小船,待浪潮過去,魏莊出了小船,便到了船頭看去。


    隻見一隻龐大的蛟龍自水麵隻下騰空而起,鱗甲滿身,長顎大口,一嘴鋒利的尖牙仿佛能撕裂一切,鬥大的眼睛是衝天的傲氣,利爪、長尾更是殺敵的利器。


    更稀罕的是,這隻蛟龍頭頂已經化出了一對龍角的雛形,可謂已有真龍頭角崢嶸的異形。


    蛟龍氣息流轉間,已有虛丹的境界,隻是他的腹側,一道巨大的傷口撕裂了鱗甲,露出裏麵的血肉來,一絲絲蘊含毀滅氣息的雷霆仍然在傷口中殘留。


    蛟龍一雙燈籠大的眼睛盯著孤舟上那名渺小的人類修士。


    而那人類卻開口說道:


    “果然,蛟龍之大,一鍋燉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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