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裏待了沒兩天,終於開學了。


    報到那天,方星河一進門,班裏同學又雙叒叕炸了。


    “我操,哥你真屌!”


    “瑪雅!方星河這也太帥了吧?”


    “上學期隻是小帥,一個假期過去,簡直追上金成武了。”


    “一般般吧……吸溜。”


    “方星河真酷,好想和他處對象啊……”


    這一迴,班裏的好學生乖乖女們也坐不住了,一個個跟朋友交頭接耳的,眼睛片刻不離男魅魔。


    為了去魔都參賽,方星河特意弄了一頭純正的紅發。


    兩側刮得隻剩青茬,頭頂上半長不長的頭發用發蠟抓起來,像是一蓬熊熊燃燒的暗紅色火焰。


    頂格99的顏值,意味著他的完美骨相能夠適配任何發型。


    現在露出整張臉,簡直嘎嘎亂殺。


    為了突出那種桀驁不馴的氣質,心機boy又將眉鋒刮薄了一些,更添三分銳利。


    那效果別說他們震驚,方星河自己都快要自戀了。


    一般而言,隻有膚淺的男人才會過度關心自身顏值,但是方星河覺得自己不一樣——我可不是膚淺,我是特別膚淺!


    嘎嘎嘎~~~


    至於為什麽是紅頭發……


    灌籃高手剛剛完結沒多久,而喬丹的封神又帶動了籃球熱潮的擴大,有這麽優質的熱度不去蹭,還做什麽水軍頭子?


    如今他真是迫不及待的想去考場,到時候一頓狂殺,殘暴到血海漂杵寸草不留,讓記者主動寫稿子豔壓。


    第一次和全國讀者見麵,我算不算最有誠意的那個?


    必須算,媒體會愛死他的。


    老房進教室的時候,習慣性的往後麵一掃,忽然一巴掌拍在腦門上,重重的歎了口氣。


    “方星河,你又搞什麽?”


    “為母校爭光啊!”


    方星河理直氣壯的胡扯:“馬上去魔都參賽了,那地方本來就特別排外,不能叫人以為咱們這兒是鄉下,否則得了獎也容易被看做是走了狗屎運,您說對不對?”


    “嘶……叫你這麽一說,還真的很有必要了……”


    房老師苦笑搖頭,隨後掏出證明:“給,你的參賽證明,收好,千萬別弄丟了。”


    方星河去外麵浪根本不需要請假,但是參賽得有學校開具的證明,否則b組不認,會被歸到c組。


    “謝謝老師。對了,您管管房雨婷,最近又總是纏著我……”


    正在悄悄摸過來的房雨婷愕然瞪大雙眼,整個人氣到發抖渾身冰冷。


    這男人是條狗吧?


    能不能把你的高冷霸氣桀驁都恢複一下?


    不能。


    方星河衝她挑了下眉,然後開開心心看著她被親爹揪著後脖領子拎走了。


    結果就是便宜了盧婷婷——她一扭頭就能纏上鷹王。


    不過沒有了房大膽衝鋒在前,她又恢複了安靜,乖乖和男神一起學習,就很可愛。


    一邊學習,一邊鍛煉,時間走得飛快。


    3月23日,方星河再次踏上征途。


    去魔都的那趟所謂快車也並沒有快很多,不過這次的車票能報銷,所以方星河選擇了臥鋪。


    被臭腳丫子、煎餅大蔥、玉米茶蛋、白酒香煙的混合味道熏陶了一路,方星河一揮而就寫下一篇新雜文《綠皮火車上的江湖》。


    專注的寫作姿態,吸引了對麵上鋪的大姐。


    那可真是一個風華正茂的好姐姐,成熟而優雅,知性又有大雷,渾身散發著一種招蜂引蝶的氣息。


    自打她在帝都上車開始,同車廂裏的另外兩位大哥就不止一次的試圖搭話,可惜收到的隻是禮貌疏遠的拒絕。


    結果她主動向方星河遞出了想要聊一聊的甘露枝。


    “小同學,你在搞創作?”


    “姐姐,直接點。”


    方星河抬頭瞥了她一眼,隨後漫不經心的收迴視線。


    “你閑著沒事兒,我可忙著呢,是看上這張臉了還是隨便找個人解悶兒,拿個章程出來。”


    “你這孩子可真有意思。”


    姐姐徹底把手裏的知音給放下了,很有一種尋根探底大聊一場的架勢。


    但方星河看到她擺在桌麵上的雜誌,《知音》、《意林》、《讀者》、《青年文摘》,就不是很想搭理她。


    後來這幫濃縮雞湯倒反天罡,把陣地轉向國外了,但他仍然知道早前“高濃度意林”的梗。


    就欺負現在的國人沒見過外麵的世界,硬把人的嘴掰開,往裏猛灌狗糧,不肯吃,還要拿鞭子抽你……什麽狗草的。


    所以哪怕千字一千元的稿費唾手可得,方星河也沒想過給他們投稿。


    身為z世代重生者,餓死也不能留下這種黑曆史。


    方星河是真不想搭理她,很煩這種隻有雷的早年女文青。


    但是,姐姐實在太會了……她帶了好多吃的!


    於是方星河有一搭沒一搭的應付著,期間臭不要臉的蹭了四桶康師傅泡麵、兩袋真空扒雞、四袋牛頭牛肉幹、若幹水果零食ad鈣奶。


    羨慕得那兩位大哥雞眼通紅,但這怎麽學?沒得學。


    然後聊到快下車,方星河仍然什麽底都沒露,而姐姐連她前男友欠錢不還的事兒都抖落出來了。


    期間數次打探:“你挺成熟的,真不到十八嗎?”


    麵對她隱隱的期冀,方星河特別不講武德的衝她笑了一下:“不止十八,行了吧?”


    那笑容非常營業——就是後世偶像們帥而自知,經過了精心練習,特別能夠展現自身魅力的高含糖量淺笑。


    這擱誰不迷糊?!


    姐姐瞬間耳根微紅,羞澀捂嘴,眼裏開始含著女人熟透之後時常泛濫的媚意。


    然後人也坐到了這邊的下鋪,就是方星河的鋪位。


    很好,新的寫作素材也有了——《我走到哪兒都被富婆倒追的那些年》


    新文章打出底稿的時候,魔都終於到了。


    方星河提上褲子就走——比喻的修辭手法,倒也沒真的脫過。


    三十年前的魔都,是一副方星河想象不到的模樣。


    火車站附近很亂,極度的亂。


    出站之後也不算幹淨,紅袖章有在努力,可惜能夠管得到的地方實在不多。


    於是,方星河才一露頭,就被不懷好意的偷兒、急著發車的黑車司機、不知道是不是騙子的大娘、花枝招展喊著“我們家妹兒好看”的旅館老板娘給盯上了。


    真好,魔都真熱情。


    方星河拍開一隻伸過來的手,用淩厲的眼神掃了過去,那個猥瑣瘦子馬上若無其事的走開。


    目標多得是,不好搞就換一個唄,沒必要死磕。


    大賽辦事員提前講清了應該怎樣乘坐地鐵,但是在方星河執行之前,姐姐硬拉著他拐向馬路對麵。


    “走吧弟弟,去哪我送你。”


    在看到她那輛醜爆方頭奔馳的那一刻,少年頓時意識到,哥們顏值的含金量仍在繼續上升。


    行吧,那就再蹭蹭。


    坐著姐姐的車來到肇嘉浜路和東安路的交界處,方星河示意自己到了。


    下車前,姐姐又塞來一張名片,叮囑道:“有什麽麻煩,及時給我打電話。”


    “好的,謝謝蕾姐。”


    方星河的態度乖巧極了,然後等到下了車,走過路口時,隨手就把名片扔到了垃圾桶裏。


    這種一看就是二代的滬上大小姐,確實能夠解決很多麻煩,但是她本人自身攜帶的麻煩同樣遠超方星河現在的層級。


    所以,緣盡於此,相忘於江湖就得了,我跟你黏糊個屁。


    小方走得瀟灑,但是卻不知道,姐姐一直在車裏盯著他看,直到看見他把名片扔掉,一邊咬牙一邊笑:“小赤佬!傲得跟什麽似的,真煩人……”


    巧了不是?


    新概念組委的總幹事李其綱,對方星河的第一印象,也是傲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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