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說完,那人好似得到了許可一般,又重重地摟過了她,緊緊地把她貼在懷中。


    孫芸娘被他的堅硬的臂膀勒得唿吸困難,卻還不好說出來,生怕又傷了他的心。


    殊不知,那人臉上哪裏還有什麽受傷的樣子,眸中幽幽明明,嘴角笑得跟個妖孽一般,一副得逞的模樣。


    「芸娘,剛才也是我不好,太急切了些,你說喜歡節奏慢一些,對嗎?」


    魏無風溫潤的聲音在孫芸娘的耳邊縈繞,心口一塊軟得幾乎塌陷了進去,點了點頭,恩了一聲。


    卻忽然被輕輕扶了起來,瞬間離開了那個滾燙的懷抱,被勒了半天終於得鬆了口氣。


    可還沒坐穩,那人的唇如蜻蜓點水一般又貼了上來。


    這一次不像剛才那般霸道,輕柔而淺嚐輒止,細碎的吻從唇邊吻到臉頰,再到鼻尖、額頭,溫柔如水,孫芸娘竟不知不覺閉上了眼。


    半晌,才被那大手輕輕帶迴了懷中,又在耳鬢廝磨了一番。


    等到孫芸娘清醒了過來,才羞紅著臉在他懷中小聲嘟囔道:「我說的節奏慢…不是這個意思…」


    「那芸娘可舒服。」


    「嗯…」


    直到天大亮,孫芸娘去了店裏開始準備食材,才漸漸迴過味來。


    這魏無風也太會了吧…哪裏像個沒沾過女人的,總覺得他那吻人的招數是在別人身上試驗過一樣,難不成這也能無師自通?


    越想臉上越是火辣辣地燙,可怕的是她竟然一點也不排斥。


    或許真是有些喜歡他吧,隻不過之前因為成見,一直刻意壓抑著。


    罷了,既然已經接受了他,也不要去想那樣多了。


    而且細想那張臉,即便最後不成,總的說來她也不虧吧。


    這麽一想,臉又開始發燙了。


    等到長順發現自家主子和孫芸娘不對勁的時候,已是第二日了。


    下晌的時候,他竟看到自家主子跑到了後廚主動打起了下手!


    下巴差一點就收不住脫了臼。


    實在是驚悚得緊,他不由地靠近牆根細聽。


    「那時,好像,那惡婦心情一差,便把我關在柴房裏,等到想起來時已經過去了兩三日,後來我身上便有了隨時藏幹餅子的習慣,可有一次還是被下人發現了,又被抽了一頓鞭子。


    自此再也不敢藏東西,腸胃也越發差了,後來被義父帶走後,雖不再挨餓,卻不知為何,對食物變得極盡挑剔。」


    魏無風的聲音聽起來毫無波瀾,孫芸娘卻越發覺得心裏不是滋味。


    「所以之前才會一直不好好吃飯嗎…」直到找她做了廚娘才好些,她禁不住輕咬了一下唇角,這應該是現代心理學中說的補償心理吧…


    聲音一軟:「公子,已經過去了,你再也不會被那樣欺負,有我在,今後你隻要想吃什麽都告訴我,但凡我能做出來,一定滿足你。」


    「為何還叫我公子?」魏無風眉頭一蹙。


    「無,無風…」


    看她臉一紅,眉頭瞬間又舒展開來。


    「不過,我現下,真想吃一樣東西了…」他忽然頓了一下。


    「想吃什麽?」孫芸娘巴巴地看著對方。


    那人卻默默走近前,毫無征兆地一把將人抱進了懷裏,低頭衝著孫芸娘豐盈的唇瓣,迅速地啄了一口。


    「魏無風——你,你,出去!」


    聽到裏麵一聲嗔怪,長順趕緊拔腿就走了出去,這是他這個光棍十八年的人能聽的嗎。


    沒想到啊,昨日就那麽提醒了幾句,公子那一根筋的腦子就開竅了!現下就成了?


    連公子這個不近女色的千年鐵樹都開花了,什麽時候也輪到他啊,唉。


    可是剛才那苦肉計,真真是沒眼看啊…


    公子是被那國公夫人虐待過不假,現在這陰晴不定的性子確實是那會子種下的因,想到這裏他不由地歎了口氣。


    可自從公子被湛王領養後,大家才逐漸發現他的城府之深。


    畢竟被主母虐待了四年能保住命的小孩可不多。


    原本傻傻愣愣多年的羸弱孩子,為何忽然能在湛王進國公府赴宴時,「恰好」地展露出他聰慧絕頂的才氣,投其所好讓湛王對他的一筆好字和丹青留下深刻的印象。


    又「恰好」讓湛王見到他被國公夫人虐待的樣子。


    最後「恰好」碰到湛王單獨一人的時候,趁機跪倒在地求著他救自己一命。


    當年湛王爺迴過味時也是毛骨悚然,可當時的公子實在是乖巧地讓人心疼,又聰慧得讓人無法不喜歡,終是收養了下來。


    自打進了湛王府,公子便不再遮掩自己的才華,天才少年初露鋒芒,南楚便多了一個神童式的人物。


    不過幾年,公子麵貌一新再度迴到了國公府,說是為了探望「恩重如山」的主母,特地迴來住一陣子。


    長順還記得當時自己才,整日隻知屁顛屁顛地跟在公子後麵,還真以為是去玩耍的。


    可進了國公府才幾日的工夫,府上就發生了一個大醜聞,連帶著七八個男男女女的下人都被卷入其中,通通被當場杖斃。


    據說國公夫人被這事刺激得厲害,還一夜之間患上了失心瘋。


    當天夜裏,公子便帶著他和長柏去了亂葬崗,把那七八個被杖斃的下人一個個翻開來。


    不管有氣沒氣的,都拿著短刀一個一個紮爛喉嚨和心髒,直到確定不可能有生機,才滿意而歸。


    當時他在一旁看呆了,全身抖得跟篩糠似的,死死抱著長柏的大腿不放,差點就尿了褲子。


    可冷心的長柏卻沒有半點反應,滿眼的麻木,隻糾結地問了公子一句,「主子為何不殺主母?」


    他這輩子都記得那個九歲少年當時臉上猙獰嗜血的表情,還嗬嗬邪笑了幾聲,才幽幽地說:「死了,怎麽好玩,活著像死人,才有意思。」


    想到這裏,長順不由地打了個冷戰,孫娘子真可憐…


    不過呢…這情事上,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倒也無所謂。


    撇開手段,起碼公子對孫娘子的愛護是發自真心。


    而且這麽看來,長柏差不多也能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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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月多月後,某一日的上午,章宏盛帶來了好消息。


    秦忠義在修文縣找到了第一個有加盟意向的商戶,上個月那人便來過孫記火鍋店裏試吃過。


    想不到一迴去便拍板簽了契約著手開業了,中途還派了主廚來到青岩鎮取經,跟著孫芸娘學了三日才迴去。


    之後又按照她的法子去宣傳造勢,開業第一天便火爆了整個縣城,漸漸生意便上了正軌。


    供貨的問題章宏盛也按照她之前的交代,租了幾個莊子來加工秘方。


    一月下來,加盟費加上加盟店月淨利潤提成和供貨的利潤,到手將近九百兩銀子,到了孫芸娘手裏便是二百七十兩銀。


    孫芸娘喜滋滋地接過了銀票,心中雀躍得緊。


    「那加盟商滿意得很,說是之前他做過別的生意,月利潤還不到現在的四成,隻可惜修文縣地方不大,隻能開個一到兩家加盟店,若是京城,開家絕無問題,娘子且等著,日後的賺頭豈止這一點點。」


    章宏盛言之鑿鑿,眼中一股雄心壯誌,自他認識孫芸娘這個貴人後,在京城成就一番事業的少時夢想,竟又開始有了希望。


    又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麽,提醒道:「對了孫娘子,加盟店的掌櫃說,下月希望你親自來一趟,店裏的菜品,或許需要斟酌一下當地的口味進行些調整,或是添些菜式。」


    孫芸娘點點頭,「那是自然,他不說,最近我也考慮去一趟,你叫他放心,白紙黑字寫的契約,斷不會當麵一套背後一套,我定會去履行約定的。」


    這句話章宏盛卻聽得眉頭一緊,忽然就想到了某些不好明說的事。


    清了清嗓子,不自然地暗示道:「對,有契約,便不怕出什麽岔子,就好比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孫娘子也得注意些,看人可不能隻看那皮相啊…」


    孫芸娘歪了歪頭,品了半天也沒弄明白他想說什麽,狐疑道:「皮相?章掌櫃的意思是那加盟商看著和氣,其實有問題?」


    「額…並無,我是說有契約在,雙方合作便省去了很多麻煩而已。」


    章宏盛擦了擦額角的冷汗,今日已是大著膽子提醒到這個份上了,這缺根筋的小娘子還是察覺不出,他哪還敢再說下去,還是保命要緊吧。


    二人又商量了一會生意上的事宜,章宏盛才告辭離開。


    等到魏無風來用飯的時候,孫芸娘便把這事告訴了他,提到了過一陣子要去修文縣幾日。


    對方一聽,二話不說就決定要陪她一同前往,還說那邊也有一個宅子。


    也不知道他家底到底有多深,竟然哪裏都有窩,不過倒也不錯,住客棧總是沒有家裏方便。


    可除了這事,孫芸娘還存了個別的想法。


    今後加盟店越多,她出門的時間怕是越多,上個月本該親自去指導開張,又被青岩鎮的生意拖了腳步。


    與其總這樣兩邊都耽誤,不如幹脆關了店直接搬去修文縣。


    這個想法一說出,便得到了魏無風的支持,對他來說,去哪裏定居都無所謂,隻要能跟她在一起。


    可是一旁的長順倒是遺憾地嘀咕了一句:「這孫記火鍋就這麽關了未免太可惜了,現下生意做得這樣穩定…」


    關於這個問題,孫芸娘倒不是沒想過,畢竟是自己親手開起來的第一家店子,說沒有感情是假的。


    現下她倒是想出了一個解決方案,就是必須去一趟嚴家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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