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渺接過阿春手中的解藥,看了看阿春,又衝著李少惟道,“多謝少惟兄。”接著便一口氣喝下了解藥。


    “什麽感覺,阿渺,什麽感覺?苦不苦?”阿春和李少惟滿眼期待地看著阿渺。“嗯...有點酸酸的,甜甜的,味道還可以,像果汁一樣。”阿渺咂吧咂吧嘴巴,迴味著。“真的嗎?你騙人的吧,藥哪裏有酸酸甜甜的。”阿春拿過已經空了的瓷瓶子,順著瓶口聞了聞,驚訝道,“真的是酸酸甜甜的味道。”接著把瓶子遞給李少惟,“李公子,你聞聞。”


    李少惟接過瓶子,聞了聞,點點頭,笑著說道,“一定是我家那妹妹,她呀,最擅長把苦的變成甜的,苦中作樂。”“少惟兄,以前沒聽到你提到,你還有個妹妹啊?”阿渺好奇地問道。


    “哈哈哈,之前與妹妹來往甚少,現在阿渺也已經服下解藥,過幾日,我就要計劃著去月鳴穀接迴妹妹啦。”李少惟喝了口茶,“月鳴穀?在什麽地方呀?”“就在塞北那邊,離你們作戰的大營不遠。”“那興許你迴來的路上,會遇到大軍呢。”“誰知道呢,遇到最好啦。”


    “你們一定都餓壞了吧,小二!”李少惟招唿著。小二匆匆忙忙跑了過來,“李公子,您來啦,今兒吃點什麽?”“來一壺桂花釀,一隻燒雞,一碟醬牛肉,一碟花生米,再隨便多上幾味小菜,快些。”“好嘞!”


    “等等!”阿渺叫住了小二,“客官,您還有什麽需求,盡管提!”小二看著穿著衣料都很名貴的三人,殷勤道。“那個,桂花釀,記得溫一下再拿來。”說罷,瞟了一眼旁邊的阿春,阿春立刻羞紅了臉低下頭。


    作為春滿樓的婦女之友的李少惟,也立刻就懂了這是怎麽一迴兒事,對一臉懵的小二遞出一小枚銀子,道,“對,溫熱一些,祛寒。”“得嘞,您稍等,我這就去給您熱。”


    月鳴穀。


    李巧巧像往常一樣,伏在她的美男子床邊,縫著一個草藥為芯的香囊,嘴裏念叨著,“我以前偷看畫本子,看到裏麵的女子都會送給心上人定情信物,有送玉佩的,有送荷包的,我從來都沒有做過,也不太會,這次也就是摩挲著做,等做好了,就讓你佩戴在身上,祛祛病氣。”


    說罷,李巧巧覺得有些口渴了,便想起身去拿水喝,可是剛起身,就被一隻手抓住了手腕。“啊!”李巧巧嚇得退了一大步,轉頭卻看到床上的美男子睜著眼睛看著自己,“你,你怎麽醒啦?”


    “看樣子,你不太希望我醒?”美男子嘶啞著嗓子道。“不是不是,你等等,我去給你倒些水。”李巧巧眨眨眼睛,露出一個可愛的笑容。李巧巧拿了杯水,將美男子扶坐起來,遞過了水。美男子接過水後,仰頭喝完了一杯,才低聲道,“多謝。姑娘,這裏是哪裏?”李巧巧接過空杯子,“這裏是月鳴穀,你是在塞北打仗的將士吧,叫什麽名字呀?”


    餘年看著麵前懵懵懂懂的小姑娘,腦子轉了一下,道,“你就叫我小念吧。”李巧巧興奮道,“好的,小念你好,我叫李巧巧,你叫我巧巧就可以。”餘年點點頭,活動了一下身體,感覺到了一陣劇痛,這才想起自己是從懸崖跌下,“巧巧姑娘,是你救了我嗎?”李巧巧點點頭,“對呀,我那天去采藥,撿到了你,你傷的很重,那兩支箭傷的不重,可是你從懸崖跌下,倒是傷了筋脈,應該好好一陣子才能下床呢!”


    餘年心中一怔,“多謝巧巧姑娘,你剛才說,我傷了經脈?”“是的。”“那...”“你是想問會不會影響你今後的行走嗎?放心吧,有我幫你調理,一定會讓你很快下地走路的,我醫術超好的。”“巧巧姑娘,我是想問,我的武功...”


    李巧巧本來要轉身離去倒水,聽到餘年這樣問,腳步頓了一下,又轉頭,朝他露出了一個笑容,“小念哥哥,你先好好休息吧。”說罷剛走了兩步,又被餘年叫住了,“巧巧姑娘,我傷了經脈,會不會影響武功。”


    “小念哥哥,你既然傷了經脈,那武功必定是會受影響的,能下地行走已經是萬幸,你不要太難過。”李巧巧小心地說道。“所以,我的武功,是廢了嗎?”餘年伸出自己的雙手,苦笑著說道。“小念哥哥,你不要太難過,現在最要緊的事情,是你要好好休息,配合我的冶療。”李巧巧安慰道。


    “多謝巧巧姑娘的救命之恩了。”“小念哥哥,你記得你家在哪兒嗎,需要我跟你家人寫信告知你在這裏嗎?”“不,不。”餘年立刻搖頭,自己如今已經沒了武功,那無疑就是個廢人,別說幫陳顰兒打仗,就連基本的保護她,都做不到了。“我不記得自己是從哪兒來的了。”餘年衝李巧巧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你失憶了嗎?可是你不是記得自己叫做小念嗎?”李巧巧放下杯子,轉來查看餘年頭部的傷勢。餘年輕輕把頭撇開,“巧巧姑娘,我隻記得自己叫小念,至於姓什麽,從哪裏來,有沒有家人,已經全然不記得了。”


    “哦。”李巧巧迷迷糊糊地點點頭,“許是你撞壞腦子了。”餘年被噎住了,“我...”“沒關係,小念哥哥,你就在我這裏安心休養,不會有人來打擾的,我會照顧你的,我是醫生。”李巧巧善解人意地笑了笑。


    塞北大軍迴京路中。


    趙雪池和陳顰兒坐在同一輛馬車裏,兩人一路沉默著。自從餘年失蹤以後,趙雪池派出數支隊伍去找他,依然毫無音信,據被俘獲的梁兵說,親眼看見餘年掉下了懸崖,可派人去懸崖下找,也沒有他的屍體。


    陳顰兒麵色慘白,顯然自己的傷勢還未好轉,又因為餘年失蹤,心神不寧,現在病情反而越來越加重了。“顰兒。”趙雪池思考了很久,終於對著沉默的陳顰兒開了口。


    “雪池姐姐,我沒事的。”陳顰兒報以一個勉強的笑容。“顰兒,你在我麵前,就不要逞強了,如今,餘年的沒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證陰他還活著,也許,我們迴到京城,就看到他好好地在餘府裏等我們呢。”


    陳顰兒苦笑了一下,望向馬車窗外,“但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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