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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均看了韓倩一眼,實在是不知道說些什麽,這個家夥實在是沒有腦子啊。


    不知道他是怎麽活到現在的,誰不知道沈均身邊的人都是盧陽王的人。


    而且錢俊殺得和盧陽王殺得有什麽區別嗎?誰不知道錢俊現在的職位是盧陽王弄來的,也就這個家夥是一點事也記不住。


    沈均和他說道:“我記得我和護國公說過,道不同,不相為謀。亦各從其誌也。既然我與護國公誌向各不相同,那我就不必和他謀求什麽一樣的東西。所以這件事,威武將軍就不要問我了。我已經和沈侯爺割袍斷義了。”


    韓倩無語,他好像確實問錯人了。隻是他還記得先帝在時,這二人可是至交啊。


    現在先帝不在,首輔也另付他人,舊人不與今人同,自然也是說得通。本來很少用文詞的韓倩,沒來由地想起了一些以前在折子戲上想起的話。


    似水流年如夢,人生多是雲煙漂流,我亦為天地孤舟客,駕扁舟,看往事是昨夜假寐。


    他歎了一口氣,說道:“那我就親自去問護國公吧。”


    沈均無語,這麽個五大三粗的家夥還學人家裝起斯文來了,怕是忘了自己是個什麽斤兩了吧?居然還學會了文人那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估計又是看折子戲看的吧。


    沈均沒有覺得說了什麽傷他心的話,因為他知道韓倩記不住的,韓倩可不是古人說的吳下阿蒙。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阿蒙。他是韓倩,一個昨天夜裏你打他悶棍,但是第二天和他喝酒和對就能做朋友的人。


    別問沈均怎麽知道的,問就是王少躍以前幹過,反正他是不會認得。


    其實沈均心裏也有了一個心目中的人選,隻不過他現在沒有時間去問。


    他現在應該去先看一下平帝的狀態,平帝雖然過得比他好些,但是承受的壓力是他無法想象的。


    他終於知道先帝雖說的讓他輔佐平帝左右的原因了。平帝這個人就有一處不好的地方,他有病。


    是真的有病,隻是沈均不知道這病應該叫做什麽,因為他也隻是聽先帝和高泓安以及當今太後說過幾句這件事。


    就是平帝小時候受到過刺激,對一些事物會沒有什麽抵抗的能力,有時會發怒,有時會哭。


    這件事隻有沈均和太後以及平帝身邊身邊的貼身太監洪亮知道。


    其他人沒有知道平帝會有這種癡症,不然平帝可能都當不上皇帝,群臣會逼著太後修改遺詔的。


    也幸好,這麽些年,平帝除了偶爾會犯兩次病(但那也隻是在宮中),其他時間還是很正常的。


    今天這次是今年平帝第一次犯病。沈均雖然也沒有什麽辦法解決這件事,但是他最起碼是平帝用來製衡盧陽王的方法之一。看到他他的平帝起碼能夠恢複一點理智的。


    他走出宮門上了自家的馬車,叫車夫繞了幾個圈子後就自己迴到了宮中,他本來不想繞的,可是還是不放心自己身邊有沒有人盯著,就想了這麽一個辦法。


    事實證明沈均的想法沒錯,此時的平帝把自己拘禁在慶華閣上,顯然是已經進入一種不太合尋常甚的狀態,甚至於這次連洪亮都沒有跟在他身邊。


    看到沈均的到來,洪亮說道:“定野侯,您來了啊。陛下在上麵等著和您說些什麽呢。”


    沈均有些疑惑,可是還是點了點頭,說道:“公公久等了。”


    洪亮笑了笑說道:“不久等,不都是在為陛下做事嗎。”


    沈均點了點頭說道:“公公說得對,這次先不麻煩公公了,我自己上去和陛下說說就行了,陛下今日在朝堂上實在是過於不舒服了。也是因為那人實在是太狂妄了。竟然在陛下麵前做出這些事,這豈不是在說我大臨無人嗎。”


    洪亮連忙諂笑道:“是是。定野侯大人所說的話實在是字字珠璣啊。老奴受教了。侯爺別再讓陛下等著了,侯爺還是緊著去找陛下吧。”


    沈均也不在多說廢話,就上去了。看見沈均上去,洪亮臉上的笑容逐漸退散,露處那一副冷漠的神情說道:“你們有的事該不該聽自己都知道了。小碩子,你說,咱家說什麽了?”


    “公公在和定野侯說陛下的事。”


    洪亮看了一眼身旁的幹兒子說道:“這個陳碩是你帶的人吧?自己拉下去吧,記得以後教人的時候都挑一些靈光的。”


    洪亮的兒子禦馬監大太監劉浩說道:“幹爹說的極是。我這就吧這個家夥拉下去好好管教管教,您不要因為這些事動了氣。這些狗雜種不配的。”


    “咱家沒生氣,這種狗雜種怎麽會惹咱家生氣呢?咱家隻是在教你們一個道理,有的事,你可以聽,但你不可以記,就算你記住了,也給咱家咽到肚子裏去。你要是咽不到肚子裏去,那麽咱家就隻能讓你選擇永久的閉嘴了。既然陛下信任咱家,咱家就是當條狗也得給皇上守好門。你們記得住的就記住了,記不住的,飯不吃也要記住了。進了這宮裏,就是陛下說的算,就是由我來管你們。咱家可不管你們的主子是誰,隻要咱家知道。你就得死在咱家的手下。記住沒有?都滾下去吧。免得汙了咱家的眼。”


    沈均的耳力很好,聽到了洪亮的話,他覺得這個老太監說的話沒錯。即使你盧陽王真的要造反,可是隻要你在平帝在時不敢動手,那麽就代表你不敢違背皇帝。那麽你就不要打著安插在皇帝身邊人的事。


    沈均也看出來了,邢南林的站隊多半是被盧陽王逼得,因為在趙連鶴死之前,平帝就已經開始拉攏邢南林,隻是邢南林的態度過於迷離撲朔,平帝實在是搞不懂那老頭的花花腸子,就隻好先放下這件事。沒想到趙連鶴這麽一死,不但促成了平帝的計劃,還遏製了盧陽王的擴張氣勢。所以這是一件一舉兩得的事。


    但是這也說明盧陽王知曉皇帝開始拉攏邢南林的事,被人泄露出去了,因為這事沈均都不太了解,唯一有可能散布出去的,就隻可能是平帝身邊的太監了。


    平帝的發怒,除了是盧陽王的步步緊逼外,恐怕也與這事有點關係。


    沈均無奈地歎了口氣,雖然一切井然有序,可是一切也總有與實際料想的不同。他都已經準備好暫時失去對京城的控製,但是沒想到居然會發生這麽一出事。


    這是好事也不是好事,好是因為盧陽王的計劃受到了打擊,為了這一個京兆尹,盧陽王可是讓自己的手下放棄多個官職的。


    不好的是盧陽王多半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就算真的找不到人,盧陽王也可以以一句靖天司裏的人幹的為借口,畢竟他當年就這麽幹過一次,而且很成功。


    當沈均走上慶華閣的頂層時,他看到一臉笑嘻嘻的平帝,他嘴角抽搐了一下,沒來由地想罵一句髒話。


    可想了想,這位畢竟是皇帝,於是他就用盧陽的方言罵了一句很難聽的話。


    平帝雖然聽不懂,可是也知道他應該是在罵人,隨後幹咳一聲說道:“那個,你來了。”


    “我今日看陛下神色不太好,就想著來看看陛下。沒想到陛下神色自若,想來應是無事。那臣還有什麽話說呢?臣還是走吧。”說罷,沈均就想著往外走。


    平帝一聽,立馬說道:“司正就別和朕開玩笑了。朕雖然沒有真的生氣,但是朕也是想借著生氣向你和盧陽王表達一下不同的意思。”


    沈均表示靜靜地看著你裝,他看出來平帝其實是在裝平靜,這麽些年過去了。他的養氣功夫若是沒有進步,怕是早就被氣得犯病好多次了吧。


    但是繞是如此,平帝還是險些在朝堂上動了真氣。於是他繼續說道:“朕一來事告訴那幫人,給他們一個朕連一點小屈辱都忍不住的假象。二來是告訴你,朕需要你來一次。你平日來一次都是隨心情,朕找你又不好直接來慶華閣。”


    沈均看著他,有些想笑,這不還是在裝嗎?說什麽讓別人看見他的忍氣功夫不好,好放鬆抵抗,他怕不是忘了自己究竟是個幾斤幾兩了。


    誰都看出來皇帝在忍著生氣,可是別人沒有沈均那麽了解平帝,知道他已經快要忍不住了。還說什麽讓自己來找他,如果眼前這人不是平帝的話,沈均就信了。


    可是平帝是怎麽樣的一個家夥他還是很清楚的。


    於是沈均說道:“我到是越來越佩服陛下的戲子功底了,陛下不去演戲折子真是可惜了。臣都快被陛下唬到了。陛下下次再接再厲,臣好和陛下一起演一出戲。”


    平帝記得以前的沈均不是這樣的,那時的沈均還是很和藹的,雖然也會挖苦人,但是還講禮貌。可是沒幾年就變得和現在一樣愛挖苦和諷刺別人。


    隻是他不知道的是,沈均那幾年隻是放不開,他沒有聽說過文成帝的那句囑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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