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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雲龍一走出指揮部就被眼前的情況震驚到了,打了這麽多年仗,這種慘烈的大戰還真沒有打過幾次,戰士們沒有什麽像樣的隱蔽處,隻能跳進彈坑裏躲避日軍戰機的掃射。


    部隊剛剛結束了一次衝鋒,連貼上去和日軍進行白刃戰都做不到,日軍根本不和你白刃戰,你進一步他就退一步,直到退到了最後的一個山頭,擠在了方圓不到兩百米的小區域內。


    目光所及到處都是碩大的彈坑和殘肢斷臂,敵機在空中盤旋,不時投下一枚航彈,航彈帶著刺耳尖嘯重重的落在地上,爆炸所產生的衝擊波足以摧毀八路軍目前構築的所有工事,方圓幾裏地都籠罩在了硝煙和灰塵之中。


    “轟”的一聲巨響,仿佛大地都在顫抖,五十公斤的航彈裝藥量是155榴彈炮的六七倍,爆炸所產生的衝擊波就可以波及到周圍六七十米,毀傷麵積能達到三千平米以上,而破片傷害更是在兩三百米外還可能致命,僅僅是一枚航彈就能輕鬆報銷掉一個排沒有掩體的戰士。


    通訊員們踉踉蹌蹌的跑到了各個陣地去傳達命令,一路上有很多人倒下就再也沒站起來,但周圍的通訊員來不及傷心,也根本沒時間救治傷員,隻能盡快趕往目的地去傳達命令。


    戰士們趴在掩體、農田、壕溝、彈坑裏默默的等待著,地麵在震動,天上撲朔朔的落著彈片和爆炸揚起的沙粒、小石子,爆炸造成的氣浪將人、石頭、樹木都卷到了天上,好長時間才落迴地麵,戰士們在等待著日軍的飛機撤走,離天黑已經不遠了,不遠了。


    早就已經憋著一股氣的防空部隊,用最快的速度將防空炮和防空機槍推出掩體,隨時準備掀開炮衣幹他一家夥,現在大莊稼還沒有收,藏在青紗帳裏的防空部隊十分隱蔽。


    而分散隱蔽的山炮連抱著換命的決心,冒著日軍的轟炸,朝著山頂上的日軍以畢生最快的速度開始了炮擊,他們知道要是不打快點,可能就再也沒有機會打了。


    沒有什麽豪邁的遺言,因為他們文化水平有限,根本就說不出什麽像樣的場麵話,他們隻知道,要是不幹死對麵的小鬼子自己就得死。


    本來小鬼子還趴在戰壕外麵欣賞著轟炸,根本不敢相信這種情況下八路軍居然還敢使用重炮還擊,一時間傷亡慘重,而日機也很快注意到了山炮部隊。


    一個中隊的12架敵機很快在中隊長的命令下集結成了隊形,開始朝著山炮的方向駛來,沒辦法,防空部隊本來就是用來掩護重要目標的。


    而整個386旅最重要的毫無疑問,就是這十幾門山炮,這樣的布置本來是沒錯的,但仗打到了這個份上,在指揮部裏的陳更明白,或許布置錯了,真的錯了嗎?


    ……


    “什麽?怎麽會有這麽多日軍朝榆社增援?你們情報人員為什麽不提前告訴通知,你們是幹什麽吃的?我們的情報部門難道是吃幹飯的嗎?”老總在得知竟然近一萬人的日軍朝著榆社合圍的時候,心裏嘎登一下,又聽到居然有20多架飛機助戰的時候,簡直被氣炸了。


    離天黑還有兩個小時,386旅、385旅要承受20多架敵機兩個多小時的蹂躪,到時候傷亡恐怕會大的可怕,甚至建製都會被打殘,這樣傷亡不僅僅129師承受不住,整個八路軍軍也承受不住這樣巨大的損失。


    “敵人是突然下達的命令,我們的情報人員根本沒有反應的時間,等到來報信的時候,已經完了,我們為了保密都是單線聯係,層層上報所需要的時間太長了。”副總參謀長歎了口氣。


    隻能寄希望於陳更帶著的防空武器能夠起到作用吧,要不然,這次的損失恐怕比百團大戰第一階段的損失加起來還要嚴重。


    “現在想太多也沒有用了,隻能是圍魏救趙了,和順、遼縣、昔陽三個縣現在兵力空虛,可以讓晉察冀根據地派出主力部隊相機奪取縣城,哪怕不能奪取縣城,也要打下幾個據點迫使其迴援。


    至於潞安那裏敵36師團下屬的36步兵團隻有三個聯隊,控製區域並不小,還要應付中條山的中央軍,能夠抽出一個聯隊已經是極限了,命令新十旅前出至平順做出威逼壺關的姿態。


    另外致電二戰區衛副司令長官,請他們動一動,策應一下我們的部隊。”老總在地圖上看了半天之後下達了命令。


    ……


    事態的走向已經逐漸偏移了原有的情況,就在前方炮火隆隆的時候,王立這邊卻是一片田園牧歌的景象,小雞的孵化已經停止了,目前已經孵化了十八批近六十萬小雞了,且不說糧食夠不夠,就是氣溫的下降也已經不允許繼續孵化下去了。


    最大的現在有31日齡,最小的現在才剛剛出殼,正是最為忙碌的時候,連王立也深陷在養雞場裏不能脫身。


    最近兩王立他有些煩躁,是那種事態逐漸脫離自己掌控的那種無力感,這種感覺他前世無時無刻不感受著,自從來到這個時空後,憑借著先知先覺,他總是顯得那麽從容不迫。


    但最近他深深的感受到了,曆史正在以一種神奇的慣性在修複著自己所帶來的影響,本來曆史上9月下旬武鄉沒有什麽太大雨水的,起碼是沒有大規模降水的。


    這點從八路軍和日軍的連日用兵就可以看出來,就算有雨也極有可能是10月的1-5日有雨,因為日軍的報複行為是10月6日發動的,按照日軍的脾氣如果沒有太大的雨阻隔,怎麽可能忍了那麽長時間才開始報複?


    但現在武鄉、黎城、襄垣、平順一帶已經下了一天的大雨了,今年的秋糧收割勢必是一件難事,而且已經在執行的群眾疏散也必然成為一個巨大的難題。


    ……


    “大隊長閣下,警告,警告,風向改變,一片雨雲正自黎城、武鄉上空向榆社一帶上空飄去,重複,風向改變,一片雷雨雲正自黎城、武鄉上空向榆社一帶上空飄去,速度大約在76—85公裏每小時,預計40分鍾後抵達你部上空,請迅速返航,請迅速返航。”


    電台中突如其來的警報讓帶隊的大隊長如遭雷劈,日軍的九六式攻擊機並不是每一架都配有電台的,而且一個中隊已經脫離了編隊,前往攻擊敵人的山炮陣地去了。


    這下子就讓他坐蠟了,重新整隊最少需要十多分鍾的時間,必須立刻做決定,於是他立刻下達撤退的命令。


    麵對即將達到的雨雲他膽怯了,原因就在於九七式沒有防靜電塗層,一旦深陷在雨雲中,指北針和羅盤都會瞬間失靈,連方向都會迷失,加上山西的高山林立,一不小心就會出現撞機事件,他是絕對不敢冒險的。


    可他忽略了一點,那就是下克上,日軍的下級軍官經常會做出一些在外人看來,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比如現在,這個中隊長藤田一郎一門心思隻有建立軍功,完全不認為八路軍有什麽像樣的防空部隊。


    頂多就是十幾挺重機槍罷了,那些士兵一定在剛剛的轟炸中嚇得屁滾尿流了吧,就像是以前遇到的中國軍隊一樣,一個中隊的六個雙擊編組開始脫離編隊分散出擊,而八路軍戰士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飛機在整隊和分散的時候,防禦力是最弱的時候,因為他們規避動作要考慮到周圍的飛機,12道大火柱和24道火鞭衝天而起,加上幾十挺的重機槍,構成了一道嚴密的火力網,他們在用自己的血肉之軀告訴日軍:“來啊!狗雜種,有本事一換一!”


    防空武器在和敵機的對決裏在短時間內就占了上風,短短三十多秒鍾就有兩架敵機被擊落,就包括那個野心勃勃的中隊長藤田一郎,四架敵機被擊傷,加之即將到來的雨雲,日軍飛機隻得先行撤退,而日軍的步兵現在並不好過。


    剛剛為了躲避八路軍的近身拚刺,他們連重武器都沒來得及拿,還被山炮的彈幕式射擊給炸了個爽,窩了一天火的戰士們在炮火的掩護下迅速衝上了山頭,才發現日軍已經被炸的死傷遍地,已經幾乎沒什麽活人了。


    還沒來得及打掃戰場,天上就下起了稀稀拉拉的小雨,這時候騎兵通訊員趕來報告,遼縣方向的日軍已經突破了狼牙山陣地,正在朝鋪上趕去。


    “傷員這麽多,帶上重武器一定是走不了的。”陳更看了看傷員,又看了看辛辛苦苦攢下來的重武器,顫抖的給自己點了根煙,狠狠的抽了一根煙後下達了命令:“炸掉所有的重武器,帶上傷員我們撤。”


    “都要炸啊?”警衛連長整張臉被硝煙熏得黢黑,他不理解為什麽要炸重武器,一門山炮要犧牲多少同誌才能繳獲啊。


    “你不理解?不理解也要炸,敵人的增援部隊馬上就要到了,要是現在不撤,就會被敵人合圍,記住打仗是要靠這些鐵家夥,但更要靠鐵打的戰士。”陳更心裏也疼啊,三年裏辛辛苦苦才攢了這麽點家底,一下子就要全炸掉,和挖他心有什麽區別?


    “旅長,不能炸啊。”李雲龍被擔架抬了過來,還大聲喊道。


    “抬走,快,把團長抬走。”趙剛在後麵指揮道。


    花了一個多小時將傷員全部歸攏,所有配屬給重武器的馱馬全都配給傷員,大雨滂沱裏,385旅和386旅朝著預定的大有鄉轉移,身後是隆隆的爆炸聲,這是八路軍將自己的重武器給炸了。


    “多好的炮,就這麽炸了。”李雲龍在擔架上麻木的說道。


    “老李呀,你糊塗啊,現在炸了,以後咱們還能從敵人手裏奪,要是戰士們沒了,那就是真沒了啊。”趙剛一邊走一邊說道:“隻有鐵打的戰士,才能鑄成鐵打的軍魂啊,人要比武器要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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