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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不算是很大的戰場上,幾個八路軍傷兵很快就被日軍注意到了,一個分隊大概八九個人挺著刺刀就追了過來,王立迴身抬手就是一槍,可距離已經超過兩百米了,這種膛線都磨平了的老槍根本就打不中,索性作罷。


    子彈嗖嗖的從身邊飛過,王立隻知道往前衝,等到衝到張大彪所在的山頭的時候,身邊就剩下兩個人了,而張大彪這裏也沒多少人,隻有八九個人而已。


    而周圍穿屎黃色衣服的日軍,已經開始在刺刀長挑著旭日旗的軍曹的帶領下圍了過來,王立一上坡就順勢趴在地上喊了句:“有沒有三八大蓋,我這把沒毛瑟子彈了。”


    “有。”一個老兵爬了過去遞給了他一把,上麵還沾著血,戰場上誰知道這是誰的血,這邊繳獲隻有6.5的有阪子彈,還是衝鋒的時候繳獲的,所以隻能給槍了。


    拉開彈倉,看了看還滿著呢,調了調標尺,瞄準了大概一百五十米處的一個機槍手,一槍過去卻隻打倒了他的一個副射手。


    這個機槍組剛剛找到陣地,副射手才把維修設備和子彈箱放下,沒來得及開火就被招唿了一顆銅花生。


    不得不提一句,大正十一式輕機槍,即歪把子這玩意實在是很坑爹,到底多坑呢?坑到了1941年日軍不得不更換九六式的地步,坑到了連窮鬼八路軍都不想用都地步。


    他需要一個射手三個副射手才能發揮出150發/分鍾的射速,他完美的詮釋了什麽叫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漏鬥裝的彈倉原本的設計是子彈依次漏進去,可是事實上卻有些不盡如人意,尤其是在黃土高坡上,一動就是塵土飛揚,就算是有個油壺可以潤滑也依舊很容易卡殼,沒有兩個副射手幫忙刷油根本無法使用。


    而且這玩意居然可以裝刺刀,真不知道日本軍工部門的腦袋是不是進了苦味酸,這種工業廢品,別說是捷克式,就是紹沙輕機槍都能打的他找不著北。


    憤怒的機槍手調轉槍口就想要給王立一梭子的時候,王立再次調整標尺,一槍就將這位憤怒的機槍手給放到了,而副射手剛剛將主射手推開還來不及摟火就被接連放到了兩個,一個機槍組就這麽被王立報廢了,而王立也打光了彈倉裏的五發子彈。


    身邊的老兵驚唿:“好家夥,誰打的這麽準?得有一百五十米,五槍打倒四個小鬼子,真厲害。”


    機槍射手掉了50發子彈明顯比步兵值錢一點,但是隻打死一個主射手,三個副射手雖然重傷了,但是還沒死,不算人頭,這會也沒工夫拿那個人頭啊。


    深知打一槍換一個地方的王立趕緊挪動身體向另一個土包爬去,占了便宜不跑是傻嗶,還沒爬多遠,原來的位置就挨了十幾發子彈打的塵土飛揚。


    張大彪這邊的幾個老兵也不是混出來的,射術也不錯,加上控製了製高點,三十多個日軍在沒有重武器的壓製下,二十多分鍾都不能前進一步。


    雖說boss獎勵不能用,但是擊殺獎勵卻可以,從子彈帶裏掏出一板五發子彈按了進去,拔出彈夾又塞迴子彈帶,八路軍窮啊,彈夾也不能丟,這都是寶貝啊。


    “有人要有阪子彈嗎?我這還有95發,剛剛拚刺刀的時候撿到的。”七十發是他的獎勵,剩餘30發則是舔到的,剛剛在那趴著不動也隻能舔到這麽多了,再說了,一個子彈袋子裝上千發那也不合理啊。


    一陣嘹亮的衝鋒號響起,李雲龍來了,王立等了半個小時而已,但是卻好像是等了一個世紀一樣漫長……


    三五八團團部


    “報告團長,據前沿觀察哨報告,被阪田聯隊包圍的八路軍竟然突圍了,而且是從正麵突出的重圍,簡直不可思議。”方立功感歎道,八路的意誌力實在是可怕啊。


    “你說什麽?突圍了?”楚雲飛的語氣中卻有些釋然,八路軍如果能夠突圍他心裏也好受點:“簡直是不能想象啊,就憑八路軍那幾支破槍?”


    “哦,情報還說,阪田聯隊的指揮係統好像是遭到了打擊,正麵進攻的日軍,竟然遭到了八路軍的反衝鋒,打的潰不成軍,潰退了下來。”方立功也很疑惑。


    ……


    “團長張營長他們沒衝出來,被鬼子圍了。”一個傳令兵跑過來報告到。


    “把機槍給我。”李雲龍從身邊的機槍手手裏接過一停捷克式輕機槍,對身邊的人說:“兄弟們新一團從成立那天起就沒丟下過一個自己的兄弟,衝迴去。”


    “幹得漂亮,你說這個李雲龍是從哪蹦出來的。是那個軍校的?黃埔前五期肯定沒這個人,保定軍校呢?或者是是那個講武堂的?”楚雲飛背著手喃喃自語道。


    “八路軍上過軍校的,也就是那幾個人那,怎麽會有他呢?八成又是個泥腿子出身吧。”方立功猜測道。


    “他要是個泥腿子出身,我倒要會會他,此人的戰術指揮能力真的不一般。”楚雲飛感慨道。


    ……


    王立聽到了耳畔那熟悉的聲音:“新一團在此,小鬼子們,不怕死的就來吧。”


    說實在的,李雲龍不是一個合格的指揮官,為了十幾個傷兵置幾百人的性命於不顧,但是不得不說就是這種不拋下一個兄弟的精神,感染了每一個靠近他的人,最終鑄成了比鋼鐵更堅硬的軍魂。


    “團長。”


    “大彪。”李雲龍把機器交給機槍手,二話不說就背起張大彪,他是自己的老部下了,跟了他三年,也算是老兄弟了,這種情況如果他不迴來,張大彪有十條命也不夠用的。


    “團長,我給新一團添累贅了,團長。”張大彪帶著哭腔說道,而那幾個傷兵也被擔架抬了起來,包括王立。


    “少說廢話,隻要有我李雲龍在,就不會丟下一個兄弟。”李雲龍喘著粗氣說道。


    “團長,你放下我,我自己能走。”張大彪老臉一紅,大老爺們被人背著也不像話啊。


    ……


    副總指揮麵色不悅的走進西房,將武裝帶狠狠的摔在桌子上,周圍的參謀看見了,默默的降低了自己的動作幅度,生怕一不小心招來一頓訓斥。


    要知道這位要是發起脾氣來,除了總指揮沒幾個攔得住的,可是去年9月份總指揮就去和那位調整八路軍、新四軍合同作戰去了,用個現代的詞那叫放飛自我,現在整個總部可以說幾乎根本沒有人能製得住他。


    “首長啊,什麽事發這麽大的脾氣啊。”副總參謀長是個好脾氣的人,這麽多年了,多多少少也知道這位的脾氣,發起火來要是不順毛擼,那簡直就是火藥桶啊。


    “又是那個李雲龍,戰場抗命,不服從指揮,這次我非要好好整整他不可。”副總指揮將帽子也摔在桌子上怒氣衝衝的說道。


    “首長啊,這件事情,咱們是不是再考慮一下,是,李雲龍抗命是不假,可是新一團擊潰了阪田聯隊擊斃了阪田聯隊長,從正麵突出了重圍,畢竟還是有功的嘛。”副總參謀長拿著鉛筆轉了轉,試圖替這個部下說點好話。


    《亮劍》裏李雲龍有兩個爹,親爹是386旅旅長,幹爹就是副總參謀長,要不是這倆爹護著,就他幹的那點破事,槍斃十次都夠啦。


    “有功又怎麽樣?他李雲龍立的功還少嘛?你到政治部查查他的材料,他立的功和受的處分幾乎是一樣多,哼,這簡直成了規律。每次剛記完功,還沒容你喘口氣,他就來勁了,準給你惹出點事兒來。”副總指揮好像是下定決心非要好好整整李雲龍這個刺頭的樣子。


    “可是這個人會帶兵啊,原來的新一團戰鬥力弱裝備差,去年把李雲龍調過去,不到一年的時間,他愣是把這個團啊,整得嗷嗷叫。沒用上級調撥的一槍一彈,自己靠繳獲,把這武器裝備換了一茬,成了129師最有戰鬥力的部隊之一,首長啊,這樣的幹部簡直是寶貝啊。”副參謀長再次試圖用數據混淆概念。


    “李雲龍給了你什麽好處了?啊?你怎麽淨替他說好話?”副總指揮的氣可不是那麽好消的,弄不好還要惹火上身呢。


    作為一個老革(油)命(條)自然知道一個道理,那就是離得一個人越近,這個人就越能聽得進去你的話這個道理,於是起身向副總指揮走去,走到了他身邊又抱起雙手掩飾著自己的意圖:“哈哈哈哈,不瞞你說,我真有點喜歡上他了。”


    “我承認,這小子是塊打仗的料,使起來也很順手。”副總參謀長聽了也點了點頭,副總指揮隨後話鋒一轉:“可是這戰場抗命的毛病是不能慣的,不管立多大的功,就是你新一團把日本天蝗打死了,隻要你不服從指揮,我照樣處分你,功是功過是過,這是兩碼事。”


    “可是你打算怎麽處分他?”副參謀長調笑著,他也明白了,這會李雲龍是徹底惹惱了副總指揮。


    “你看讓他來總部喂幾天馬怎麽樣?”


    “哈哈哈,當馬夫?他早幹過了,長征的時候就是從團長的位置上下來的。”副參謀長笑著說。


    “那讓他到炊事班背幾天大鍋?”副總指揮轉念一想說道。


    “哼哼哼,也幹過了,過草地的時候。”副參謀長搖了搖頭,表示這家夥也幹過,其實四方麵軍最慘,由於某些人的錯誤指揮導致四方麵軍過了兩次草地,吃了兩次一樣的苦。


    而李雲龍運氣非常好,半路上迷了路,結果稀裏糊塗的沒有和四方麵軍會合倒是和一方麵軍會合了,後來沒有受到影響。


    “誒,看不出來啊,這混小子倒是個多麵手啊!啊?哈哈哈哈。”副總指揮這下子被逗樂了,兩人對視一笑。


    這邊,新一團突圍後,就駐紮在了離總部二十來裏地的南皋村,王立傷的也挺重的就被送到了總部的野戰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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