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別說車印了,就連腳印都不多,到現在我隻看見自己剛剛走過的地方有我自己的腳印,其它的什麽都沒有,你說這邪門不邪門?”我說這話的時候就覺得自己脖子後邊直冒涼氣,心中暗暗嘀咕道:這可真是邪了,我剛才過橋時推車留下的車印和腳印怎麽現在也都看不見了呢。


    “什麽意思?你是說除了你自己剛剛踩出來的腳印以外,其它的什麽痕跡都沒有看到?”艾米疑惑地問道。


    我站起身轉過頭又看了看近處的地麵說道:“對,除了我剛剛踩踏出來的腳印,現在這地麵上什麽其它的痕跡都沒有,就連咱們推車過來時的車印和腳印也都消失不見了。不信我扶你過來看。”我邊說邊小心翼翼地踩著自己剛才過來時的腳印退迴到了艾米的身旁。


    “這怎麽可能,地上有積雪,走過就會留下痕跡的,咱們過來時肯定會有車印和腳印留下的。”艾米當即表示不信。


    在我的攙扶下艾米一蹦一蹦地跳上了橋麵,用頭燈光線在地上仔細搜尋著。我扶著她從橋的一側跳到了橋的另一側,都沒有看到來時的車印和腳印。地麵的積雪上隻留有我們兩個人剛剛踩踏出來的痕跡,除此之外別的什麽痕跡都沒有看到。


    這下艾米也有點慌了,她開口問道:“馬克,這……這是什麽情況啊?這也太邪門了吧!怎麽可能會發生這種事啊,這也太不合情理了。”


    我點頭說道:“是啊,要不我說咱們遇到了邪門的事情了嘛,這事的確太奇怪了。”


    “不行,我不相信會有這種事發生,不合情理的事情就不應該發生!”艾米的聲音此時產生了一些變化,估計她是在盡量控製著自己的情緒,“這裏邊一定應該有合理的原因,肯定能解釋這一切才對。”


    我想了想說道:“我能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要一個合乎科學的解釋。可我現在能想到的隻有兩種可能可以解釋這一切:第一,在咱們下橋和再上橋的這段時間裏有人來到橋上把所有地麵上的痕跡都清除了。至於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清除,具體是拿什麽工具清除的,這些我都猜不出來。我隻知道他或者他們的動作很輕,你我都沒有察覺到。可我有一個解釋不通的地方,如果他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做到這一切,那為什麽還要把那輛老掉牙的自行車偷走呢,這才是最讓我想不明白的地方。有這種本事的人還偷什麽自行車啊,直接把前門樓子偷走不就完了嘛!第二種可能就是在剛才這段時間裏有人偷走了自行車,然後天就開始下雪了,新下的雪把之前的一切痕跡都給掩蓋了。可這雪下的也太有選擇性了,咱們倆都沒有看見下雪,光橋上和停車的地方下雪了,還就是趕在有人偷車之後才下的雪。這種解釋最不能讓我理解的是這雪是聽偷車賊指揮的嗎?他想下在哪裏就下在哪裏,他想什麽時候下就什麽時候下。這個賊要是能這麽指揮老天爺,那他還跟咱們這兒折騰什麽勁啊,直接下場雪把北京城埋了不就完了嘛,他想拿什麽就拿什麽,誰能管得了他啊。”


    “你這是在理性分析還是胡扯開玩笑啊?”艾米打斷了我說道,“那你怎麽不說是外星人幹的這一切呢?或者是超人來了,為了跟咱們開玩笑就搞出這麽個花樣來。你腦子裏裝得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啊!”


    “你要非說這是外星人或者是超人幹的我也沒意見,可我想說得是這個世界上有人有能力做到這一切,但能做到這一切的人沒工夫也沒興趣來做這些事。有工夫來做這些事的人又沒有這個能力做成這件事,所以咱們才覺得它不合理。再說咱們倆在這個地方既沒有什麽親戚朋友也沒有什麽累世的冤家對頭,誰會費這麽大的勁來捉弄咱們啊。不過萬裏有個一啊,我是真擔心咱們今天就撞見這個一了,這就是我說的邪門,小概率事件讓咱們倆給遇上了。”我說道。


    “我說馬克,不會是你在捉弄我吧。趁我在橋下的時候推走了自行車,打掃了地麵……”艾米說到這裏就自己停住了。


    我當即笑著說道:“你看,就連你自己都不相信我有能力清掃地麵痕跡,對吧?因為我就沒有這個能力。”說著我還從地上抓起了一把積雪捏了捏說道,“想在幾分鍾之內清除掉整座橋上的所有痕跡,沒有幾十個訓練有素的人同時行動根本就做不到,我一個人那就更不可能了,除非我本身就是超人。可我要是超人我還推什麽自行車帶著你啊,我直接背著你飛到醫院好不好啊,那樣我還省時省力呢。”


    “行了,別說那些沒用的了。你說,咱們接下去應該怎麽辦啊?”艾米問道。


    “我看這偷車的賊恐怕不一般,咱們未必能找到,就算找到了咱們也未必對付得了他。現在有兩條路可選:一是我背著你繼續向前走,進村去打電話聯係領隊縱橫他們。但是需要走多長時間咱們誰都說不好,隻能走起來看。二是咱們現在就迴值班室,和吳大哥說說這丟車的事情,問問他怎麽看。如果這件事真是附近的某個慣犯幹的,興許吳大哥也有所耳聞,能知道是誰偷的車。就算他也不知道,咱們還可以讓吳大哥替咱們給張嬸道個歉。畢竟車是咱們弄丟的,其實主要怪我,是我沒有看好車。順便咱們可以在值班室裏等年姐和文泰他們過來,到時候咱們再一起去村子裏,我和淩空可以替換著背你過去。兩條路,你決定吧。”我邊想邊說道。


    “嗯……你覺得哪條好?”艾米問道。


    我思索了一下說道:“第二條路穩妥。一來我的背包沒了,厚衣服和補給什麽的都沒了,迴值班室咱們倆至少能取暖還有吃喝,二來可以盡早地和年姐他們匯合,人多力量大嘛。如果咱們倆自己徒步進村……”


    艾米不耐煩地打斷我說道:“那你就直接說你選第二條不就好了嘛,說一大堆理由和原因的廢話幹什麽,顯得你比我頭腦清醒嗎?!”說著她就一擺手,示意我背上她立刻出發迴值班室。


    我隻好蹲下身將艾米背起,向來時的路慢慢走去。我邊走邊對艾米說道:“你有手台吧,用它喊喊年姐。我覺得咱們到這兒得有二十多分鍾了,按理說他們就算沒到也離這兒不會太遠了,用手台應該能喊到他們了吧。”


    “我試試。”說著艾米就用手台喊道,“年姐,我是艾米,能抄收嗎?文泰,能聽到嗎?聽到了迴一句。”


    過了幾秒之後她又喊了一遍,但是手台裏沒有迴答隻有沉寂。我忍不住說道:“難道信號被這幾個轉彎的山體擋住了?他們收不到嗎?我覺得他們就算比咱們晚出發二十分鍾,這會兒也差不多該到這附近了。”


    “不知道,我再試試。”艾米又用手台喊了兩遍依舊是無人應答,她對我說道,“還真可能是被這山給擋住了,收不到信號。”


    “唉,今天遇到的怪事不少,我這腦子是真不夠使的。”我歎了一口氣說道,“要是小鯉魚在這兒興許還能幫咱們分析分析這地麵上的腳印和車印是怎麽消失的。還有你看,現在咱們是第二次走這座橋,可我覺得比第一次走的時候亮堂多了,我現在可以很清楚的看清橋麵了。”


    艾米不滿地說道:“你這不就是在諷刺我的腦子不如小鯉魚的好使嘛,你想損人就直說,用不著七轉八繞的。不過人家小鯉魚對你有看法,就是在這兒也未必會幫你分析。你們倆脾氣不合,互相看對方都不順眼,不可能團結合作的。”


    “我不同意你的觀點。”我邊走邊說道,“這人吧,遇到自己解決不了的困難時就得找自己不喜歡的人來幫自己解決困難。你解決不了的問題往往對於你討厭的那類人來說就是小菜一碟,這就是良藥苦口的道理。”


    “你行了吧,這裏就咱們兩個人,你還裝什麽理論家啊,省省吧。”艾米不屑地說道。


    “你看,你總是把個人的情緒帶到重要的事情中來,這樣不好。我不是胡說,我對你沒有成見,也沒看你不順眼。可你看怎麽樣,我這一路上解決不了的難題你基本上也解決不了。”我說道,“這就是證據。”


    “你可真能胡說。我也沒看你不順眼,但我今天不能走路的這個困難不就讓你和淩空幫我解決了嘛,這才叫證據呢!”艾米立刻反駁我道。


    “這……你怎麽腦子比我好使嘴也比我好使呢,我還真說不過你了。”我搖頭歎息道。


    艾米笑道:“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


    “我不是有自知之明,我是有撒謊和拍馬屁的素質。”我無奈地說道,“現在咱們倆需要團結,所以我得先說點你愛聽的,否則就兩個人還鬧矛盾那多不好啊。”


    “你這人可真是的,經不住別人的表揚。你就不能再裝會兒傻嗎,先讓我高興高興……”艾米似乎還要再繼續說些什麽,可忽然拍了我的背部一下說道,“停!聽,這是什麽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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