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們越說我越糊塗了,你們的意思是這屋裏現在除了演奏的人以外就沒有別的人了?”我有些疑惑的問道。


    “可沒有聽眾他們還演奏什麽啊,難道演奏給空氣聽嗎?”淩空也困惑地問道。


    文泰想了想說道:“是排練嗎?有可能是排練吧,一般樂隊正式表演之前總會有幾次合練排練的。”


    “那更不可能了。”小鯉魚搖頭說道,“按剛才梧桐說的,這裏有人有明顯的演奏失誤。如果是排練的話,那指揮還能發現不了嗎,發現了能不糾正嘛,一糾正音樂能不停止嗎,除非這音樂本身就是錄製的一次有失誤的演奏。”


    我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就插嘴說道:“那就不允許這裏麵的這位指揮也是一個混事的嘛,濫竽充數的家夥,根本就沒聽出來,他聽不出有錯誤還糾正誰去啊。”


    小鯉魚看了看我顯得頗為無奈地說道:“這些樂隊指揮的耳朵應該是最好的,不可能和我一樣聽不出失誤。連梧桐這種音樂愛好者都能聽出來的失誤,樂隊指揮怎麽可能聽不出來啊。當指揮可不是隻拿根小棍站在隊伍前邊亂比劃一通就行的,那是整支樂隊的總指揮,是靈魂人物,沒點水平是當不了的。”


    “咱們一開始憑什麽判斷這屋裏是有人的呢?”淩空突然問道。


    “聲音啊,咱們聽到的音樂聲啊。”文泰想了想說道,“還有就是晃動的人影,哦對了,還有那個對講機裏的語音係統也承認主人在家嘛。哦不過……不過那個語音係統說的話咱們不能確定是不是真的,就先暫且隻算音樂聲和人影吧。”


    “關鍵是梧桐說這裏有人在現場演奏。”小鯉魚低聲說道。


    “難道是梧桐聽錯了?其實這就是一段錄音而已?”淩空遲疑地說道。


    我這時一想到梧桐就忍不住低聲罵道:“這個白癡的女人,就會說大話誤導咱們。說得好像她多懂音樂似的,其實她才是混事的那個人呢,連錄音和真人演奏都分不出來還非要冒充什麽音樂愛好者。現在怎麽樣,露餡了吧,我看她就是故意在誤導咱們,她就是……”


    小鯉魚突然打斷了我的話說道:“那人影又怎麽解釋呢?難道這些不斷晃動的人影也都是假的嗎?”


    “這……”我立時變得無言以對了。是啊,大廳玻璃透出的光亮中明顯有人影在不停地晃動,難道這些也都是假的嗎?難道我們全都眼花了?都集體出現幻覺了嗎?這也不太可能啊。


    “走馬燈。”文泰忽然叫道,“如果是走馬燈的話,燈中有一個強光源,那就也能出現人影不停晃動的效果。”


    “什麽?走馬燈?這就是走馬燈嗎?咱們看到的這些人影都是走馬燈上假人的影子?”我詫異的問道。


    文泰邊思索邊說道:“我隻是說有這種可能,如果有人精心這麽布置的話,咱們就會被不斷晃動的人影所迷惑,誤以為屋裏有人。”


    “不是可能,應該就是這個樣子。”淩空說道,“你們看,這些人影雖然在不斷地晃動,影子也有長有短有胖有瘦,但它們從來不交錯,影子與影子從來不互相疊壓。”淩空邊說邊指著大廳玻璃道,“如果是走馬燈,那這個走馬燈可能是非常大的一盞燈,幾十個人物剪影或上百個人物剪影在燈上圍著光源轉動,咱們一時半會兒分辨不出來也是正常的。”


    文泰點頭說道:“對,其實投影儀也能做到這些效果,隻是剛才我首先想到的就是這種燈籠,現代的投影儀比走馬燈的效果要更好更逼真。”


    “可梧桐說是有人在現場演奏啊,當時她說得是很肯定的樣子,”淩空猶豫著說道,“怎麽才能證明是梧桐聽錯了呢?”


    “先不考慮梧桐的對錯。如果這屋裏真沒有人在,那你們想過為什麽會有這種布置嗎?這家人為什麽要做這樣的布置呢?他們的目的又何在呢?”小鯉魚忽然發問道。


    “這.……這可真不知道了,他們的目的我就是想到明年也想不明白啊,總不會是他們閑得無聊要拿過路人窮開心吧。”我費解地說道。


    文泰皺著眉說道:“是啊,他們似乎沒道理這麽做啊。家裏沒人還放著音樂開著投影儀,這是為什麽啊。”


    “不能理解,我覺得無論是誰這麽做都很奇怪。這麽做隻會把咱們這種不明真相的過路人吸引過來,但也沒有什麽意義,因為門前對講機裏的錄音又是拒絕一切請求的設置,所以也不會是陷阱。陷阱的話應該是主動開門放咱們進去才對,有什麽陰謀詭計等咱們進屋以後再使用多方便啊。”淩空冷靜地分析道。


    小鯉魚想了想搖頭說道:“先不管為什麽了,咱們還是先迴到院門口找年姐她們吧,在這裏咱們也想不出什麽來。”


    “咱們這都到屋子門口了,不進去看看嗎?”我有些不甘心地說道。


    文泰伸手拉住了我的胳膊說道:“不行,咱們不能進去。一來是咱們打不破這些防彈玻璃,進不去。二來這屋子裏要真是沒人,咱們貿然闖進去那可就真算是私闖民宅了。咱們一開始衝進來是因為咱們以為這屋裏有人,他們是見死不救的壞人,那好歹在道義上咱們還站得住腳。現在咱們知道這屋裏沒人了,要是還硬闖進去,那咱們成什麽人了?那不真成強盜小偷了嘛,這肯定不行。”


    我這時頭腦很亂,想不明白的事情和疑問太多了,可心裏的怒火卻基本消失了。的確,人家家裏沒人那就談不上什麽見死不救了,也說不上什麽人心冷漠。我們要是就這麽冒冒失失地闖進這戶主人不在家的屋子,那無論如何都有些說不過去了。


    想到這裏我也隻能跟著他們三個人灰溜溜地退迴到了院門口,又一次翻出了鐵柵欄,和似水流年她們把我們在院子裏見到和猜測的事情都說了,問她們有什麽想法。


    對於我們推論最感意外的人是梧桐,她有些固執的說道:“怎麽可能呢,按你們猜測的,這是有人把有重大失誤的演奏錄下來在反複地播放,可這種事我怎麽從來就沒聽說過呢。小鯉魚,你聽說過嗎?糾正錯誤也沒有用這種方法糾正的啊。”


    小鯉魚搖頭說道:“我也沒聽說過,所以我們一直都不敢下結論。我想問一下,如果這是錄音,是一段錄有重大失誤的演奏錄音,那是不是這其中的失誤部分也會反複地播放出來呢?你能不能再次聽到呢?”


    “那是當然,但需要安靜地從頭再聽一遍才行。剛才忙來忙去的就沒有再認真聽。不過不要緊,這曲子不長,十來分鍾就一遍,如果隻是反複地播放這一段錄音,我再聽一遍就能找到。”梧桐不假思索地說道,隨即她就不再說話了,開始認真地聽起了音樂。


    我點上了一支煙,靜靜等待著她們的判斷。果然,三分鍾以後梧桐輕聲的“嗯”了一下,隨後對小鯉魚說道:“還真是的,剛才聽到的兩處錯誤又都出現了,這還真的是錄音啊,天底下怎麽會有這種錄音呢?不對,應該說天底下怎麽會有人把有這麽明顯錯誤的演奏錄音反複播放呢?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似水流年說道:“別管它奇怪不奇怪了,如果這家也沒人那咱們還得接著走,要不再換一家去看看?”


    “年姐,我覺得咱們別換了,直接走吧,離開這個村子。咱們就按軌跡走,最多再有幾個小時咱們也能走出這條山穀。我現在覺得這個村子裏實在是奇怪的事情比較多,我有些開始擔心了,別迴頭咱們真遇到什麽怪事不好脫身。”文泰這時有些不安地說道。


    “是啊,要不然咱們別找人了,我覺得咱們今天運氣不好,找了三家了都沒人。”淩空也表示讚同文泰道,“趁咱們現在還有力氣,直接走吧,要是再耽擱一會兒氣溫會更低的。現在都五點多了,再不走就更晚了,天也會越來越黑的。”


    我卻有些不太情願地說道:“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村子,咱們卻連個活人都沒遇到,什麽幫助也都沒得到,這事我怎麽想怎麽窩火,傳出去會顯得咱們很無能的。要是沒遇到村子也就算了,遇到了咱們卻什麽都沒得到,這也太說不過去了吧。好歹找個活人問個路也算是一迴事,現在這麽一走咱們也太狼狽了。再者一說我也不瞞你們,我包裏吃的喝的都沒了,一會兒還要背著艾米走路,實在是有些吃力。我本來想找個商店或村民家買點或者借點吃喝的,現在如果直接離開村子,那就再也搞不到補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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