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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呂看到分成兩半的屍體,他才清醒過來,畢竟還是七歲的孩童,看到血腥的場麵,當場作嘔。


    他情緒慢慢穩定下來,走到自己母親屍體旁,眼淚又止不住了,雙手懸在空中,想去觸摸母親的身體,又害怕母親此刻的慘狀。


    阿呂還是在樹林裏用刀刨了一個坑,把母親的屍體埋進去,然後在這個土包上堆了很多河邊撿來的石頭。


    阿呂沒有立即離開已經被燒毀的村子,而是在等大火熄滅,他還想去找迴父親的屍體。


    一場大雨的到來,澆滅了還想繼續蔓延的大火,阿呂在被大火焚燒殆盡的村落中,找到的隻有大火燒焦黏在一起的村民屍骨,根本分不清誰是誰。


    阿呂繼續刨坑,把這些屍骨埋在一起,變成了個小山狀的土包。


    餓了就河裏捕魚,沒有火就用刀清理幹淨魚的鱗片和內髒,直接生吃。


    阿呂此時一個想法,活著,然後報仇。他握緊手中的短刀,瞳孔又變得猩紅妖魅。


    可是,他該怎麽去找那些人呢,還有阿姐現在怎麽樣了?


    阿呂有些茫然,接下來自己該怎麽辦,到哪裏去,他都不知道,畢竟他現在隻是一個七歲的小孩。


    就這樣過去了七天,阿呂還是決定離開這裏,往南,因為是那些畜生離開的方向。


    阿呂帶著刀和這些天曬好的魚幹,離開了家鄉,或者說他已經沒有了家鄉,如同每一個因戰亂流離的無根浮萍,漂泊異鄉。


    天幕中,沈醉看到這略顯奇怪的靈界,一個活人的靈識,為什麽有一千多年前的記憶?


    姬軒突然出現在沈醉身邊,輕笑道:“這個陰陽寮的權助,和那批東漢派遣到東洋那一脈,有點聯係,上古有熊一脈。”


    “你是不是知道些了什麽,你這樣明明知道就是不說,看好戲的樣子,真的很欠揍。”沈醉每次看到他,都腦殼疼。


    “這次的靈界,看來你又有了新想法。同時融入多個人的靈識,你也夠敢作啊!哈哈哈!”姬軒朗聲笑道。


    沈醉譏笑道:“你不也是有熊一脈的嗎?難道東洋那幫陰陽寮還是你後代?”


    姬軒颯然一笑:“誰說我是有熊氏了,都是那些人亂傳的,我的出身,跟你現實中的身份差不多,幫人打工的。”


    沈醉撇了撇嘴,沒多說什麽,繼續看靈界發展。


    一個七歲的男孩,流落他鄉注定是吃盡苦頭的。


    首先溫飽就難以解決,其次就是一個小孩的生存能力有限,最後無依無靠,被欺負也是難免的。


    不過阿呂發現,他撿來的那把短刀,自從上次殺了那個武士後,刀身的符文更加明顯了。


    還有這把刀有些怪異,普通的刀越用越鈍,但是這把刀不同,阿呂用這把刀在河裏捕魚和在林間抓捕小獸,隻要每次這把刀見了血,都會變得比以前鋒利。


    一天夜裏,阿呂已經向南走了不知第幾天了,還是沒有看到其他的村落,隻能在樹林裏找個空曠的地方休息。


    取火確實是個難題,不過好在阿爹是個做廚子的,自己從小在廚房裏長大,雖然費勁,但是還是弄出了一個火堆。


    阿呂烤著捕來的兔子,眼神有些空洞,他在想阿姐了,那般畜生的行徑,阿姐不知道還在人世嗎?


    想到這裏,阿呂心中一陣劇痛,此時他腰間別著的那把刀,也發出細微的鳴聲。


    “你這小孩,確實不一般,我跟了你一路,居然一個人堅持走到這裏,不錯。”


    一個聲音從阿呂頭上傳來,阿呂大驚,連忙握住自己的刀,抬頭望去。


    是一個青年浪客現在樹枝上,衣襟敞開,露出健碩的胸肌,腰間左右都別著長刀,笑容輕浮。


    浪客從樹上跳下來,站在阿呂麵前,阿呂神色緊張,雙手持刀對著這名浪客。


    “別緊張,我當時趕過去,鐮倉那家夥剛好走了,看到你這把刀挺有意思的,不過後來覺得你這人也挺有意思的。”浪客摸著下巴嘖嘖道。


    阿呂握緊手中的刀,聽到這人和那般禽獸有關係,大聲道:“你們到底是誰,還有那個人,現在在哪裏!?”


    “我和他可不一樣,他就是中務府的一條狗,不過你要是拜我為師,我可以考慮幫你找他報仇。”浪客確實起了收徒之心,一是垂涎那把刀,二是這男孩的資質確實很好,收來做弟子不虧。


    阿呂還是緊握短刀與浪客對峙,浪客摸著下巴暗想,有點個性,還是讓他先嚐嚐苦頭吧。


    突然,浪客消失在阿呂麵前,阿呂心中震驚,背後傳來一道衝擊,浪客一腳踹在阿呂後背上,阿呂往前踉蹌了幾步,立馬轉身,神情憤怒,瞳孔變成了猩紅色,手中的短刀也被血色氣體環繞。


    “嘖嘖嘖,看來確實是個寶貝,看來這把刀有靈識,不如這把刀給我,我現在就帶你去報仇,怎麽樣?”浪客看到這把妖異的刀,打起了主意。


    阿呂突然臉色猙獰,衝向浪客,手中的短刀朝浪客一頓亂砍。


    浪客左右閃躲,這個小孩,沒學過刀法,隻會蠻幹,浪客應付的遊刃有餘,像是在遛狗。


    阿呂怎麽也砍不中他,心中更加憤怒,眼中的眼白,被怒氣充的布滿血絲,瞳孔中的猩紅之色,更加濃厚。


    他一聲怒吼,刀身上的刀氣暴漲了幾寸,一個劈砍,刀氣劃向浪客的胸前,浪客心中一震,連忙向後退,可是刀氣還是劃破了他胸前的衣襟,胸口也多出一道不深的血痕。


    浪客覺得這個男孩有些不知好歹,心中惱怒,雙手交叉握住左右腰間兩把長刀,迅速出刀,兩道刀氣如十字狀撲向阿呂,阿呂下意識的用刀去擋這兩道刀氣。


    就在阿呂閉眼準備接受兩道刀氣衝擊的時候,發現自己沒有受到衝擊,睜開眼一看,眼前一個青袍背影,右手仗劍。


    浪客見突然出現的青袍男子,隨手就散去了自己的刀氣,自知不敵,立馬逃遁遠去。


    青袍人也沒有理會,隻是轉身看著這個手中持刀,滿臉警惕的男孩,溫聲道:“要是你願意的話,就跟我走,不願意也行,我不勉強。”


    阿呂看著這個說完就轉身往前走的青袍男子,神情疑惑,不過還是收起了刀,默默跟在他身後數米處。


    沈醉本來打算一直觀望的,不過姬軒突然來了一句:最好現在救下他,本來是會有人救他的,不過被我抹去了那個人的存在。


    沈醉暗罵,又來搞事情,不過覺得這樣也好,順著這個男孩的經曆,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沈醉雖然不喜歡東洋人,但是這個男孩的身世,讓他心中也難免不忍。一路上,阿呂很謹慎,隻是默默地在遠處跟著,沈醉為了照顧他的腳程,時不時的也會找個地方休息,男孩這時也在遠處看著沈醉。


    不太會和小男孩打交道啊,沈醉雖然同情阿呂,但是他身上散發出的那股子戾氣,讓沈醉心裏不舒服。


    不過小小年紀就經曆滅門的事故,換做任何人,對這個世道都充滿惡意。


    晚上,沈醉取火烤了些食物,阿呂還是遠處警惕地看著沈醉,沈醉有點頭疼,渾身戾氣又偏執的男孩,比項羽還難搞啊!


    沈醉烤好了食物,然後躲到也一邊樹林去了。


    此時的阿呂,已經一天沒有吃東西了,加上白天走了那麽遠的路早就饑腸轆轆了,看到青袍男子離開了篝火旁,去了樹林深處,估計是是撿柴火了,他小跑到篝火旁,拿起食物就一陣狼吞虎咽。


    沈醉在暗處看到這一幕,忍不住搖頭。


    當沈醉看著阿呂吃得差不多了,才緩緩走出來,阿呂一臉警惕地看著沈醉,手裏握緊他的刀,但是沒有離開。


    沈醉有些愕然,嗯,怎麽,這會兒不躲了?


    然後坐到篝火旁,對阿呂溫聲道:“你也跟了我一路了,知道我沒有惡意,說說你的是吧,我隻是來這就遊曆的大唐人。”


    阿呂猶豫片刻,覺得眼前這個人不像壞人,但還是搖頭。


    沈醉隻好主動說道:“我大概清楚你發生了什麽,不過你現在還是一個小孩,就算你手中有一把不凡的刀,也不可能一個人能對付那幫武士,我覺得你可以先找個沒有人居住地方,隱藏起來,讓自己變強,再去談複仇。”


    阿呂聽到沈醉居然那麽清楚他的事,還提起他的刀,下意識的握緊,神色警惕。沈醉心中覺得好笑,小孩子怕別人搶走玩具嗎?


    然後凝出湛盧,阿呂更是緊張得向後跳了出去。


    沈醉擺了擺手,輕聲道:“我會一些術法,所以剛剛通過一些方法知道了你的事,這是我的劍,所以對你的刀,我不感興趣,我這裏也有一本刀法,你若是覺得我說的有道理,你可以找個安靜的地方,提升自己的實力,再談報仇,若是你執意報仇,我也不會阻攔,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


    阿呂看著沈醉,搖了搖頭。


    沈醉繼續道:“你阿姐被那幫人帶走了,你現在也找不到他們,我的猜想,既然他們帶走她,起碼性命不會有危險,你學了本事,以後遇見她了,也有能力救她。”


    阿呂還是搖頭,沈醉又腦殼疼了,鬧哪樣啊!這娃子,脾氣真倔啊!


    沈醉打算明早留下一本刀法秘籍,和他交代一下然後在離開,愛咋滴咋滴,他還要去另外一個靈界看看,這邊的信息不大。


    第二天早晨,沈醉拿出一本秘籍,遞給阿呂道:“昨天晚上的話,你再考慮考慮,我要先走了,你多保重。”


    男孩還是搖搖頭,沈醉隻好放在地上,轉身離去。


    但是沈醉發現,這個男孩還是跟著自己,自己走他就走,自己停他就停。


    傷腦筋啊!沈醉轉身,看著手中拿著秘籍的男孩,無奈道:“小朋友,你到底想怎樣?”


    這是男孩看見沈醉後說的第一句話,嗓音沙啞,但是透露著決絕。


    “你幫我報仇,以後我給你當奴隸,做牛做馬都行,我隻要你幫我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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