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翁老便擺出一副準備講故事的架勢,而一旁的淩安,也一臉認真的表情,準備聆聽翁老接下來的講述。


    “其實誅神學院,在上古時期就已經存在了,那個時候叫做誅神宗,而且在當時,誅神宗可是第一大宗門,一騎絕塵。”


    “之所以叫做誅神宗,是因為上古時期,誅神宗舉宗門之力,鎮壓過一隻邪化的神獸,這隻神獸名為九尾靈狐。”


    “這靈狐原本極為和善、近人,但不知為何,突然性情大變,霍亂人間,自此,九尾靈狐也被改叫做九尾妖狐。”


    “當時誅神宗和幾大宗門,聯手鎮壓了九尾妖狐,而這鎮壓之處,便在誅神宗的地牢之中。”


    “可惜,沒過多久,那場持續百年之久的靈妖之戰便蔓延至世間,九尾妖狐也因此破除封印,逃離而去。”


    “這九尾妖狐逃離之時,幾乎毀了整個誅神宗,加之大戰之中人員的消耗,誅神宗便一落千丈,到最後隻存活留下了幾人。”


    “好在當時有一位大能者,曆經多年,最後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與當時挑起那場紛爭的幕後主使們同歸於盡,之後,那場紛爭才漸漸落幕,成為了曆史。”


    翁老停頓了一下,喝了一口手中的酒,繼續滿含深情的說道。


    “大戰過後,世間所受到的創傷開始慢慢愈合,整體的實力也開始漸漸複蘇,學院也便是從那個時候興起的。”


    “學院這種承上啟下的獨特存在,讓其如雨後春筍般林立而起,誅神宗僅存的幾人,便扛起了光複宗門的責任。”


    “誅神學院也自此成立,不過學院可以重建,但曾經的輝煌卻再也不複存在。”


    說到這,翁老也算是說完了,淩安隨後提著酒壺和翁老碰了一下,兩人就像忘年交一樣,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淩安望著手中的空酒壺,有些不解的問道。


    “翁老,我有一點不太明白,咱們學院從大戰之後就已經重建了,按理說,經過了這麽長時間直到現在,不說成為五大學院那等程度,但也不應該是現在這個樣子啊。”


    翁老不知道從哪有拿出兩壺酒,遞給淩安一瓶後便笑著解釋道。


    “這,就要迴到我前麵和你說的‘平凡’二字上了。”


    平凡二字?淩安接過酒壺,靜靜的思索了片刻,突然一瞬間,淩安似乎理解了翁老想要訴說的道理。


    望著淩安那茅塞頓開的表情,翁老捋了捋胡須,一臉滿意的繼續說道。


    “無論是身上的創傷尚能愈合,但心靈上的創傷,一旦留下,就很難愈合。誅神宗幸存的幾人同樣如此。”


    “曾經的誅神宗幾乎站到了宗門的頂端,但能力越大,也就意味著責任越大。如果當時處於頂端的不是誅神宗,那麽封印之事也不會由誅神宗來完成,而之後的結局,可能也會大不相同。”


    “所以這等創傷和這等經曆,讓‘平凡’二字,成為了學院的院訓,一直傳承至今。其實我覺得這麽做,也不乏是個正確的抉擇。”


    翁老所說的大多數,淩安都十分讚同,但這句說完,淩安卻有些不讚同的搖了搖頭道。


    “翁老,其實我很佩服誅神宗曾經為天下所做的犧牲,但有一點我不敢苟同。創傷是很難愈合,但不代表不會愈合,越是逃避,可能就越不敢再次麵對。”


    “就像那位大能者一樣,終究需要有人站出來,當時如果沒有誅神宗,可能還會有更多的人陷入水火之中,所以,為了曾經那些誅神宗的英烈們,咱們也不能如此自甘墮落下去,重振輝煌的責任,我們應該肩負起來。”


    淩安不愧是一個正直十八歲的熱血少年,翁老在聽到淩安的這番言論之後,非但沒有嘲笑,反而是越發的稱讚了起來。


    “哈哈哈,不愧是熱血少年,越和你聊,越覺得你像年輕時候的葛燁,意氣風發,充滿了抱負和幹勁,不錯保持下去。”


    翁老一邊說著,一邊像和自己孩子說話一樣,摸著淩安的頭開口道。


    “我覺得我今天所說的,你應該心裏都明白了,也不強求你立刻消化領悟,畢竟有些事情雖然心裏清楚,但還是需要親身經曆過後,才能真正明白其中的真諦。”


    說完,翁老緩緩的站起有些佝僂的身體,狠狠的伸了一個懶腰。


    “哎呀,老了,熬不動了,淩安呐,我就不陪你了,我先迴去休息了。”


    “好呢翁老,我送送您。”


    翁老立刻製止住了淩安,示意不用攙扶,自己能夠迴去。就在翁老即將轉彎離開時,突然站住了腳步,也沒有迴頭,背對著淩安說道。


    “淩安呐,一定記住,不要做別人眼中的那個淩安,遵從本心,做自己。歡迎你加入到誅神學院這個大家庭。”


    這次翁老說完後,直接消失在了原地,隻留下提著酒壺的淩安一人。


    淩安坐迴石頭上,望著天空中的皓月獨自一人一邊喝著酒,一邊迴味著翁老所說的每一句話。


    就在淩安還在思索之時,幽熒的聲音在淩安的意識中緩緩響起。


    “淩安,你來這算是來對了。”


    “哦?怎麽這麽說?”


    還沒等幽熒說話,燭照便搶先說道。


    “因為現在這個階段的你,相比於修煉,能夠認清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燭照說完後,幽熒又繼續說道。


    “修心其實比修體要更加的難,你們院長可不簡單啊,僅僅和你談論論一番,便為你的修心之旅規範好了方向,你就好好在這修行吧,我覺得這裏比什麽五大學院要強太多。”


    得到了兩人的肯定之後,淩安也仰起了嘴角笑了笑,翁老說的對,要做自己,不要做別人眼中的淩安。


    雖然之前也沒有感覺到自己心態有什麽問題,但不知為何,消化完翁老的話後,總覺得心中的一個結解開了一樣,豁然開朗,有一種十分敞亮的感覺。


    淩安隨後直接站起身來,像翁老一樣狠狠的伸了一個懶腰後,徑直的朝著院中走去。


    此時的宴席桌上歪歪扭扭的躺的全是人,雖然還有一些依舊堅挺的坐在座位上,但也大都神智不清,東倒西歪的。


    唯獨認識的蘇城和蘇萱,也都喝多了躺在台階之上。淩安望著眼前輕鬆無比的場景,不由自主的揚起嘴角笑了起來。


    看來這裏禦獸的本領不一定能夠學到多少,但是快樂,那一定會收獲滿滿。


    此時天色已晚,場麵上除了淩安,全都匍匐在地,醉倒了過去。淩安也沒有迴到自己的住處去,直接走上台階,也沒有進入主殿之中,多愛你找了一個位置,便也躺下,融入了近來。


    沒有了任何心理負擔的淩安,很快便進入到了夢鄉,熟睡了過去。


    而就在此刻,遠處的房頂之上,翁老和葛燁並排而站,望著躺在台階上睡著的淩安道。


    “翁老,還是得你出馬啊,一下就戳中了他的要害之處。”


    “哈哈,其實他自己也明白,隻不過需要一個人的肯定罷了。”


    葛燁掏出了自己的酒,抿了一口說道。


    “這小子,我從進入到淩安村就關注到他了,他的事情我也都打聽了,在解除軟禁之後,逼自己逼的有點過於狠了,急於求成的心情也過於強烈,我都害怕有一天他會走火入魔,不過還好你及時做了點撥。”


    翁老笑著擺了擺手,隨後似乎想到了什麽事情,立刻開口向葛燁問到。


    “對了,他擁有兩個靈獸的事情打聽的怎麽樣了?”


    葛燁瞬間歎了一口氣,坐在了房頂之上道。


    “哎~一點頭緒都沒有,在淩安村的時候我也抽空去打聽了,迴到這裏我也都私下打聽了一遍,那兩個靈獸的信息,根本就沒人知道。”


    翁老也不經的皺起了眉頭來,隨後拍了拍葛燁的肩膀道。


    “算了,也不用去打聽了,世間之大也會有我們不知道的事情,他肯定不是普通之人,今後對他做好引導,不要讓他走上邪途就好。”


    葛燁點了點頭,仰起頭便喝了一口酒,隨後,兩人也一同消失在了房頂之上。


    這一夜,雖然是在台階上睡的,但淩安卻睡的十分踏實,當醒過來後,發現眾人早已將主院打掃的幹幹淨淨。


    淩安扭頭望去,發現隻有蘇城和蘇萱兄妹二人坐在台階上陪著自己,其餘的人都已經離開了主院。


    望見淩安醒來,蘇萱立刻坐了過來,笑嘻嘻的說道。


    “哎呦,醒啦,翁老交代我和我哥了,今後讓我倆帶你,有什麽不明白的或者需要幫助的,都可以來找我倆。哦對了,我和我哥的住處,搬到了你房子的旁邊,歡迎隨時打擾哦~”


    蘇萱那古靈精怪的模樣,讓剛醒來的淩安頓時笑了起來,其實這樣也好,畢竟有人帶著,初來乍到的,相對的都比較方便。


    淩安也沒有拒絕,直接答應了下來,隨後便開口問道。


    “那今後就有勞你倆了。”


    “沒事沒事,不客氣不客氣。”


    “我現在就有一個問題。”


    蘇萱見淩安還真的一點都不見外,故意白了一眼說道。


    “好吧,說吧,什麽問題?”


    “咱們學院,有沒有什麽修行的規劃,還有就是,禦獸術式誰來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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