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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山翠柳雨連天,破廟菩薩笑人間,


    弓對弩,刀向劍,長朔重盾分兩邊,


    問冷眉間何人慨歎,


    折扇搖,芙蓉現,雌雄兔間銀狐數錢。


    哈!好詞好詞!”


    “姓胡的,拽什麽酸文!你才是兔子!你們全家都是兔子!”錦袍少年從護衛中硬擠出來,對著菩薩塑像地下的白衣公子哥破口大罵。


    白衣公子哥兒也不著惱,把手裏的錢串子往手下懷裏一扔,從後脖領裏抽出斜插的扇子,刷的展開,笑道:“急了?要不然你來咬我?”


    錦袍少年一聽,火更大了,合著還是在罵自己兔子急了咬人?


    對麵護衛之後傳來銀鈴般清脆的聲音:“光逞口舌之利無濟於事,不如咱們三家比劃比劃,誰贏了,翠柳山方圓百裏便是誰家的獵場,如何?”


    錦袍少年剛想一口答應,卻聽胡公子開口道:“不妥不妥,徐姑娘的人多,公子我和羅小兔的人加起來都稍有不如,不然麻煩姑娘先把我倆一起收拾了,再著手圍獵也不遲嘛!”


    “姓胡的,小爺我大號羅屠!屠你如屠狗的屠!再敢放屁,小爺先帶人幹了你,這破地方爺不要了!”錦袍少年羅屠指著胡公子,吐沫星子噴的老遠,然後又指指徐姑娘,“你們倆一起上,我羅屠要是皺皺眉頭,就不是羅家的種!”


    徐姑娘仍站在護衛之中,外圍連她的裙角都看不到,隻聽她冷笑道:“羅土狗倒是叫的恰當!你這瘋狗逮人就咬,看不懂局勢?那狐狸分明是留了手段拿你當炮灰,不如你我聯手,先做了這滑不溜手的白泥鰍!”


    “臭女人,廢話少說!”羅屠背著手,梗著脖子,聲音稚嫩,但語氣強硬,“我羅家從來沒有聯合弱雞打仗的傳統!憑你還不配跟小爺說三道四!兄弟們!開弦,架刀!”


    稀裏嘩啦,甲胄碰撞聲不絕於耳,品字形的三方此時圍著剛剛熄滅不久、仍冒著青煙的火堆,劍拔弩張,寒光凜凜,一觸即發……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直撲火堆,嘭的一聲,砸的塵土飛揚,碳柴齊飛,三方弓弩應聲而發,悶哼聲此起彼伏,瞬間就倒了好幾個。


    “都住手!”徐姑娘嬌聲喝止準備動手的眾人。


    被侍衛護在身後的胡公子臉色鐵青,牙齒咬得嘎嘣響,他這次因故沒帶盾,所以剛才那輪互射,就數他的人倒下的最多。


    羅屠大大咧咧的背著手,冷哼兩聲,鼻孔朝天,真·不把人放在眼裏。


    徐家盾陣中讓開一條路,一身水蔥綠、緞子麵巾的徐姑娘走到陣前,黛眉微皺,看著那摔得七葷八素的黑影——純黑色無裝飾的連體騎行皮衣,肩、膝處銀白金屬防撞塊,黑靴子黑手套,黑色磨砂頭盔,連護麵鏡都是黑的,此時,騎士正扶著腦袋爬起身來,四處打量。


    三家閃著寒光的鋒矢不約合同的對準了黑騎士。


    黑騎士扶著腦袋的手剛挪下來一點,三方的箭矢就抬高一截,嚇得黑騎士立馬把手按了迴去,頭盔裏穿出悶悶的聲音:“那啥,我跑錯片場了,不好意思哈!你們繼續?”


    羅屠哈哈大笑:“二位,這人活該送到小爺麵前,歸我了!”


    胡公子哂笑:“價高者得!”


    徐姑娘點點頭:“三方先後派人擒拿,白泥鰍的人先上。”


    羅屠怒道:“憑什麽!小爺剛剛死的人最少,小爺先來!”


    胡公子立馬接茬嘲笑羅屠:“羅小兔,你真是屬瘋狗的,半老徐娘是打算讓我當出頭鳥試探試探貨物成色,你要爭先手,行啊!等你贏了,我再派人去叫叫價。總歸是要做過一場,扔幾條人命出來玩玩,才能收盤不是?”


    羅屠不屑的撇嘴道:“吃到老子嘴裏的肉,還能吐出來不成!耍那些花花腸子有鳥用?有本事來搶!我羅家接了!”


    黑騎士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原來每個演員都不簡單啊!拍片還能這麽救場的?那老子演的是個什麽龍套角色?導演呢?編劇呢?


    眼見“羅小兔”隊伍中一個“高大壯”向自己走來,手裏還拎著一把明晃晃的大砍刀,黑騎士趕緊弱弱的舉起沒扶頭盔的另一隻手道:“那啥,我有劇本麽?讓我先看一眼?我不會拍打戲啊!武術指導老師呢?!快來啊!媽呀!”


    間不容發的一錯腳,刀背貼著黑騎士身子劈了下去,黑騎士也顧不得抱頭了,一手順著刀的去勢往下一帶,習慣性的起膝,哢吧一聲,高大壯鼻骨應聲而斷,華麗撲街。


    “哎!?對不起對不起啊!大哥,我真不是有意的!主要是你的位置實在太帥了啊!您看,您這刀背砍人的絕技,那真是和為貴啊,小弟這是不小心……”黑騎士眼瞅著高大壯臉朝下著地後,那血都漫開了好大一灘,趕緊一邊道歉,一邊手忙腳亂的想去把地上的高大壯扶起來,。


    胡公子眉頭緊皺,對著一個手下使了個眼色,那手下足下生風,剛好背對著彎腰扶人的黑騎士,一腳踹在了黑騎士屁股上!


    黑騎士一記狗啃屎,劃出去老遠,再抬起頭的時候,頭盔麵甲都花了。


    頭盔後的聲音焦急中帶著憤怒:“嘎哈啊!我都說了不是故意的啊!這頭盔是限量珍藏版,老貴了啊!剛戴上就給我刮花了,你們劇組得賠哈!白衣服的,你是主演吧?演技可以啊,都已經穿幫了還演,咱停下來慢慢說行不?”


    胡公子手下停下追擊的腳步,一臉懵逼的看向自己主子,您老人家到底認不認識這貨啊?


    羅屠和徐姑娘也看向胡公子,胡公子見另兩方眼裏的質疑和隱約的針對,立馬反應過來,此話一出,在另兩方耳朵裏就像自己在做局一樣,哪怕是捕風捉影,子虛烏有的事兒,但他們還能不趁機聯合起來滅了自己?換了自己也一樣啊!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莫名被一句話頂上風口浪尖的胡公子氣得直哆嗦,一把收起折扇,指著黑騎士:“塞外蠻夷,含血噴人,這活物生意不做了!宰了賣肉!”


    “嘛?你朔嘛?你介銀兒咋介樣啊!嘛玩意兒?嗨,走你!”


    黑騎士嘴上騷話不斷,手底下也沒閑著,左手臂護頭,提左腿以脛骨護腰,擋下對麵一腳側踢,趁對方腿未收迴,順勢一腳直踹,那騎行靴冷冰冰、硬邦邦的後跟,結結實實“咣”的一聲紮進了對方嘴裏,頓時血光迸射,銀牙飛舞,胡公子的手下應聲倒地,不省人事。


    “哎我去!哥!我錯了!真錯了!別報警哈!咱私了!”黑騎士見人倒地,立馬迴過神來,又手舞足蹈的想上前補救。


    “夠了!”一聲嬌喝如玉珠落盤,徐姑娘皺著眉頭,“閣下武藝了得,小妹座下上場討教!”


    徐姑娘一方也上來一人,五短身材,滿臉橫肉,一看那走路架勢,便知其下盤極穩。


    “不是我說這位小姐姐,您可行行好、開開眼吧!兄弟我可是站這兒沒挪過窩啊,是你們一個個的非要來過招!連個武術指導都不來講講戲路,還能怪我手重啊?話說,地上這倆哥們兒不用管麽?買保險沒有?現在買還來不來得及?我跟你說哈,我認識好幾個賣保險的小姐姐,套餐可全啦,人漂亮還上門服務……”黑騎士邊說邊比劃,也不知道在比劃個啥意思,渾然不覺羅屠和胡公子臉上已火辣辣。


    那五短漢子腳下不停,也不言語,更沒表情,離老遠就一拳輪了過來,虎虎生風。


    黑騎士讓過一拳,嘴裏飆了句:“你先動手的哈!”


    又讓過一腳,牢騷不停:“差不多行了哈!”


    打開對方襲向自己領口和腰間的手,大罵:“男的你也摸!再來我就喊非禮了啊!”


    躲開一記撩陰腿,黑騎士暴怒:“打架也沒這麽下流的招數啊!你丫的,呲……開!”


    隨著吐氣開聲,黑騎士上步欺身,一肘砸在五短漢子臉上,另一手側拳打在對方肋扇下,趁其僵直,緊接一個半身迴旋,以腳背親吻後腦勺的方式,送這位仁兄暫時到地麵休息。


    “你們以為穿了古裝就能玩真人秀啦?一個個的,還挺像!說,剛剛刮蹭老子的是不是你們劇組的人?嗯?兩百多的速度也敢刮,告你們謀殺信不信?!說好了,今兒這三位的醫藥費老子不賠哈!”黑騎士一手叉著腰,一手指指點點,大有一副外強中幹,虛張聲勢的味道。


    徐姑娘,羅屠和胡公子都陰沉著臉不做聲,被這黑騎士一串三,大家臉上都不好看,但好在是大家一起丟人,也就沒那麽難以接受。


    就在黑騎士還對著眾人喋喋不休之際,身後大門雷霆炸響,繼而木屑紛飛,一道金影直奔黑騎士而來。


    黑騎士猛迴頭迎敵,對麵的拳頭已快到眼前,揮手格開,對方後招連綿不絕,一招受製於人,招招慢半拍,黑騎士已然落了下風,電光火石間幾個迴合交手之後,眾人隻見黑騎士頭被打的一偏,中門大開,連挨了兩拳,連退數步才蹲下來穩住身形。


    來者一身金甲,未戴頭盔,闊額方臉,虎目帶威,高鼻梁絡腮胡,雖年歲不大,但看起來……


    “長得比較著急嘛,小夥砸!”穩住身形的黑騎士摸摸臉上被打裂的麵甲,解開扣鎖,狠狠把頭盔摔在地上,吐了一口帶血的吐沫,“打壞了老子的頭盔!還真不賴!”


    麵龐白如玉,吊晴寒如星,彎眉卻似柳葉,再加上那緊緊抿成一線的青黑色嘴唇,讓人怎麽看怎麽覺得另類,若不是棱角過於分明,氣勢過於淩厲,估計會有人將其誤會成愛化妝的娘炮。


    “任舟!”徐姑娘清脆的斷言聲如定身咒般拉住了黑騎士蓄勢的腳步。


    “哎?”黑騎士猛轉過身,看向徐姑娘,剛剛還發狠的他旋即嬉皮笑臉道,“早知道你認識我,我早點摘了頭盔啊!你看這事兒鬧的,自家人打了自家人不是?有話好好說嘛……”


    任舟話音未落,徐姑娘便聲線無絲毫起伏如數家珍的說道:“任舟,男,32歲,國際知名運營管理學大師,青舟集團創始人,二世祖,掌握至少8門語言;愛好,美術、機車,經常騎車去藏地深度遊;強項,數學、物理、機械、遊說、演講;弱項,音律,應酬……任先生,按說擅長遊說和演講的人,怎麽都不應該不擅交際應酬,但小女子所言可有半分差池?您第一本書的發布會上,人丁寥落,還是小女子在圍欄外頭給您捧得場,您邀請我進去坐的貴賓席,可還有印象?”


    “哎?哈!這樣啊?還碰到個追星族麽?”任舟怪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補充道,“雖然不想說,但我還是知名網絡作家,作家協會終身名譽會員、還能世襲來著……哈哈哈,見笑見笑,獻醜獻醜!著實不好意思啊!”


    徐姑娘清冷的嗓音仿佛具有魔性,一下子就止住了任舟的胡謅八扯:“任先生,明人不說暗話,作為公眾知名人物,社會精英,典型的聰明人,請您不要把其他人都當傻子,裝那麽久不累麽?”


    任舟的麵部表情瞬時銷聲匿跡,就像麻將裏的白板,他以肯定的語氣淡淡問道:“所以說,我也成了所謂的失蹤人口咯?”


    徐姑娘並未答話,反而看向周舟身後的金甲漢子,嬌聲笑道:“三哥威武!表妹有禮了!”


    金甲漢子哈哈大笑,覆手而立,道:“既然表妹認識此人,那便歸你了!胡老二、小羅屠,你二人不得有異議!”


    胡公子和羅屠對視一眼,都分外不甘,胡公子更是暗戳戳的指望羅屠這二愣子能冒出幾句“名言警句”來,可羅屠光是嘎巴嘎巴嘴,屁都沒放出來一個。


    “莫要不服!魏某人做事向來公允!”金甲漢子大大咧咧往那兒一站,掏出一包煙,用賊婆打火機點著一支,美美的吸了一口。


    任舟離得近,看得真切,作為老煙民的他一眼就看出那是包軟中華!一身鎧甲抽中華,怎麽看怎麽不搭調,這畫風有點飄忽啊!


    此時廟堂外才傳來甲胄磕碰聲以及整齊的腳步聲,一聽便知,此地已經被士兵重重圍住,金甲漢子才繼續開口,語氣嚴厲:“你們的父輩正在鎮守天門,死傷無算,人腦袋都快打成狗腦袋了,可你們幾個小家夥竟然還在窩裏鬥?就為了個獵場,看看這滿地屍首,他們死在天門不好麽?非要平白死在自己人手裏?”


    羅屠等三人皆垂首不語,但心裏打的什麽主意,誰都不知道。


    金甲漢子猛抽幾口,煙屁股扔在地上,踩了兩腳,下達最後指令:“羅屠一方殺人最多,這地方你們羅家今年沒份兒了,看你們這次在天門汛期的表現,明年再說!胡銀一方死的最多,這地方剩下的份額三分之二都歸你了,按規矩,剩下三分之一進貢皇室!至於我表妹徐梓,人來的最多,但殺的少,死的也少,眼前這個份額就歸她了。我魏三爺公允否?”


    三人躬身抱拳行禮稱是。


    魏三爺饒有興味的看了任舟一眼,而任舟聳著眼皮,不鹹不淡的反瞪迴去,這倒是把魏三爺給瞪笑了。


    “有點意思啊!任舟是吧?”魏三爺摸摸胡子,吧嗒了一下嘴,“既來之則安之,你那邊過來的人,有你這身武藝的可不多,好自為之!”


    看著魏三爺飽含深意的眼神,任舟皺著眉頭,心中猶疑不定——信息量實在太大!所以,穿越的不止一個?還能反著穿?不然那個叫徐梓的女人是怎麽混到原世界的?還有那軟中華、賊婆打火機,連這種土特產都能帶過來?那是不是能迴去啊?


    就在任舟暗下決心盡快尋找歸路的時候,突然覺得異香撲鼻,說不出是迪奧還是香奈兒的味兒,瞬間反應過來的他還是著了道,眼一黑就往下栽去,宕機之前心中大急:哎我去!千萬不要臉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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