酈令修聽著外麵的動靜,不放心又開窗,確定院子裏沒有人,他才迴轉視線,目光落在李沅身上,滿臉的脂粉蓋住了她原有的麵色。


    他又將嬤嬤們喊迴來替李沅卸妝。


    假白被洗去,露出粉膩的紅潤,老嬤嬤一陣誇讚。“王妃真是個大美人兒,卸了妝眉目依舊清晰,唇兒也是紅紅的。”


    酈令修冷淡道:“退下吧。”


    幾位嬤嬤不敢遲疑,魚貫而出,最後一位邁出門檻時帶上門。


    室內隻剩兩人,四目相對時,李沅害羞的低下頭。


    ……


    院子外頭的嬤嬤們豎著耳朵聽室內隱隱約約的動靜。


    她們說起閑話來。


    “王爺和王妃都是老夫老妻了,怎麽比人家新婚燕爾的還能折騰?”


    “年輕唄。”


    “這麽能造怎的這麽些年就生一個?別是生育困難。”


    “估計生小姐那會傷了胞宮,王爺念舊才重新娶她,你們看吧,過陣子府裏就得迎新人了。”


    “噓,王妃最討厭碎嘴的,平日裏聽到下人們議論旁人她都不高興,要是被她知道咱們議論她,指不定得怎麽收拾咱們。”


    “......”


    幾人不敢再討論,等著房裏要水,她們端進去。


    床上的帳子放下來,遮得嚴嚴實實。


    酈令修著紅色裏衣,姿勢隨意的坐床邊:“水放那兒,你們出去。”


    “哪能要王爺親自伺候?”


    “本王愛伺候,關你屁事?退下!”他媳婦的身子,是誰都能看的嗎?


    老嬤嬤閉上嘴,彎腰退了出去。


    酈令修絞幹帕巾,撩開帳子,語氣溫和道:“小沅,幫你擦一擦?”


    李沅小臉滾燙,拉被子往頭上蓋。


    酈令修溫聲細語的重複一遍,而後拽下她的被子,她頭發紮著,還是顯得有些淩亂,額頭和耳際的絨毛被汗水打濕貼在緋紅的皮膚上,有種破碎的美感,想起方才,瞬間感到渾身發酥。他扔了帕巾鑽進帳子內。


    李沅是累睡著的,早晨正酣時被身邊的人喊醒。“小沅,起了,今天要為師父奉茶。”


    李沅眼睛幹澀,她昨晚根本沒怎麽睡,她輕輕揉了揉眼皮,抱著被子坐起來。


    酈令修眸子沉沉的凝著她後背,李沅察覺後往被子裏縮了縮:“你不是要起嗎?”


    酈令修這才撩開帳子出去。


    李沅套上裏衣下床後,酈令修喚侍女進來伺候。


    侍女們看到她的樣子驚了一下。


    李沅後知後覺沒有帶人皮麵具,她下意識捂住臉。


    酈令修嗬斥侍女:“愣著做什麽?還不伺候王妃。”


    “是。”大家收迴目光,上前為李沅穿衣梳洗,整理妥當,又傳早餐。


    兩人吃過飯,酈令修準備帶她去正堂奉茶,她考慮後,拿出麵具。


    酈令修按住她的手:“見師父帶什麽麵具?”


    “可是......”


    “不用怕。”


    “不怕你之前為何一直帶著麵具?”李沅說。


    酈令修:“孩子小脫下麵具擔心嚇著她,再者進村的時候便是薛槐序的身份,忽然以真麵目示人,旁人指不定以為薛槐序被我殺了,解釋不清。”他不了解皇帝,確實也怕被找到惹來禍端,且那會子他沒有把握與皇帝對抗。


    李沅蓋上盒子蓋,收起麵具與之一道前往正堂。


    正堂並沒有人。


    她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等。


    昨兒太過放縱,身子不舒服,時不時便挪動調整坐姿。


    酈令修湊近:“是不是疼?”


    李沅小臉一熱,垂著頭不想迴話。


    隻聽酈令修喚了一聲師父,她立刻站起來朝師父看去,身形清瘦,風骨神采與眾不同,有種超脫世俗的高雅。


    她隨著酈令修一道喊師父。


    師父眉眼含笑打量著她,今天的裝扮順眼得多,就是這相貌,不太福氣,紅顏薄命一臉的短命相,能活到現在大概全因換了個聰明的芯子,懂得趨吉避兇。“你就是小沅吧,一看就是個機靈的。”


    “正是小女,師父過獎了。”


    待師父上座後,她和酈令修一道奉茶。


    師父喝過茶,給了酈令修一個紅包,給她卻是一道三角黃符。


    李沅看了看酈令修手裏的紅包,明晃晃的偏心啊。


    符有什麽用?


    她遇到皇帝,就是因為著急求符。


    她也想要紅包,雖然管著王府,但她都沒有存幾個私房錢。


    不過她還是道。“多謝師父賜符,這是保平安的嗎?擺放位置有講究嗎?”


    “放在你最容易找到的地方,為師的算出你明年將有大劫,生死攸關時拿出來燒掉。”


    師父說話緩緩的,如春風暖陽,莫名讓人心裏踏實信服。


    李沅暗道,生死攸關,是被皇帝找到的時候嗎?燒黃符能有什麽用?裏頭有迷藥,可以讓皇帝忘記她?


    她稍稍胡思亂想下,道了聲謝,將符放進荷包攏到袖子裏。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聽人話吃飽飯。


    她主動找話和師父說,譬如他以前住哪兒?


    有沒有人伺候他。


    她要安排他進府養老。


    師父聽到後頭大笑:“心意領了,為師的自由散漫慣了,蹲不住。”


    李沅又道:“您和王爺是親戚嗎?”


    師父目光一頓:“為何如此問?”


    “您和王爺書房中婆婆的畫像,眉目間有幾分相似。”李沅說。


    酈令修接過話:“我怎的沒發現像?”


    “婆婆是女子,五官柔和。師父是男子,五官棱角分明,普通人自然看不出來像,得像我這樣經常觀察別人五官,動手能把自己化妝成別人的,才能對比出相似來。”


    師父目光微閃:“你倒是會對比。”


    師父最後也沒有說是不是酈令修的親戚,他移開了話題,提及昨兒有個小廝答應今天做糕點給他吃。


    這會子也不見人。


    “王府裏頭的人,說話不算話。”


    李沅不好意思的低頭,她假裝一無所知的詢問師父對方的相貌,然後道:“小女這就親自去找。”


    李沅告辭後,進廚房做糕點。


    不知道師父口味,她按照酈令修的喜好來。


    做好糕點後,親自端過去。


    院子內,師父一個人下棋,酈令修不在。


    李沅心道,他出去的正是時候呢,她笑道:“師父,那名小廝做好了糕點,她笨手笨腳的,小女沒讓他來。”


    ------題外話------


    發不出去,重新改了發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農門糙漢:嬌軟美人被迫成了後娘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玥菀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玥菀並收藏農門糙漢:嬌軟美人被迫成了後娘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