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冬春站直了身子,瞧皇上看都沒看她一眼很是失望,麵對華妃當眾斥責很不爽,“臣妾自然有好好說話。”


    華妃淩厲的眼神射過去,夏冬春瞬間低頭認慫,她可幹不過在宮裏玩人命的華妃!


    “你怎麽過來了?”皇後問道。


    夏冬春嘴角微翹,邪惡的眼神看向端坐的甄嬛,走到中間站住,看向皇上皇後,擲地有聲道:“啟稟皇上皇後娘娘!


    臣妾要狀告莞常在仗勢欺人,以權壓人,故意擾亂宮中事務,縱容罪奴以下犯上!”


    皇上,“?”


    皇後,“?”


    華妃,“?”


    甄嬛,“!”


    安陵溪,“……”


    古有劉備三顧茅廬,今有夏冬春三告甄嬛。


    就在這時候,安陵容帶著白芷丁香進來了。


    安陵容過來的匆忙,又沒有步輦代步,額頭已經冒出了汗,臉頰染上紅暈,行禮問安後顧不得詭異寂靜的場麵,忙走到安陵溪身邊,焦急又擔心,“溪兒!


    臉怎麽這麽難看?用過藥了沒有?這會兒身子如何?”


    安陵溪站起來握住安陵容的手,耐心地一句一句迴答著安陵容的話,抽出自己的帕子給安陵容擦去額頭的汗。


    望著姐妹二人情深的場景,皇後眼神很是複雜。


    夏冬春這才忽然想起安陵溪中毒一事,抽出空去看安陵溪。


    安陵溪覺察到目光側臉,四目相對,夏冬春嗖的挪開眼神!


    怎麽沒毒死她!


    那次被她暗中下黑手之後,當時不太疼,過了半個時辰險些沒疼死她!偏偏太醫也查不出來!言語還懷疑她是裝的!


    疼得她臥床養了五天才下得了床!


    安陵溪習以為常,自從那次徹底治服了夏冬春之後,每次夏冬春都躲著她走。


    皇上皺眉看向甄嬛,眼中的質疑和不悅讓甄嬛心中驚駭。


    甄嬛慌張的站起來,怒視告狀的夏冬春,憤懣道:“敢問夏常在可有什麽證據!這般空口白牙的誣陷人!”


    剛才她去浣衣局的時候,並沒有發現有人跟著,而且夏冬春就在她剛進了永壽宮後就來了,就算收到消息也不會這麽快。


    想來隻能是夏冬春做局誣陷她!


    浣碧氣的臉紅脖子粗,手用力攥的哢哢作響。


    賤人!怎麽不去死啊!!!


    流朱也豎起了眉,惱恨的咬著牙。


    華妃鳳眼微揚,見了皇上的神情後更高興了,眼神興味的看向對峙的二人,有意思!


    皇後嚴肅問道:“夏常在,你有什麽證據嗎?”


    夏冬春得意的笑了,“迴稟皇後娘娘,臣妾當然有證據!”


    安陵容這才緩過神來,坐在安陵溪身邊看向夏冬春,什麽證據?剛才發生了什麽?


    難道溪兒中毒一事是甄嬛所為!


    “臣妾剛才在散步,走到浣衣局附近時正好看見莞常在帶著婢女囂張跋扈的進去,”


    甄嬛瞳孔一縮,錯愕憤怒的指向夏冬春,“你竟然跟蹤我!”


    夏冬春眼睛瞪大,語氣驚喜又雀躍,“你這是承認了!


    皇上皇後娘娘,甄嬛她承認了!”


    甄嬛又氣又怒,臉色鐵青,憤憤的放下胳膊,“荒繆!”


    安陵容嫌惡的收迴眼神,擔心的注意著安陵溪的神色變化,心中湧起的暴虐的情緒。


    鬧鬧鬧!非得在這兒鬧!什麽時候了還在這鬧!


    煩的安陵容恨不得將二人都毒殺!一了百了。


    皇上目光沉沉,額角青筋直蹦,不耐煩的挪開眼神。


    華妃嘴角勾起,饒有興致的端起茶喝了一口。


    “……”皇後覷見皇上臉上焦躁的神色,正色道:“夏常在,你繼續說。”


    “是!臣妾親眼瞧見,莞常在威脅欺壓浣衣局的管事,不讓她們派活給槿夕。”夏冬春看著皇後和華妃疑惑的眼神,解釋道:“就是之前伺候甄嬛的宮女。”


    偏殿內,紅棉和綠線已經錄完了口供,拿迴了檢查完的簪環耳墜和香包荷包,因這裏沒有鏡子,各自戴上耳墜後,互相給對方簪上絹花發簪。


    四妞已經將發上的珠花簪子都摘下,放在了桌子上的托盤裏,又解下腰間的荷包香包放上去。


    寶娟發上的堆紗花已經摘下,隻剩下一個銅簪遲遲沒有動,低頭去解香囊。


    嬤嬤鋒利的眼芒掃向銅簪,厲聲道:“你的簪子取下來!”


    寶娟手一哆嗦,香囊啪的掉到了地上,慌張的蹲下撿起香囊,眼神躲閃手微微顫抖的將香囊放進另一個托盤裏。


    幾個嬤嬤對視一眼,確認寶娟絕對有問題。


    兩個嬤嬤開始給四妞搜身。


    寶娟手顫巍巍的摸向銅簪,圓潤雕刻著薔薇花的簪頭頂著小小的珍珠,在這四月底的天氣裏竟覺得冰涼刺骨。


    嬤嬤沒有催促,冷冷的注視著寶娟,寶娟根本不敢抬頭和嬤嬤對視,咬牙狠心將簪子放進了托盤內。


    沒事的,沒事的,朱砂已經拿出去了!查不出什麽的!


    “好了,過去吧。”


    兩個嬤嬤搜完四妞的身,盯上了寶娟。


    寶娟心神惶恐的走過去,眼神不時瞟向托盤。


    四妞說著供詞,有嬤嬤拿著筆一句句記在紙上。


    檢查簪環的嬤嬤突然開了口,“水銀之毒,可不是隻作用在一人身上,凡是在屋裏的人,都會被毒害。


    和貴人身子弱發作的快,你們一會兒迴去之後,記得去太醫院拿藥。”


    綠線和紅棉已經收拾完,“多謝嬤嬤指教。”


    寶娟心跳突然加速。


    嬤嬤嘴角露出意味不明的笑,“不知道使這種毒記的人是誰?


    但無論是誰,膽敢威脅到皇上的安危,九族都難消其罪!”


    寶娟險些驚嚇出聲,冷汗直流。


    給寶娟搜身的一個嬤嬤抬頭,語氣古怪,“若是老實交代,將功折罪,還有機會,上一次宮裏發生這種事是如何處置的?”


    屋內寂靜的可怕,夏常在尖銳的聲音傳來,寶娟都能清楚的聽到自己的唿吸聲。


    “千刀萬剮,淩遲處死。我記得宣武門附近的菜市口流淌的鮮血,大半個月都沒有洗刷幹淨。”


    四妞害怕的錄著供詞,唯恐漏說了一句話被嬤嬤懷疑。


    院子裏,甄嬛仇視著夏冬春,恨自己沒能早日報複迴去,也免了今日這場禍事!


    甄嬛跪下,語氣誠懇,“迴稟皇上皇後娘娘,臣妾隻是聽說槿夕病了,念在曾經的主仆之情,給她送去一些藥,絕無夏常在所臆想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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