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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哥,這是在幹嘛呢?”張子凡拉住一個正在跪拜的漢子,問道。


    那漢子見鬼似的瞪了張子凡一眼,連忙促聲道:“你怎麽不跪?趕緊跪下啊!”


    “跪下做什麽?男兒膝下有黃金。”


    “那可是神仙!”漢子見他這幅樣子,顯然是有些生氣了,“城裏鬧妖怪了,我妻兒還在家裏了,你趕緊跪下,別惹惱了老神仙,到時候就是我們大夥遭殃了!”


    說著,他就要去抓張子凡的褲腳。


    張子凡退開幾步,讓他抓了個空,“妻兒在家裏,你不去救他們,在這拜神仙?”


    漢子怒道:“我能怎麽救他們?你少說廢話,要是惹惱了神仙,你就是宣城最大的罪人!”


    是不是男人啊.....張子凡鄙視地看了他一眼,不打算再與他廢話。


    與漢子的對話引起了周圍人群的注意,婦人見了張子凡還站著,神色焦急,卻又不敢驚動了站在最前麵的呂順,隻好邊使眼色,邊焦急道:“快點跪下啊你個害人精!”


    “哪家的臭小鬼?”


    “不肯跪就趕緊滾開,別禍了我們的事!”


    聽著他們你一眼我一語的埋汰,張子凡撇了撇嘴,稍微有點生氣了。


    且不說自己,剛才在道觀外,那些明知是送死,卻也毅然決然地衝向鬼物的士兵,那個被鬼物一拳轟爛的將軍,要是敢在這個始終躲在高塔中的“老神仙”麵前敢不跪,恐怕也是要被這麽劈頭蓋臉一頓臭罵。


    那麽,他們到底是為了什麽而死?


    就在這時,呂順也注意到了人群的最後,竟然有個臭小子是站著的。


    嗬嗬,竟然有此等不知死活的小子!


    他在心裏暗自冷笑,片刻便已經想好了,要如何一掌拍死那個臭小子,又要如何借題發揮,讓百姓付出更多的稅收,才肯出手。


    褻瀆之罪!


    他虎踞宣城已經多年,早年通過官府造勢,把自己打造成神仙的形象,這麽多年,已經深入人心。


    在他的心裏,甚至都忘記了自己是一個七品的修士,確確實實把自己當成一個神了。


    於是他將手指向張子凡,夾著氣機,沉聲道:“你為何不跪?”


    雖然聲音很低沉,可卻仍然壓過了所有人的祈禱聲,傳入每個人的耳中,一時間,跪倒的那一片人齊齊迴頭,看向張子凡那一邊。


    接著,一張張驚恐又憤怒的表情,浮現在張子凡的眼前。


    “老神仙,老神仙,那小子也太狂妄了,請大仙降下懲罰吧!”


    “我們不認識那小子啊!他不是宣城的人!請大仙不要牽連我們!”


    “我們都是您虔誠的信徒啊,你可千萬不能因他而拋棄我們啊!”


    人們咚咚咚地在磚石地麵拚命叩頭,求饒聲中滿是驚慌失措,有的頭上已經染滿了鮮血,卻也沒有停下來,一下一下如打樁機一般往地麵磕。


    可笑、愚蠢、滑稽,張子凡麵無表情地看著這些幾近瘋狂的群眾,心中失望至極。


    然後,他將目光從人們,轉移到了呂順的身上,卻在目光接觸的一瞬間,被一具屍體給吸引了過去。


    那個士兵還趴在地上,身體下壓著一個小小的身影。


    一股麻意從張子凡的脊椎一路竄上頭頂。


    這....不是剛剛在道觀外的士兵麽....他怎麽會死在這裏了...看樣子是墜亡的....是被人從上麵打下來的嗎?


    張子凡瞪著呂順,胸口仿佛是被燒著了一般,怒火中燒!


    為什麽要殺了他?為什麽?為什麽?而且這下麵跪著一群百姓,他呂順不知道嗎?


    甚至摔下來,還砸死了一個小小的生命.....這裏的百姓都沒看到嗎?孩子的父母呢?也在這裏麵跪著嗎?


    張子凡唿出一口濁氣,指向那個士兵,“為什麽要殺他?”


    這小子真不怕我?.....呂順兩手負後,凝神看向張子凡,此子應該也是修士,但修為不過八品,又是在我的地盤,未免過於囂張了,莫非是這狗奴才的朋友?


    哼,強龍尚且不壓地頭蛇,臭小子喜歡多管閑事是吧?呂順冷笑一聲,道:“擅闖老夫仙府,窺探老夫修行,算不算死罪?”


    死罪?


    “嗬嗬。”張子凡也冷冷一笑,道:“真把自己當神仙了?”


    “你什麽意思?”


    “小子給我快快住嘴!莫要再冒犯老神仙了!”


    呂順都還沒來得及說話,他身前的百姓就已經出來攻擊張子凡。


    “街坊們!!!”一個粗獷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隨即一個虎背熊腰的大漢站了起來,對眾人道:“我們要神仙出手救宣城,怎可不拿出點誠意來?”


    他看了張子凡一眼,大聲道:“此人對神仙太過冒犯,不如我們先將他給拿下,聽候神仙發落,以示我等誠意!”


    話音落下,人群之中響起一陣應和聲,無論男女老少,皆指著張子凡痛罵。


    張子凡安之若素,眾人見到他那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就更氣了,皆是破口大罵,但一時間,竟然就連那個牽頭的大漢,也不敢真的上前。


    此時,長輔等人也從塔裏走了出來,幾名士兵把頭垂得低低的,跟在後麵。


    他們都沒能經住呂順的威壓,在那名同袍犧牲之後跪了下來,如今心裏,隻有羞愧。


    他們知道同袍的屍體就在前麵,但都自覺沒有臉麵再見他,便都不敢抬頭。


    長輔見這裏突然就群情激憤,一開始還以為是神仙殺了個士兵他們就要反了,觀察了一陣之後發現,他們的怒火好像並不是衝著呂順去的。


    他隨手抓起一個男人,問道:“怎麽迴事?”


    男人也正在氣頭上,便一五一十,再添油加醋地對長輔說了事情的經過。


    長輔聽完,怒發衝冠,大罵一聲“豎子!”,轉身一巴掌打在一名士兵的臉上,怒道:“在這愣著做什麽?還不趕緊將那狂妄之徒拿下!”


    士兵一直低著頭聽那男人說的話,心裏不禁對這名不跪呂順的少年肅然起敬,被打了一巴掌之後,極不情願地抬起了頭。


    這....這不是道觀裏的那名少俠嗎?


    士兵莫名有些熱淚盈眶,這才是少年俠氣啊!在道觀外的時候,一劍擊退那隻巨大的鬼物,用劍的時候,渾身仙氣飄飄,寫意風流,神仙風範。


    如此年輕便有這等實力,已經是令人敬佩,再加上這份俠肝義膽,更是讓人欽佩不已。


    士兵抹了抹眼淚,胸中有一種情緒,迫切地想要宣泄出來。


    他一揖到底,朗聲道:“呂順老兒殺我同袍,求少俠替我等報仇!”


    話音落下後,人群迎來了片刻的寂靜,片刻後,塔下再次人聲鼎沸了起來,這次比之前的都要更加喧鬧。


    張子凡看了那名士兵一眼,忽然笑了笑,指了指墜亡士兵身下的那名孩子,運用氣機,用蓋過了所有人的聲音道:


    “我想問問,那孩子的父母何在?”


    一時間,眾人又安靜了下來,人群前方的一對夫婦神色複雜,眼角抽搐著,仿佛就要哭出來一般。


    始終沒有人迴答。


    張子凡大笑了起來,“好一個父愛如山,母愛如水,親子骨肉,竟然還不如同袍之情,連站出來相認都不敢。”


    “真是可笑!”


    那名婦人似乎是忍不了了,想要站起來,但卻被丈夫按住了。


    她不解地看向丈夫,男人隻是表情痛苦地對她搖了搖頭。


    張子凡的目光從他們身上移開,淡淡道:“呂順,我有話要問你。”


    “哼。”呂順冷哼了一聲,卻暫時沒有什麽動作。


    在他看來,這小子定然是八品的修士無疑,單看修為他能穩穩勝出,他不敢隨意出手,一是因為這小子背著柄劍,瞧著是個劍修,二是他穿著一身金袍,像是一件法寶,也就意味著他的身後,可能是一個強大的宗門。


    “嗬嗬。”張子凡向前踏出一步,強大的氣勢猛然爆發出來,呂順瞳孔一縮。


    “這裏人太多啦,咱們去別處說。”


    咚!


    張子凡突然一蹬而出,身形瞬間迸至呂順身前,一手抓住他的腦袋,向下一按!


    砰!!!


    石磚直接被砸開,將呂順的整個腦袋都埋在了地裏,還沒來得及反應,張子凡又抓住他的小腿,向前一甩。


    砰!!!


    可憐的呂順,又被一下摔進了這座重金打造的高塔之中,一時間,塵土漫天飛舞。


    緊跟著,張子凡自己也跟了進去,在高塔的另一邊,他提著呂順的衣領,破牆而出,身形如離弦之箭,用呂順擋在前麵,直接衝入了對麵的建築之中,直接洞穿了好幾間屋子,才在某個沒人的地方停了下來。


    高塔下,眾人一臉茫然。


    發生了什麽?


    在場的都是凡人,根本就沒有看清楚張子凡的動作,隻能稍微看到一點大概,迴過神來,老神仙和臭小子就都不見了。


    老神仙....好像給人打了?有人心裏這麽想著,卻是滿臉的不敢置信。


    “老神仙呢?有人看清剛才發生什麽事了嗎?”


    “我好像看清了....”跪在前麵的一個中年男子弱弱地道。


    “快說說!怎麽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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