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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時晚眼尾抽了抽,輕輕歪頭對著身邊兩個男人輕聲道。


    “你們先上馬車。”


    兩人狐疑的看了她一眼,轉身就上了馬車等她。


    轉頭,唐時晚看向赫敏,眼神盡顯無奈。


    “老大夫,我們進一步說話。”


    赫敏疑惑的走近她。


    “老大夫不是我不想救她,此病乃是肺結核,當世沒有良藥可治愈,我沒有起死迴生的醫術,我也無能為力,老大夫還是早些告知她的家人,在下言盡於此,告辭。”


    唐時晚說完,身子向著她輕輕低頭,轉身就上了馬車。


    駕!


    繩索一甩,馬車立刻啟程。


    醫館還跪著的兩個人,臉色驚恐有焦躁的站起身來到老大夫跟前。


    “赫大夫,她……,我娘的病……?”。


    年輕一點的女子臉色擔憂的看向赫敏。


    站在門口的赫敏抬頭臉色沉重的看了她一眼。


    “花娘子請借步說話。”


    花娘子跟著她向外走了幾步,錯開了她娘。


    接著赫敏就把唐時晚的話和她講了一遍。


    “不……赫大夫,我不信那人的,我就信你,你醫術高明一定有辦法救我娘主的,那……那女人狗屁神醫,她一定是記恨剛才我對她出言不遜的話,赫大夫你一定能救我娘主的,那個女人什麽都不是,對了,她說過她最愛記仇的,一定是,她一定是記恨我們,這種人哪裏配得上神醫兩字,就是偽女子,小人。”


    赫敏緊皺眉頭,看著她無奈的搖搖頭。


    “花娘子,唐娘子不是這種人,老身也是無能為力,我開些止咳潤肺的藥,你每日熬了讓她喝了,看看她還有什麽心願未了,就讓她去做吧。”


    “不……我求求你了,赫大夫你一定有辦法的。”


    花娘子幾乎是帶著哭腔說出話,生怕裏麵的娘主聽見,捂著嘴別過頭小聲的哭了。


    裏屋的老婦人身子剛探出來就聽見了女兒話,頓時身子一攤,直接坐在地上。


    這老婦人是個怕死的人,平日裏有個頭疼腦熱就嚇得不行,就怕自己得了什麽絕症。


    這下聽到女兒的對話,又結合自己最近的症狀,一下子沒了主魂,人嚇得坐在地上。


    門口的花娘子聽見裏麵的聲音,趕緊掉頭就看見娘主坐在地上,渾身抽搐咳嗽不停。


    “娘主!”


    她嚇得叫了一聲,等到她進來扶住老婦人時,老婦人直接沒了氣息。


    “娘,娘……你不要嚇我,家裏就剩我們兩了,你走了我怎麽辦?娘……”


    赫敏迅速走到老婦人跟前,及時搶救,但已經晚了。


    她輕輕歎息一聲。


    “哎!生死無常啊!花娘子要節哀。”


    花小娘子眼眶都哭紅了,哭哭啼啼聲不止。


    旁邊藥童看著心裏也不好受,鼻子一酸,唉聲湊近師父小聲嘀咕道。


    “師父,花家主可憐呀,一個乞討的臭男人她都救了,為啥不肯救了花家主,看來那女人也不是真的什麽良善之人,定是還懷恨剛才花家主母子的話,哎,還是師父仁心啊。”


    這話雖然是小聲,可妥妥聽進了花小娘子的耳朵裏。


    頓時她咬著牙,手心緊緊攥著,一心認為是唐時晚記恨她,不肯救她娘主,還說那些話讓娘主聽了去,因為驚嚇而死。


    都是她,都是她,害死我娘主的,下次再讓我遇到她,一定不會放過她,我要讓她給我娘主陪葬。


    “休得胡說,唐娘子為人醫術都是極好的,她不會因為一句話而耽誤一個生命,我相信她,你要是在胡言亂語,師父可要重重罰你。”


    “是。”


    小福子撅著嘴,一臉抱怨低頭。


    赫敏臉色沉重心情複雜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生死有命,由不得半點人,我讓人幫著把你娘的屍體抬迴去厚葬吧。”


    花小娘子抿著嘴,哭聲低沉,不在看向赫敏,其實此時她不僅恨唐時晚,就連眼前不要她娘診金的恩人也是帶著滿滿的怨氣。


    “不必了。”


    說完,花小娘子一臉冰冷的背起她娘的屍體走出了醫館。


    走出醫館的花家主,在心裏默默記恨上了醫館和唐時晚。


    ……


    而此時,馬車已經離開醫館轉了幾條街。


    買了棉被,被褥,男人成衣,有屯了幾百斤的大米,一袋子白麵。


    一筐子雞蛋,肉包子幾十個,還把糖葫蘆給包了。


    一口氣全都買了下來,放在車上一下子就感覺到車子重了很多,車軲轆都壓出了一層車輪。


    剛才因為在鎮上著急買東西,都沒顧得和柳慕白把話說清楚。


    這會車已經出了城門。


    傅宴恆一雙漆黑如星光的眼眸不時的看向柳慕白。


    此刻在他眼中這個小子就是他的情敵。


    柳慕白從小在大深宅子長大,男人爭寵那些伎倆他早就學會,更懂的察言觀色,他一上車就發現了傅宴恆的不對勁。


    看著像個傻子,可他那雙讓人一看就寒森的眼神,讓柳慕白十分懷疑。


    從鎮上到現在兩人一直都是你猜我,我猜你。


    “柳慕白,你今年多大?”。


    唐時晚的車子速度緩慢了下來,她開始詢問柳慕白有關情況,等到他身體好了,在給他點錢,讓他自己謀生路。


    柳慕白見唐時晚對他十分關心,聲音聞聲嬌柔。


    “迴家主,奴家今年十六。”


    十六!


    和書中說的一樣,這小男人不簡單,要是讓女主把他帶走了,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麽事情。


    “家主,這位公子是?”


    柳慕白飄了眼傅宴恆。


    “他叫傅宴恆,是我現在的老公。”


    “老公?”


    柳慕白不明的有訥語一聲。


    “就是相公的意思,對了以後你直接喊我姐姐就行,家主家主聽著不舒服。”


    柳慕白眼神失落,臉色帶著一閃的尷尬和悲傷。


    原來她已經成親了。


    這麽好的一個女人竟然娶了一個傻子。


    傅宴恆眉眼輕輕一跳,聽見唐時晚這樣介紹心情多少好了很多,見柳慕白神色有變。


    故意向唐時晚身邊靠了靠。


    見他向自己依偎過來,以為他餓了。


    “阿恆是餓了嗎,我先給你拿個包子吃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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