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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臣衣確認眼前這女子手無縛雞之力,確實是不知所蹤的顏靈兒後。


    伸手揭去臉上的人皮麵具摘下。


    少年格外清俊的容貌展露在眼前,顏靈兒眼神一動,但還是不敢輕舉妄動。


    陸臣衣沉吟半晌,拿出一枚玉質符令。


    符令上刻有“青”字,這是調動青雲軍的軍府。


    “或許你應該聽過我的名字,我是永安王世子,也是青雲軍統帥陸臣衣,”陸臣衣道,“祁林山匪都敗於我手。”


    顏靈兒身子顫抖得更厲害。


    這次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激動。


    她確實聽過這個名字!


    她記得,那天三少爺酒氣熏天地來了,看起來心情很不好。


    嘴裏念叨著:“這個陸臣衣當真礙事!那群山匪也都是廢物,那麽多人攔不住一個人!”


    然後,他在自己身上瘋狂地發泄獸欲。


    再然後,顏靈兒好些天沒有再看見過三少爺。


    她終於相信了陸臣衣剛剛說的話。


    幾乎是瞬間,那原本灰暗下去的雙眼,一下子燃起了無邊的亮光。


    她迫切地想要動,兩手卻被緊緊捆住。


    張開了沒有牙齒的嘴,艱難而含糊不清,漏風似的吐出幾個字:“……傅舟,傅舟……”


    陸臣衣掏出一把小匕首,將綁住顏靈兒的繩子解開。


    他看了看周圍,隨後取了一件披風蓋在了她身上。


    顏靈兒兩腿打顫,借力從地上爬了起來。


    她連忙跌跌撞撞地跑向書桌,動作很急切,好像生怕晚了一秒。


    顏靈兒翻找出白紙和毛筆。


    城主府的人將她囚禁在這裏,為了供三少爺享樂,他們拔光了她的牙齒,舌頭上也動了手腳。


    所以現在對她而言,說出一個字都極為艱難。


    但他們沒想到,她這個低賤的靠彈琵琶生活的女人,竟然會寫字。


    顏靈兒眼前迅速浮上霧氣,她擦了擦眼淚,又繼續在紙上寫字。


    白紙上的字跡很青澀,像是稚童的練習之作。


    但她寫得很認真,因為每一筆一劃,都是傅舟教她的。


    陸臣衣跟著走過來。


    顏靈兒將紙推到他眼前——


    “祁林城主和權臣有勾結,傅舟是因此而死!”


    陸臣衣對此早有揣測,並不驚訝,隻道:“將你和傅舟的事情都說出來。”


    -


    顏靈兒認識傅舟,是在兩年前。


    那時候她如往常一般地彈著琵琶,百花樓的媽媽告訴她,讓她去天字號雅間。


    “三少爺在宴請貴客,”媽媽打點她,“你須好好伺候。”


    “伺候”兩個字讓顏靈兒覺得反感,她隻是個賣藝不賣身的琵琶女。


    但為了生計,她還是抱著琵琶去了雅間。


    城主府的三少爺是百花樓的常客,她見過很多次。


    一進門,她就察覺到三少爺那色眯眯的目光纏繞著她,顏靈兒眉心緊緊蹙起,佯裝淡然地撥動琴弦。


    “小傅將軍,”三少爺便享受著身邊美人喂酒,邊慢悠悠地道,“聽聞你喜歡聽琵琶,我特意點了百花樓裏琴技最好的姑娘。”


    隨後,顏靈兒聽見一道格外清朗的聲音:“姑娘的琴音,確實極佳。”


    她心頭微動,裝作不經意地往那邊一瞥。


    三少爺左擁右抱,而在他的身邊,坐著個年輕英武的男子。


    他獨身一人,也不飲酒,隻是唇邊帶笑地聽她的琵琶曲。


    顏靈兒從十二歲就在百花樓彈琵琶,她在這座樓裏見過很多男人。


    那些人多如三少爺一般,眼神邪惡地打量著她。他們根本無心聽琵琶,隻是將這當成某種不入流的情趣。


    那是顏靈兒第一次,從一個男人的眼神中看到了清明。


    看見了毫不掩飾的,純粹的欣賞。


    那天,顏靈兒記住了他的名字——傅舟。


    聽百花樓的小姐妹說起,他是朝廷派來剿平匪患的將軍。


    顏靈兒不由生出了幾分神往。


    他那般年輕,眉清目朗,眼神清亮,一看就是個好將軍。


    後來傅舟來過百花樓好幾次。


    他是來聽琵琶的,而且每次隻點顏靈兒。


    他向來是安安靜靜的,聽完了就走,沒有一點逾距之處。


    次數多了,顏靈兒壓不住心裏的好奇,問出了口。


    年輕的將軍微微一笑,說:“因為姑娘的琴音很幹淨,我很喜歡。”


    大概就從那一刻起,顏靈兒喜歡上了傅舟。


    他們開始漸漸熟悉。


    有時候,聽完了琵琶,傅舟會開始教她寫字。


    顏靈兒最先跟著學會的兩個字是——傅舟。


    夜深人靜時,她就抱著寫著傅舟名字的紙入睡。


    後來,他們終於相愛了。


    她的將軍溫柔而知禮,她和傅舟最親密的行為,也不過是個擁抱。


    他總說:“靈兒,等我平定了祁林山匪,就來替你贖身,然後娶你。”


    可終究,顏靈兒沒能等來心上人的迎娶。


    那段時間,傅舟常常來百花樓找她,臉上神色凝重。


    她憂心地問出了什麽事,傅舟隻是摸摸她的頭,笑著說沒事。


    直到最後一次,他臉色慘白地找到她。


    傅舟將幾封書信鄭重地交到她的手上。


    那是祁林城主和朝廷重臣勾結,以祁林山匪為幌子斂財的罪證。


    “逃出去吧。”傅舟捧著她的臉,輕聲道。


    “我交給你這些,不是想讓你幫我把它交出去。”


    “隻是希望你知曉,若有一日我離開你,絕非是我本意。”


    “我要去做的這件事很危險,或許不會成功,但必須有人去做。”


    那時,傅舟知道他可能就快死了。


    顏靈兒也看出來了。


    她哭得泣不成聲,從模糊的淚眼間,她看見她的將軍身姿筆挺地走出房門。


    最後迴眸看了她一眼,目光是一如既往的溫柔。


    再後來,顏靈兒聽到了傅舟的死訊。


    聽說他死的很慘,頭被祁林山匪割了下來,掛在山寨的門口。


    顏靈兒沒有逃,她也逃不掉。


    三少爺的人早早就等著將她帶走。


    三少爺本來想殺了她,但她忍著惡心,將百花樓裏學的招數用在了他身上。


    於是她苟活了下來。


    顏靈兒並不怕死,她隻是希望能活著等到一個機會。


    一個將真相公之於眾的機會。


    祁林山的土太髒,她要她的將軍,幹幹淨淨地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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