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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橙子”是蘇澄剛出生那會的小綽號,老人家覺得喊大名不好養活,但要給蘇澄取個二娃子之類的名字他們又覺得女孩子不合適,最後是蘇澄外公拍板,就取蘇澄大名的諧音,小名就叫橙子。


    長大後蘇家人都改口喊她澄澄,隻有蘇澄外公還固執地堅持這個自己取的小名,每每遇到還是喊她橙子。


    蘇澄睜大了眼,“外公,你怎麽看出來的呀”說著又抬手抵在嘴邊噓了一下,“噓,我爸媽還不知道呢!外公你先幫我保密哦~”。


    “好的好的,保密”,蘇澄外公樂得配合,也跟著蘇澄用氣音說話。不一會又湊近悄聲問:“是怎樣的男孩子呀…”


    蘇澄迴頭看了一眼廚房,確定蘇父蘇母還沒出來,轉頭對外公說起宋之庭的事,“我跟你說哦,是個超棒的帥小夥…”


    蘇澄從a大說到實驗室,巴不得把宋之庭所有精彩瞬間都重複一遍,說完表情驕傲地問了句,“怎樣,是不是很厲害!”。


    “厲害,我家橙子看上的人,能不厲害嗎”,外公十分捧場地點了點頭,隨後又有點擔憂地說道,“橙子啊,你跟這樣的人談戀愛,也不容易吧”。


    外公最了解蘇澄的性子,她不是喜歡依附別人的性格,一旦喜歡宋之庭這樣的人,她勢必也要盡力跟上,對她自己也是不小的挑戰…


    “嗯…”,蘇澄抿抿唇,想到這一年的努力,緩緩點頭。


    但一想到宋之庭的存在,又覺得其他都不值一提了,隻覺得滿心歡喜,忍不住抱著外公的手一頓撒嬌,“不過,外公,我好喜歡他,除了快樂,其他好像都感受不到,就算感受到了,也不一會就忘記了。”


    外公拍了拍蘇澄的手,年輕人的事他也不想多管,隻叮囑了一句,“好好相處,但愛情和事業要分開,不要為了對方把自己弄得太累了…”


    “知道啦外公~”


    蘇母一出來就看到這一老一小我在沙發角落悄悄話的樣子,喊了兩人幾句都沒聽到,忍不住大聲,“幹嘛呢你兩?窩在角落說啥秘密,喊你們都聽不到…”


    蘇澄像外公使了個眼色,外公轉頭對著蘇母懟了一句,“你都說是秘密了,還問!”


    蘇母無奈,忍不住翻了個祖傳白眼,“爸,你能有點上了年紀的自我修養嗎,怎麽整天跟這小鬼混在一起”。


    “外公,別理她,我們吃龍蝦去”,蘇澄朝著蘇母得意地吐了個舌頭,拉著外公搶占今晚的硬菜,蘇父的招牌菜,蒜蓉龍蝦。


    蘇父見狀一把擋住衝著龍蝦動手的蘇澄,“幹嘛呢幹嘛呢,跟我老婆拌嘴還敢吃我做的龍蝦”。


    兇不過兩句,便被蘇澄外公一句“坐下!筷子拿開!”的指令唬住,隻能灰溜溜坐下,向老婆求助,“老婆…”


    蘇母:“沒事,咱忍忍,就這幾天…”


    -


    難得過節,蘇澄外公也來了興致,喊蘇母開了幾瓶珍藏的紅酒,一頓飯吃完已經十點多,酒也喝得差不多,一家人都有些醉意。


    蘇澄不太能喝,開了三瓶,每瓶小試一小杯就停手,但吃完還是醉意熏然。


    外公喝得上頭,蘇父蘇母不放心他一人上樓,跟在後麵扶著,蘇澄幫不上忙,索性站在陽台吹風醒酒。


    順便,給宋之庭迴個電話,剛剛吃飯的時候宋之庭就打了電話,但蘇澄見家裏人聊得興起也不好打斷,隻能忍住先不迴。


    視頻通話嘟了一聲就被接起。


    蘇澄被這速度驚到,愣愣地看著屏幕裏的宋之庭,直到他彎唇笑了笑,蘇澄才呆呆地開口,“師兄?”


    “嗯,喝酒了?”


    每到春節陳教授總是格外興奮,少不了勸酒環節,今年宋之庭實驗室的成績不錯,陳教授愈發高興,宋之庭被勸了幾輪酒,整個人都是微醺的狀態,要不是薑柔起身阻止,他今天怕是要直接醉暈過去。


    蘇澄視頻打過來的時候,他剛好陪著陳教授夫婦下樓散步,獨自靠著牆,覺得醉意上頭,動作都有些遲緩,但看到蘇澄視頻的瞬間,手卻不受控製地立馬接通。


    視頻裏的蘇澄臉透著紅,嘴唇一張一合,緩緩地喊他,分明也是喝了酒的模樣。


    宋之庭有些難耐地頂了頂下顎,卻怎麽也控製不住內心的躁動:想親蘇澄,超想。


    宋之庭一開口,蘇澄才發現他似乎也喝醉了,語氣帶著明顯的醉意,眼神也有些迷離。


    “師兄你喝醉啦?”


    “嗯,被老陳灌了…灌了不知道幾杯,”,宋之庭想報告一下自己喝了多少,卻根本數不過來,在老陳的炮轟下,一瓶紅酒一瓶白酒,一大半都進他肚子裏了。


    “過分!下次我過去,幫你欺負他!”,蘇澄一聽宋之庭被灌酒,也不顧陳教授的身份,口嗨起來。


    宋之庭那邊有點喧鬧,蘇澄分辨了一下屏幕裏的背景,好像不在室內,背景聲似乎還有小孩的聲音?


    “怎麽有小孩子的聲音呀,師兄你在樓下嗎?”


    “嗯,a市下雪了。我陪師母和老陳下來散步”,宋之庭說著,把手機轉向陳教授和師母的方向,兩人一點都不像a大的名教授,此刻就像兩個小孩,蹲在地上堆雪人。


    蘇澄看著陳教授老夫老妻的相處模式,突然有些眼熱,“師兄,你說我們老了會不會也這樣,像師母和老師一樣,永遠這麽恩愛…”


    “不會”,宋之庭一口否決。


    蘇澄聞言愣住,懷疑自己是不是酒沒醒聽錯了。


    宋之庭勾了勾唇,緩緩補完下一句,“我比老陳浪漫,我們應該會更恩愛一點。”。


    “…師兄,下次說話斷句別亂來好嗎…”


    “頭暈,控製不住”


    “要不要——”,蘇澄正想問要不要先迴去休息,便被頭頂的煙花聲嚇了一跳。


    砰——


    砰——


    砰——


    煙花聲不斷,蘇澄抬頭一看,已經是滿天星火,亮的人心裏一暖。


    她將視頻通話的攝像頭調轉,畫麵翻轉。


    蒲縣的滿天星火瞬間映入宋之庭眼簾,耳邊是蘇澄躁動的聲音,喊著要跟他一起看煙火。


    宋之庭呆呆地看著,眼裏是蒲縣的滿天星火,腦海裏卻不斷迴放剛剛那一幕——蘇澄抬頭後衝他展顏一笑,興奮地叫喊,立馬把自己眼裏的美好分享給他。


    笑顏撩人,像慢動作一樣,一陣一陣地衝擊著宋之庭。


    “師兄,新年快樂哦~”,蘇澄將鏡頭調轉迴來,看著宋之庭,乖巧地送上祝福。


    “新年快樂,澄澄,新年禮物…我來選好不好?”,宋之庭克製著內心的衝動,默默計劃著…


    “好啊,我可以提前知道嗎?”宋之庭一提,蘇澄才想起來,上次宋之庭問了之後,她還沒說新年禮物要什麽呢,反正自己也想不到,就讓宋之庭選了。


    “不可以”


    “嘁…”


    兩人隔著電話,又聊了一會,蘇澄突然想起今天和外公提起宋之庭的事,“師兄,我今天跟我外公介紹了你哦”


    宋之庭看著陳教授示意上樓的動作,點點頭讓他們先迴去,轉頭繼續和蘇澄聊天,“嗯,外公是個怎樣的人”


    “外公是個很可愛的老頭,字寫得很好看,種植技術也很牛,以前拿過優秀種植戶呢~”,蘇澄說著,突然愣住,宋之庭怎麽也跟著她叫外公了!克製著自己的笑意問了一句,“不對,怎麽就成你外公了呀!”


    宋之庭動了動,換了個倚牆的動作,勾了勾唇迴道,“先叫著,反正早晚要叫”。


    蘇澄看著宋之庭難得流露出的痞樣,臉越發熱了,嘟囔著說了一句,“你怎麽突然臉皮這麽厚…”。


    宋之庭不收斂,反而想更近一步,輕聲開口,“澄澄,我迴去拜訪一下蘇父蘇母好不好?”


    蘇澄還沒經曆過見父母這事,支支吾吾半天,一再確認蘇父蘇母沒下樓,才小聲迴了句“好…”。


    -


    手上的燙意愈發明顯,電量告急,蘇澄才發現兩人已經聊了兩個小時,蘇父蘇母估計直接休息去了。


    “師兄,陳老師他們呢?”


    “剛剛上去了,可能已經休息了。”,宋之庭不可察覺地吸了吸鼻子,酒意散得差不多,終於有點冷意了。


    “那你也迴去休息吧,外麵太冷了。”,蘇澄有些懊悔,顧著聊天,都忘了宋之庭還在樓下吹風,仔細看看,他的鼻尖都有些凍得發紅了。


    “嗯,親一個我就上去。”


    宋之庭說完,自己也愣了一下,隨即又忍不住笑了笑自己,心裏話罷了,說了就說了吧。


    “師兄…你酒還沒醒?!”


    “沒,清醒得很,我知道我在說什麽。”


    “哦…”


    “澄澄…真想快點見到你。”


    蘇澄深唿吸了幾次,終於下定決心,對著手機用力啵了一下後瞬間掛斷。


    啊!!!!


    擔心吵醒家裏人,蘇澄隻能咬著手無聲呐喊…她就沒做過這麽肉麻的事!!!!!


    另一邊的宋之庭被蘇澄突如其來的動作愣住,蘇澄動作太快,宋之庭根本看不清,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這是在迴應她的要求——親了他一下。


    想到蘇澄現在可能蹲地尖叫的模樣,宋之庭忍不住笑出了聲。


    蘇澄真是…太可愛了。


    宋之庭對著被掛斷的界麵默默地迴了一個吻,又覺得這行為太騷,獨自紅了臉,快步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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