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車停靠在山路上,小錢押著安妙容走到隱蔽處解手。


    女警看管女性嫌疑人,不需要避嫌,整個過程她都會盯著安妙容,避免她搞出小動作逃跑。


    “嗬嗬,小妹妹,別那麽緊張嘛,這個樣子我怎麽跑得了。”


    兩人一個站著,一個蹲著,她們的一隻手用手銬連著,這是最基礎的防逃脫手段。


    小錢的身上連手銬鑰匙都沒帶,除非安妙容有決心斷臂,才可能有機會逃跑。


    前提是她要有斷臂的工具,而且也就一個機會,還是很渺茫的那種。


    這一切的難度僅限於安妙容是個普通人。


    如果她不是,那另當別論。


    “小妹妹,我好了,麻煩給我個紙巾。”


    拖太久反而會引來懷疑,早就想好怎麽脫身的安妙容正常結束,然後朝著小錢要紙巾。


    同為女性,小錢自然是有準備的,毫不懷疑地將手放到了口袋裏,安妙容等的就是這個時候。


    她猛然向旁側一撲,壓上全身的力量,將單手不方便發力的小錢拉得失去平衡。


    小錢雖然一時不察被拉倒,她好歹也是一名訓練有素的刑警,第一時間順著這股力量撲向安妙容,化解慣性找迴平衡,同時唿叫支援。


    “師傅,她想逃跑。”


    不遠處的老孫和小李趕緊衝了過來,邊跑邊掏出槍套內的配槍。


    小錢的反應已經足夠快了,可還是快不過安妙容。


    她的一切反抗行為,包括在這條出山必經之路的一些位置提出需要上廁所,所求是為了接觸到此時隻離她兩米距離的一個樹根處的小土包。


    兩米,還需要力量對抗,這個距離並不短。


    但是這一撲一倒之下,隻剩一隻手的距離,這個距離,對安妙容來說輕鬆跨越。


    在老孫他們趕到現場的時候,隻看到正在爬起來的小錢,一頭空空如也的手銬,還有樹根處一個破碎的塑料罐頭。


    “師傅,嫌疑人突然變成一隻老鼠跑掉的。”


    短短一句話,差點讓老孫他們的cpu過載。


    “往哪個方向去了?”


    “這邊還有這邊。罐頭裏原本還有一隻老鼠,它們一陣亂竄後,我分不清哪個是嫌疑人變的。”


    “那我們就分頭追。”


    反應過來的小李就想要去追,被老孫攔了下來。


    “忘記我是怎麽交待的了嗎?別追了。”


    “師傅,難道上麵早知道會這樣?”


    小錢和小李也想起了之前師傅的囑咐,意識到這就是所謂的危險情況。


    事實上也確實危險,一個可以千變萬化的人如果想要在山裏偷襲他們,還真不見得能夠防住。


    “我也不清楚上麵知道些什麽,但是這個情況一定是在預案裏的。收隊吧,這漫山遍野的抓一隻特定的老鼠,指望我們幾個不現實。”


    老孫先打了一個電話,這個電話是在出警前局長親自給他的。


    局長說如果發生意外,第一時間打過去。


    “孫隊長,辛苦你們了,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就行。”


    電話接得快,掛得也快。


    這給老孫一種感覺,自己這個電話的作用,就是通知對方可以接手了。


    “難道是那個新成立的部門?果然是早有安排。”


    關係到涉密部門,老孫的念頭在心裏一轉沒有說出口。


    他帶著小錢和小李迴到了停車處,與留守的隊員匯合。


    “出發吧,我們後麵的任務就是守好這兩個跑不掉的,迴去把情況如實匯報。”


    好在之後的路走得相當順利,迴到隊裏後,老孫他們一路提著心也總算是落了地。


    在警員們他們繼續出發的時候,掛斷電話的褚歌已經鎖定了目標。


    “樂清,走,抓老鼠去了。正好讓你的小夥伴們試試手。”


    褚歌把一個比二師兄腦袋還大的胡蜂巢放進了特製的竹背簍裏,背簍有開口,不時有黃黑間色的巨大胡蜂從開口處飛進飛出。


    這些胡蜂在褚歌和林樂清麵前乖巧得如同一個個好孩子,不蟄不咬。


    有幾隻膽大的還落在了他們的頭發上和衣服上,好奇地熟悉著他們身上的信息素。


    “老公,老鼠有兩隻,不需要我們分開找嗎?”


    林樂清跟著褚歌在山林裏穿梭跳躍,維持著越野跑高手都比不了的速度,完全不吃力。


    除了她天生的偉岸在跑跳間伴隨彈跳著,即便有高支撐胸衣也無法完全阻止這種自然美麗的律動。


    “老鼠有兩隻,真老鼠隻有一隻。形象上是可以做到以假亂真,但是在行為模式上,真假立辨。”


    兩人行經一處高台時,褚歌一把抱起林樂清跳了上去。


    這個高度哪怕林樂清的身體被強化過,想上去也需要多費一些功夫,還是這麽來著快。


    上了高台後,褚歌重新確認了位置,索性抱著林樂清繼續飛奔。


    氣運之眼下,兩道完全相同的弱小氣運,兩種不同的行為模式,太過顯眼也太好區分,褚歌根本不用擔心跟丟。


    但是必須把她堵在山裏才行。


    如果讓她迴到城市中,隻需要幾次偽裝變幻,就可以成功甩掉褚歌。


    城市人多流動性大,幾十萬的氣運混雜在一塊,相互牽扯相互影響,褚歌要想從中找到的安妙容無異於大海撈針。


    “老公,你怎麽知道安妙容也是超凡者的。”


    在褚歌懷裏的林樂清終於有時間問出心中的問題。


    “我不知道她也是超凡者。”


    “那?”


    “這一家子就她一個超凡者。”


    “啊,那安天意是怎麽迴事?”


    褚歌的迴答有些超綱,林樂清愣愣地看著他,很是不懂。


    褚歌哈哈一笑,開始為她解惑。


    “其實在救出安可的時候,我就指出了他們最大的破綻,你好好想想,這個答案並不難。”


    “二娘的房間裏嘛!那……我知道了,是體質,超凡者遠超普通人的體質。”


    林樂清一點就透,甜甜一笑,說出了答案。


    “完全正確!”


    作為獎勵,褚歌在她的臉上狠狠親了一口。


    “超凡者的體質來源於超凡力量對身體的洗禮,這種質的提升不會直接體現在身體的各個維度上。”


    “其他人也許很難分辨出來,但是在我的這雙眼睛下,這些差異變得無所遁形。”


    氣運之眼所看到的東西,可不止個人氣運和國運強盛那麽簡單。


    氣運與周圍的環境,與其他人,甚至與其本人的精氣神都有著強關聯性,褚歌可以通過氣運看到太多的信息。


    除非能力特殊,或者實力遠超褚歌,才有可能躲避氣運之眼的探查。


    安妙容的能力確實特殊,但是當她把能力轉移到安天意身上時,她自己就完全暴露在了褚歌的麵前。


    最開始引起褚歌懷疑的,是安天意和安妙容之間特殊的氣運勾連,主體是安妙容。


    這個感覺好比安妙容把一枚鑰匙給了安天意,但是鑰匙上綁了一條魚線,她隨時可以收迴來。


    當吳二娘身上也出現魚線,而且這條魚線是從安天意身上的那條中延伸出來時,褚歌就可以肯定一切的源頭不在安天意,而是在安妙容。


    什麽吾兒有大帝之姿不過是噱頭。


    實際上是安妙容將安天意推了出來麵對一切風險,自己穩坐後方,當那垂簾聽政的大帝之母。


    “安妙容的能力好強!”


    林樂清聽完褚歌的講述後,由衷感慨這種能力強大的同時,也認識到安妙容的城府與心機更加可怕。


    “每個人對能力的開發強度和運用方式都會影響到能力的強弱,就像你的能力看似隻是和蟲溝通,但用好了,就是禦蟲。”


    “也對,我能讓小黃它們幫我做很多的事情,而且有了老公你的強化,它們隻會更強。”


    不見林樂清有任何下指令的行為,有幾隻胡蜂爬到她的手心裏排列成隊,有規律地點著頭。


    褚歌也看到了這群胡蜂的表演,寵溺地取笑她格局不夠。


    “蟲,可以不止是昆蟲。”


    “《大戴禮記》曰:有羽之蟲三百六十,而鳳凰為之長;有毛之蟲三百六十,而麒麟為之長;有甲之蟲三百六十,而神龜為之長;有鱗之蟲三百六十,而蛟龍為之長; 有蠃之蟲三百六十,而聖人為之長,此乾坤之美類,禽獸萬物之數也。”


    “蠃鱗毛羽昆,都是蟲,你說你的能力,實際上是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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