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沁,你tmd聽聽,你tmd說的是tmd人話嗎!”


    事實證明,人在極度憤怒的時候,確實會笑。


    這就是人們常說的被氣笑了的由來。


    褚歌沒有直接通過對講機罵,真讓許沁這個瘋婆子聽到了,他怕把她給刺激了,做出更加過激的行為。


    “許醫生,現場沒有手術條件,先把人轉移到醫療帳篷中。”


    其他的醫療專家並不了解許沁,他們的專業知識告訴他們,許沁的行為並不妥當。


    因此專家們選擇在對講機中進行勸說。


    “沒時間了,每晚一秒,肚子裏的孩子就多一分危險。”


    許沁沒有因為上次在褚歌身上吃到教訓而改變,反而到了日月河地區後更是變本加厲。


    固執這個詞本就是中性的,但偏執不是。許沁身上的不是固執,是偏執。


    對偏執的許沁,當務之急不是勸她住手,是需要用實際行動讓她住手。


    褚歌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衝向許沁所在的位置,他不可能幹等著許沁犯下滔天大錯。


    許沁不值得同情,但孕婦和她的孩子有活下去的權利。


    好在專家組的位置和整個臨時醫療區就在廢墟邊上,褚歌穿越廢墟僅需幾秒鍾,就到了地方。


    許沁和她的助手正在一處較為平坦的廢墟上準備動手,她們身邊,孕婦的身上已經被蓋上了藍色的醫療隔離布,肚子位置是打開的手術窗。


    她們已經為下刀位置塗好黃色的碘伏,而不清楚事態嚴重的本地救援隊在為她們打光。


    “許沁,你給我停下!”


    褚歌的怒吼才發出,手中的銀針同步射出。


    他不會把希望寄托在許沁的良心發現上,有能力直接動手的,試圖依靠嘴炮感化一個頑固分子,那才是最大的不負責任。


    “他怎麽會出現在這?”


    許沁對褚歌的聲音那叫一個記憶猶深,是那種做噩夢都會做到的,完全不可能忘記。


    “為什麽又是你,為什麽你總是要阻止我。”


    許沁認為,褚歌是在針對她。原因是什麽她不關心,她隻看結果。


    “隻要我手術成功,我就能證明我自己,你們都會因為之前輕信這個褚歌而後悔。”


    “沒有人可以阻止我動手術,沒有人!”


    內心的執念映照到現實時,是許沁歇斯底裏的吼叫:


    “不要讓他過來,攔住他!”


    “你們想要孩子活的,就攔住他!”


    日月河本地救援人員不清楚兩人之間的恩怨,更不知道褚歌的身份,他們本能地攔在了褚歌麵前。


    他們有聽到通過對講機進行的溝通,但是沒有專業知識的支撐,他們無法分辨誰的辦法更合理。


    考慮許沁到來後一直在參與救援,他們隻能選擇先相信許沁。


    “這位先森,請您不要繼續靠近啦。”


    “許醫生正在開展救治,有什麽事情,等治療完成再說。”


    救援隊員的行為並無不妥,褚歌還真停了下來。


    許沁見狀欣喜若狂,她賭對了,褚歌果然不是那種為了滿足目的會殃及無辜的人。


    “哈哈哈哈,姓褚的,這裏不是對麵,這些人可不會隨意相信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寶寶,你許阿姨來救你了。”


    不顧對講機中還在傳出的勸阻,許沁就要用已經準備好的手術刀,劃開孕婦的肚皮。


    偏偏她的刀怎麽都落不下去,她這才想起褚歌那神乎其神的針術。


    “不,不行,今天這一刀,必須下!”


    控製不住身體,但她還有嘴,許沁狠狠地瞪著褚歌,喊醒因為一係列變故正在邊上不知所措的助手。


    “小麗,你來主刀,快!”


    “啊,許醫生,我隻是個器械護士,這不合適。”


    小麗護士不蠢,她和許沁本就是臨時搭檔,對講機中專家組們的話也都聽著,哪敢真的接手這場本就頗有爭議的剖宮手術,又是搖頭又是搖手的拒絕。


    “沒膽的孬種!”


    “好啊,你們一個個都阻止我,今天偏偏我就要做給你們看。”


    許沁雙目通紅,青筋畢露,原本姣好白皙的麵容此刻滿是猙獰。


    她在對抗著身體中的阻力,甚至不惜損耗自身也要動起來。


    “呲!”


    在一道輕微的爆裂聲中,許沁竟然真把那枚控製住她身體的銀針逼了出來,恢複活動能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就說,我才是對的,我就是天命注定的,誰也不能阻止我。”


    許沁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暢快,她手上的動作,也前所未有的順暢。


    一抹寒光劃過,然後“噗”的一聲,許沁的手腕被一個鐵鉗鎖住,這迴是真的再也無法寸進。


    “狗日的世界意誌,為了坑我,都開始草菅人命了。”


    最後時刻攔下許沁的褚歌雙目冰寒,這裏不僅有對許沁的憤怒,還有對幫助許沁突破銀針封穴的世界意誌的憤怒。


    褚歌本沒有傷害許沁的打算,用的是無後遺症的控製針法,控製力自然有些弱,才差點釀成大禍。


    “褚歌,你憑什麽阻止我!”


    許沁還沒有放棄,她強忍劇痛鬆開持刀的手,讓手術刀自由落體,試圖換另一隻手繼續這場還沒開始就終止的手術。


    “冥頑不靈!”


    褚歌怎麽可能讓她如意,一揮手將手術刀拍飛,更是拖拽著許沁讓她遠離可憐的孕婦。


    “先森,你!”


    “孕婦還活著,用擔架將她送出去。”


    試圖上前幫助許沁的日月河救援隊員因為褚歌的一句話呆立在原地,接著趕緊展開擔架救人。


    “褚歌,你個惡魔,劊子手,殺人犯。都是因為你,本來可以活下來的孩子沒了,你要為此付出代價,我要讓你把牢底坐穿。”


    被褚歌提著的許沁無助地像一隻雞仔,隻能對著褚歌又踢又罵,控訴他的“惡行”,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辦法。


    “嘭!”


    孕婦被抬走後,褚歌才把許沁扔下,這一下扔得還有點重。


    褚歌不是那種報複心很重的人,他在最後一次嚐試挽救下許沁,讓她主動清醒過來。


    顯然這次的挽救依然失敗,偏執的性格不是短時間內形成的,更不可能在短時間內糾正。


    何況當屬於主角的降智光環降臨到他們自己身上時,效果隻會更加拔群。


    救無可救,那就無需再救。他褚歌不是什麽聖母,也沒興趣當聖母。


    “許沁,你這些年學醫都學到了狗身上,你也別當醫生了!”


    “從你到達現場到做出孕婦死亡的判斷,都沒有一分鍾。是誰教你這麽草率將人定義為死亡的?”


    “你都能聽到孩子的胎心,怎麽就不仔細聽一聽孕婦的情況?”


    “再用你的豬腦子想想,還不能自主唿吸的腹中胎兒都還活著,為其供養的母體就算暫時沒了心跳,也一定是剛剛停止,為什麽不嚐試搶救?”


    “這種環境下,對一個生死不明的孕婦施行簡陋的剖宮產,你是醫生還是屠夫?”


    “究竟是誰在殺人?”


    “就你這樣的人,是怎麽成為醫生的?”


    一連串的質問,褚歌可不是在拷問許沁的內心,他是在誅滅許沁的職業生涯。


    他的質問也是專家組的質問,許沁不需要迴答。


    “不!”


    不知道是又一次被褚歌阻止,還是知曉自己的醫路就此斷絕,許沁氣急攻心,噴出一大口血後,暈了過去。


    【當!恭喜宿主,成功削弱天命之女許沁的女主光環,反派氣運提升3%】


    “謔,提升不少。就是這女主可真難殺啊。”


    係統提示響起的時候,褚歌已經迴到了營地。


    他沒有管昏迷的許沁,自然會有人把她帶迴來。


    他也沒有補刀的打算,許沁看似該死卻罪不至死,他更沒有興趣為了解決掉一個女主人物動用私刑。


    如果今天的教訓還不夠,許沁早晚會自掘墳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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