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羞愧時會怎麽做?


    以手掩麵,不敢見人。


    人們看到褚歌的樣子就是這般,他將手放在了麵具上,頭微微垂下。


    實際上,這是褚歌的前搖。


    “高先生,還是那句話,你真的以為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天衣無縫的嗎?”


    說完,褚歌一把掀開麵具,露出一直隱藏在麵具後的臉。


    “哇,好帥!”


    這是看到褚歌麵貌後,圍觀花癡們的驚歎。


    “不!這!不!可!能!”


    高林鬆一字一句的怒吼很典,卻是隻有這樣做,才能表達出心中強烈的不甘。


    他親眼看到過褚歌毀容後的樣子,更是無數次迴憶起那張恐怖的毀容眼,引以為樂。


    褚歌越痛苦,他就越快樂,反之亦然。


    因而當高林鬆再次看到褚歌不戴麵具的樣子,更是看到麵具下那張光潔無瑕的完美臉龐後,他不敢相信,更不願相信。


    信以為真的毀容是假的,他的傑作根本就不存在,連他引以為傲的醫術都在這一刻成了笑話。


    “褚!歌!”


    嘶吼著喊出仇人的名字,即便這樣,也無法宣泄此刻高林鬆心中的憤怒和不甘。


    “我!要!你!死!”


    紅了眼的高林鬆哪還顧得上其他,猛然暴起,殺向褚歌。


    既然無法用陰謀詭計搞垮褚歌,那他就親自手刃仇人。


    “住手!”


    警員隊長見況不妙,幾乎是在高林鬆啟動的同時撲出,試圖控製住意圖行兇的高林鬆。


    就算是訓練有素的警員,比起醫武雙修的高林鬆還是差了點。


    不到兩秒的時間內,高林鬆和褚歌之間的距離就隻剩一個臂長那麽點。


    高林鬆隻需要往前一點點,他那屈指成爪的手就能碰到褚歌那張帥氣的臉蛋,用尖利的指甲和逼出指尖的銀針,再次令褚歌毀容。


    “啊!”


    “嘭!”


    一眾驚唿聲中夾雜著一聲沉重的悶響,這是一種很像破布麻袋被踢飛的聲音。


    事實上的確有東西被踢飛了,不是破布麻袋,是暴起突襲的高林鬆。


    剛才他衝向褚歌的速度有多快,現在遠離的速度就有多快,在褚歌的精準把控下,幾乎分秒不差。


    “真是不長記性,楊蓉都體驗過一次空中飛人了,還要再試一次,何苦呢?”


    褚歌看著飛出去還沒落地的高林鬆,暗自搖頭。


    然後他一邊收腿,一邊扭頭看向還擺著救人姿勢的警員隊長,問道:


    “警官,我這算正當防衛吧?我這腳也許可能踢斷了他的幾根肋骨!”


    “呃,當然算。這種情況下別說肋骨了,你踢斷了他的頸椎骨,都是毫無爭議的正當防衛。”


    警員隊長尷尬地點了點頭,索性不收姿勢直接轉身跑向終於落地,還在翻滾中的高林鬆。


    “趴在地上不許動,我現在以故意傷害的罪名將你拘捕,希望你配合!”


    高林鬆行兇意圖明確,還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做出的實質性行為,警員隊長也就不需要和他客氣。


    “哈哈哈哈,咳咳,拘捕我?妄想!”


    警員隊長還沒跑出兩步,高林鬆已經重新掌控身體的平衡,以四肢著地低伏的姿態停了下來。


    剛停下來,他再次竄起。


    這迴的目標不是任何人,是他丟在地上的那個針囊。


    “不能讓他拿到兇器。”


    比高林鬆更快的,是褚歌的提醒,然後了然的警員隊長迅速取槍射擊。


    “嘭!嘭!”


    連續兩聲槍響,全部命中針囊。


    這下無論裏麵藏著些什麽,都是不能用了。


    “不!”


    又是咫尺之遙,又是就差一點,目眥欲裂的高林鬆內心怒吼,硬是控製身體強行轉向,逃向人群。


    褚歌的那一腳讓他明白,自己的武力值在褚歌麵前不值一提,何況邊上還有持槍的警員。


    褚歌的反應也告訴他,他的一切想法和反應都在褚歌的預料之中,今天他完全失去了任何成事的機會。


    再不走,光故意傷人一條,足夠斷送他的人生。


    高林鬆不信褚歌不會落井下石,那時候真就什麽都完了。


    隻要逃出去,他自有手段在追捕中全身而退,這也是他敢當眾暴起傷人的底氣。


    見他要跑,褚歌不可能做出放虎歸山的事情,後發先至,兩三步間就要超越高林鬆,攔住他的逃跑路線。


    “狗日的,姓褚的想把我趕盡殺絕!”


    高林鬆不用迴頭,都能感覺到迫近的死亡威脅。


    為了活命,他隻有破釜沉舟的唯一選擇。


    “瑪德,是你逼我的!”


    隻見奪命狂奔中的高林鬆伸出手,猛地一下擊打在自己心口。


    這一重擊不僅令他口噴鮮血,全身皮膚都肉眼可見地漲紅,整個人都漲大了一圈。


    自殘的舉動非但沒有拖慢高林鬆的速度,反而增強了他的速度和爆發力更強,為自己爭取到了逃生的一線生機。


    褚歌也確實沒料到他會狠到這種程度,再想提升速度重新堵住他已經晚了,隻能看著高林鬆竄入了圍觀的人群中。


    可是這還沒有結束。


    喪心病狂的高林鬆為了成功逃脫,除了將體內的一部分易容針強行改變位置,刺激心脈之外,還在跑進人群後,強行逼出剩餘的易容針,把它們當成霰彈用。


    “啊!~~~”


    “好痛,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看不見了。”


    “救命,我感覺不到我的腿的。”


    瞬間就有十多個人倒了下去,捂著身上不同的部位哀嚎掙紮。


    這種辦法確實成功阻擋住了褚歌和警員們追擊的腳步,也同樣激怒了他們。


    “嘭!嘭!嘭!”


    “嗦!”


    三聲槍響加上藏在槍聲中的一道破空聲同時追向逃命中的高林鬆。


    “噗!”


    “啊!”


    對危險的敏銳直覺讓高林鬆可以不迴頭直接就做出閃避動作,不過他的身體素質畢竟沒有全麵超越人類極限,爆發狀態下的極限閃避,不可能做到完全躲開子彈。


    三槍命中一槍,高林鬆的後背、手臂和右腿爆出了三朵血花。


    手臂處是警員隊長射中的,其他兩處,來自褚歌甩出的“子彈”。


    那是他情急之下扯的紐扣,用能力改造出來的。


    褚歌替換了紐扣的材料和形狀,將它們變成了一顆威力驚人的特殊“子彈”,再用非人的力量甩出,後發先至,全部命中。


    一發後背射入前胸穿出,不但穿透了身體,更是穿透了左肺,幫助高林鬆省去了用口鼻唿吸的麻煩。


    另一發從高林鬆右腿的大腿後側射入,從膝蓋射出,完美演繹膝蓋中箭的現代版本。


    兩顆特殊的子彈都自帶破片效果,直接廢了高林鬆一個肺和一條腿。


    高林鬆的醫術哪怕再高,也不可能治好被絞爛的肺葉和被打碎的腿骨,他能保住命已經不錯,別說是依靠一己之力拖著殘軀逃離。


    褚歌他們可以先救治傷員,再迴頭慢慢收拾他。


    “看住李燕,我們去救人。”


    留下林樂清看人,【寵愛一生】的所有成員全體出動,在褚歌的指揮下救助被銀針波及的人。


    大部分傷者雖然不至於喪命,也少不了遭罪。


    高林鬆為了最大可能增加傷亡,是將銀針打碎了逼出去的,所有被波及的人,受到的都是銀針碎片飛旋入體造成的切割傷,嚴重程度完全看受傷部位。


    這種深入內部的切割傷表麵上看似乎沒什麽大不了,實際上危害巨大。


    切中血管會導致大出血,切斷神經會導致癱瘓,切斷骨頭肌肉也會損傷運動能力,輕則傷殘重則致命。


    因此救人隻能以不擴大傷害為第一原則,大大拖慢了救助效率。


    等到將能救的傷情全固定了,高林鬆早沒影了,隻留下倒地處一大灘血跡。


    “還有其他的人接應啊!是那個司機嗎?”


    褚歌看了眼被看管著的李燕,無奈搖頭。


    這種情況下,強留高林鬆可能會造成更大的傷亡,事實證明確實如此。


    救走高林鬆的人,就是躲藏在人群中的隱患,現在他們離開了,才真正解除了危險。


    反正高林鬆已經是個廢人,構不成威脅。而且褚歌還留了後手,不怕他卷土重來。


    在高林鬆被救走的時候,一道無人察覺的小小黑影已經跟了上去。


    李燕會被帶到警局接受調查,圍觀者終會散去,隻留下寵物中心眾人看護著一眾傷員,等待醫院救護車到來把人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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