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遠舟打了個響指,一把直刀飄出了武器架。


    林七夜趕忙拉住了他的胳膊。


    “老齊,先等等,他會死但不是現在。”


    齊遠舟微微點頭,直刀落迴了卡槽。


    陳牧野看向二人。


    “他就交給你們了,殺或不殺,你們全權決定,我們不會幹預。”


    說罷轉身離去。


    吳湘南緊隨其後,路過時,拍了拍兩人的肩膀。


    溫祈墨路過時,意味深長的看了他們一眼。


    不僅是他,還有紅纓、趙空城、司小南,一個個仿佛像是考場上的監考老師。


    而齊遠舟和林七夜,此時就像是考生。


    這場“審判”,就是他們邁入守夜人的最後一份試卷。


    能否交上一份令大家滿意的答卷,就看他們如何定奪。


    ……


    “夜……夜哥……舟哥,你們知道我的,我心眼雖然小……但不壞……我萬萬做不出那些事情。”


    李毅飛涕泗橫流,抽泣的祈求二人饒命。


    齊遠舟麵無表情的走到他的身前,一隻手按在他的頭頂。


    “老齊!”


    林七夜趕忙出聲製止,擔心他突然下黑手。


    不是林七夜聖母,相反,他比誰都想要盡快殺了李毅飛,或者說是蛇妖。


    至於目的……


    齊遠舟擺了擺手。


    “放心,我知道輕重。”


    齊遠舟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閉上雙眼。


    下一秒,一道白光從他的眉心鑽出,接著朝李毅飛的眉心鑽入。


    相比刑訊逼問可能出現的虛假消息,他更相信直擊靈魂的拷問。


    可惜如今修為大減,否則他不介意將李毅飛抽魂煉魄,納入魂幡,永世不得超生。


    隨著齊遠舟的神識緩緩探入,李毅飛的眼神從剛才的恐懼,逐漸變的茫然。


    齊遠舟的睫毛抖動了幾下,緩緩睜開,眼中白光乍現。


    林七夜想了想,還是發動了凡塵神域。


    轉瞬間,周圍的一切,在他的眼中仿佛慢上了數倍。


    就連大家臉上多麽細微的表情,他都能準確的抓取。


    齊遠舟看了他一眼。


    林七夜聳了聳肩笑道。


    “不要多想,因為如果什麽都不做的話,會顯得我很呆。”


    齊遠舟嘴角一抽,把目光重新投向李毅飛。


    “告訴我,你是否還有傀儡?就是蛇種!”


    片刻,李毅飛點了點頭,緩緩開口,聲音機械呆板。


    “李澤明。”


    齊遠舟眉頭一皺,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裏聽過,但就是想不起來。


    一旁的林七夜突然神色大變,驚唿道。


    “是李醫生,陽光精神病院的李醫生!”


    齊遠舟眼中白光驟然間更加閃耀。


    李毅飛的身體開始劇烈顫抖。


    “你的目的是什麽?”


    “你和林七夜都曾在陽光精神病院治病,李澤明是你們共同的主治醫生。


    我想通過他,控製你們。”


    “為什麽想控製我們?”


    “因為隻要控製了你們其中一個,我就可以在滄南市徹底無憂,守夜人,也會成為我的保護傘。”


    “那為什麽等這麽久,你下手的機會應該有挺多吧?”


    不僅齊遠舟好奇,林七夜也很奇怪這一點。


    三人接觸的時間雖然不多,但在齊遠舟和林七夜看來,下手的機會,還是有的。


    隻見李毅飛繼續說道。


    “因為有人一直看著,我無法動手。”


    “誰一直在暗中保護我們?或者說跟蹤我們?”


    林七夜也搖了搖頭,他也想不明白。


    ……


    哢嚓——哢嚓——


    冷軒滿意的將照片放進了盒子裏,小心翼翼的裝進背包。


    ……


    齊遠舟抽迴了按在李毅飛頭上的手,神識也隨之收迴。


    他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決定暫時先將此事擱置,對林七夜說道。


    “夜子,我想問的問完了,你還有什麽想問的嗎?”


    林七夜擺了擺手,來到武器架,取下一把鋒利的直刀,重新返迴。


    齊遠舟眉頭一挑,笑道。


    “你要動手?沒有心理抵觸?”


    林七夜咬了咬牙。


    沒人說不說還好,齊遠舟這麽一說,他的臉頓時有些發白。


    殺人,這還是頭一遭。


    哪怕是白天執行任務,出手的也是趙空城。


    殺神秘存在,林七夜不會有絲毫的心理負擔。


    但眼前之人,畢竟與他有著數日的同學之情。


    但不論是為了盡快融入守夜人,還是為了其他種種,他都必須親自動手。


    齊遠舟見他猶豫,歎了口氣,出聲道。


    “還是我來吧,你的情況我理解,所有人第一次都這樣。”


    林七夜重重的搖了搖頭,示意齊遠舟走遠點,當心濺他一身血。


    看著昏迷中的李毅飛,林七夜深吸了口氣,低聲道。


    “相信我,你死的很有價值,真的。”


    ……


    深夜,陽光精神病院。


    林七夜背著齊遠舟,一躍翻過醫院高牆。


    “嘿,夜子,你這一到晚上素質翻倍的能力真是不錯,有時我在想啊,如果是在......嘿嘿……哎呦我去!”


    齊遠舟一屁股坐在紅磚地上,惡狠狠的瞪了林七夜一眼。


    “無趣,玩笑都開不起。


    對了,夜子,你怎麽確定李醫生今晚上值班?”


    林七夜瞅了眼,夜空中劃過的黑影,嘴角微揚,大步走在前麵。


    齊遠舟切了一聲,心道:“切,就你有秘密是吧?小爺我秘密也多了去了,我就不信以後你不跟我交換。”


    看著五樓亮著的燈光,林七夜滿意的點頭,輕聲道。


    “老齊,你到底會不會禦劍飛行?如果會,就別藏著掖著。”


    齊遠舟尷尬的撓著頭。


    “這……怎麽說呢,禦劍攻擊和禦劍飛行,是兩個概念,說了你也不懂。


    趕緊麻溜點,背我上去啊。”


    林七夜瞥了他一眼,抓住他的胳膊,縱身一躍。


    下一秒,二人已經趴在五樓的窗沿。


    林七夜一個引體向上,偷瞄了眼屋裏的情況。


    “一個人,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說罷,雙手用力向下一扒,他的雙腳已經站在窗沿之上。


    “大哥!你踩我手了!臥槽臥槽!要掉下去了!”


    “額……你忍忍,等我進去。”


    齊遠舟:“嘶——,林七夜,你跟我等著。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看老子熬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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