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言師叔把你關在地牢裏?”他臉色十分不好的問,“你身上的傷也是她傷的?”


    “不是,”她急忙解釋道,“哥哥別問了。”


    他靠近,歎氣道:“阿綿,我連你的真實身份都知道,會不知道探香樓的事嗎?少主大人?”後一句實在是想逗逗她。


    “哥哥都知道了?”元綿轉過身,朝桌邊走去,“什麽少主大人,不過是個名頭罷了。”


    她一臉不高興的在桌邊坐下。


    “師叔命人把耳飾送給了我,自然是要我來找你,她也告訴了我一些事。阿綿現在雖身為探香樓少主,身邊有探香樓的人跟著,可我還是不放心,哥哥的身手你是知道的,且上次你和聞爭奈遊湖受了傷,我怎能放心別人來保護你?昨日我能這麽輕易的將你帶走,說明探香樓的人實在太弱了,留在我身邊,哥哥來保護你,可好?”說著他便從香囊中拿出耳飾,要幫她帶上。


    元綿急忙站了起來,躲避了開來,又急忙問:“你沒有把他怎麽樣吧。”


    “誰?”他不滿意她躲避自己。


    “李休文,昨日跟在我身邊的男子。”元綿解釋。


    “怎麽不讓女子跟在你身邊保護你?”他繼續問。


    “他的劍法最好,我又不喜歡太多人跟著。”她迴了一句,又問:“哥哥把他怎麽了?”


    “他無事,鳶季沒有傷他。”他不滿意她關心別的男子的模樣。


    “那就好。”元綿總算放下心來。


    他朝元綿走了兩步,手裏拿著耳飾要為她帶上。


    “哥哥,我自己戴吧。”她可記得上一次哥哥可是直接按進去的,疼得她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過來坐下。”他語氣嚴肅,元綿隻好走過去乖乖坐下。


    隻見他拿出剛剛香囊裏的戒指,要為她戴上。


    “這是什麽?”元綿問。


    “手。”元秋贏要她伸手。


    元綿乖乖的伸出右手,元秋贏便把那枚戒指戴在她中指上,不大不小,剛剛好。


    “這是給你的生辰禮物,喜歡嗎?”元秋贏笑著看著她的手問。


    元綿抬手認真看了看,銀色的戒指上鑲嵌了五顆綠寶石,好像和耳飾上的是一樣的。


    “很好看,不過我不能要。”元綿想要摘下。


    元秋贏伸手阻止了她,“阿綿不喜歡嗎?”


    “不是,隻是哥哥已經送給過我生辰禮物了,是兩幅畫。”


    “那是假的。”


    “我知道,可那也是哥哥花錢買給我的。”


    “戴著,不許摘下。”他命令道,他看著她白皙的小手,陽綠的戒指襯著她的手更潔白無暇。


    其實元綿的手是正常女子的手的大小,隻是同他的手相比,才顯得嬌小。


    他拿起元綿的手,出神地看著,突然開口道:“真恨不得把戒指加上一根銀釘,穿進阿綿的指骨裏,這樣阿綿就一輩子不會摘下來了。”


    他說的像真的似的,嚇得元綿一下子抽迴了手。


    “嚇你的,不過阿綿不許摘下來,否則,哥哥就得做點什麽了。”他笑著說道,元綿卻覺得他半開玩笑半是認真。


    “我不摘下來就是了,還有,哥哥剛剛碰我手了,按照約定,哥哥哪都不許碰我。”元綿不高興的說道。


    “哥哥要為你戴上戒指,這個不算。坐好,哥哥幫你把耳釘戴上。”他起身說道。


    “哥哥我自己戴好不好,我怕疼。”元綿央求他。


    “坐好。”元秋贏有絕對的話語權,畢竟這件事是她沒理,她答應哥哥不會摘下的。


    鳶季一直侍立在門外,聽見元綿一會兒理直氣壯的說話,一會兒說話又沒有底氣,心內覺得有些好笑,不禁感歎,到底還是個沒長大的小女孩兒。


    桃星端著粥從遠處走來,隻見鳶季站在那裏一個人笑著。


    她走近,剛想問他笑什麽,卻聽見裏麵傳來了聲音。


    “哥哥,輕點……”


    “哥哥,疼……”


    “輕點,輕點,”元綿都快哭了,“疼……,哥哥……”


    “哐——”的一聲,桃星一腳把門踹開了。


    鳶季看著自己手裏裝著粥的托盤愣住了,桃星也愣住了。


    站在元綿旁邊為元綿戴耳釘的元秋贏神色明顯不悅,隻有元綿突然站起來朝桃星奔去。


    “桃星姐姐,我可想你了……”元綿抱住她。


    桃星被嚇了一跳,但還是輕輕拍了拍她的背,開口道:“姑娘,我怕你餓了,給你煮了你愛吃的瘦肉粥。”


    “桃星姐姐最好了!”說著元綿便在她臉頰親了一下。


    桃星有些懵,在水都和寧京時都是自己照顧姑娘,姑娘同自己很好。可一個多月不見,姑娘好像變了,但又說不清哪裏變了。


    “姑娘剛剛喊疼,是怎麽迴事?”桃星問,她剛剛還以為殿下對姑娘……


    “哥哥要幫我戴耳釘,可一個多月沒帶,耳洞又長死了,哥哥偏要為我戴上,疼得我直想哭。”元綿委屈巴巴的說道。


    元秋贏無奈的笑了,說道:“我都還沒按進去,阿綿就直喊疼,阿綿什麽時候也這樣嬌氣了。”


    桃星看著元綿的右耳,都紅了,微微充血,無奈道:“不是姑娘嬌氣,耳飾不是這麽戴的,我為姑娘戴上吧。”


    鳶季端著粥站在門外,剛剛桃星把粥扔給自己就踹門了,自己都沒來得及反應。此時見殿下沒有責怪才鬆了一口氣,懸著的心也總算放下來了。


    這個傻桃星,便是殿下真的對元二小姐做了什麽,她也沒資格去阻攔啊,鳶季歎了口氣,搖了搖頭。這元二小姐,到底有什麽好的?讓桃星如此衝動的要幫她?


    陵陰城,晌午,聚仙酒樓。


    鳶季、桃星、和李休文坐在一桌吃飯,李休文瞪著鳶季,鳶季被他看的有些發毛。


    “都是為各自的主子辦事,還請李兄諒解。”鳶季尷尬的開口緩解僵持的氣氛。


    桃星先動了筷子夾菜,鳶季也動筷。


    “既是少主的哥哥,又何必以此種方式帶走少主?我昨晚可是把陵陰城各處客棧酒樓翻了個底朝天!”李休文怒氣衝衝。


    “消消氣,消消氣。”鳶季訕訕的迴道。


    二樓雅間。


    元綿看著麵前的兩道菜毫無食欲,元秋贏倒是吃了一些,見她不吃,便放下筷子開口問道:“是不是不合胃口?”


    元綿沒有答他的話,隻是看著碗裏的菜,漫不經心的用筷子巴拉著。


    “在水都和寧京時,哥哥每日早出晚歸打理鋪子,我穿的是綾羅綢緞,吃的是南方運來的荔枝,哥哥這麽有錢,到底做的是什麽生意呀?”她突然看向他,甜甜的問道。


    “阿綿想吃荔枝了?這個時候應該沒有了,想吃的話來年哥哥再買就是。”他答非所問。


    “哥哥沒有迴答我的問題。”她看著他,故作不高興。


    “阿綿想知道?”


    “嗯!”她急忙點頭,裝作很感興趣的樣子,“我想知道什麽生意這麽賺錢。”


    “其實我不想告訴阿綿,是怕阿綿會不喜歡。”


    “哥哥不說,怎麽會知道我怎麽想的。”她勢必要問出來。


    元秋贏看著她期待的模樣,笑著開口:“棺材鋪。”


    “我做的都是死人的生意。”他繼續說道,“阿綿會嫌棄哥哥嗎?”


    元綿搖了搖頭,“棺材鋪也是正經生意,我為什麽要嫌棄哥哥。隻是……”她皺了皺眉,“哥哥每日早出晚歸,寧京每天死很多人嗎?”


    她不信他。哥哥不像個生意人,哥哥本就武藝高強,怎麽會下山做生意呢?自己真是笨,哥哥說什麽自己便信什麽。之前他騙自己的暫且不提,上次哥哥說,要哥哥,便會讓她富可敵國,權傾天下,那本是自己說來氣他的話,可哥哥定不會無緣無故這麽說。且哥哥說他知道探香樓的事,他說是師叔告訴他的,但以自己對師叔的了解,她不會輕易告訴別人的……


    元綿看著坐在對麵的元秋贏,心裏胡亂想著。


    “天下民眾萬萬千,每日都有新生的和死去的人。”他開口解釋。


    “哥哥隻靠幾個鋪子就這麽有錢嗎?”她追問。


    “我的兩間宅子是祖上留給我的,開鋪子賺的錢供日常的花銷。阿綿覺得哥哥有錢,那是因為哥哥舍得為你花錢,哥哥每月賺的錢,都花在阿綿身上了。”他笑著解釋。


    騙子。她剛剛迴客棧找李休文,李休文見她新戴了耳飾和戒指,認真看了看,便說那上麵的綠寶石價值不菲。還說她身上新換的衣衫是白澤最新興的布料和款式,貴的很。


    “先生留了些錢給我,我分些給哥哥吧,在哥哥家住了好些日子,也不好白吃白住。”元綿故意的。


    “哥哥不是說了嗎,養你還是養得起的。再者哥哥的家便是你的家,何來的白吃白住?還有,阿綿總是忘記哥哥愛你這件事,哥哥說了,阿綿想要什麽,哥哥便會給什麽。”他的話溫柔如水。


    “哦?我要什麽,哥哥就給什麽?”她拄著頭,手指在臉頰上跳動了幾下,饒有興趣地故意問。


    元秋贏笑著看著她,算是應了。


    “哥哥你知道公主府旁邊有個很大的宅子吧,我每次去公主府都能路過。”她笑得很甜的說道。


    “嗯。”元秋贏也笑著看她。


    “買給我,我想和公主殿下做鄰居。”她故意為難他,看他還怎麽圓謊。


    “好。”他笑著應她。


    “可哥哥沒錢買,哥哥說了,開鋪子賺的錢隻夠日常開銷。”她看他怎麽答。


    “阿綿想要,我把水都和寧京的宅子和鋪子賣了,買給阿綿。”


    “這些錢不夠。”


    “那我把自己賣了。”他依舊笑意盈盈。


    元綿被他氣笑了,“哈哈哈哈哈……”


    元秋贏任由她笑著,繼續說道:“反正阿綿現在有錢了,不如把哥哥賣給阿綿可好?”


    元綿還在笑著,直到她笑到有點肚子疼,才收住了笑聲。她起身,走到雅間的窗前欣賞窗外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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