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陳思顏沒有點頭的力氣,聲音也輕微的幾乎聽不到,但她眼中的堅定,卻絲毫不減,甚至讓人覺得,就算現在要死了,她也不會有任何改變想法的可能。


    齊國勝麵色凝重,他深知能堅持七次取心頭血有多麽困難,就算是一個壯漢也可能堅持不下來。


    陳思顏看似瘦弱,可這瘦弱的身軀內,竟然隱藏著如此頑強的意誌力。


    “加油,再取一次就好了。”劉飛之在旁邊鼓勵著,這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事情。


    齊國勝走過來拿起針,第七次紮入陳思顏的心髒裏。


    陳思顏的身體微微顫抖著,這是她無法控製的,是身體幾乎達到極限的本能反應。


    痛,太痛了。


    很多人說,痛的次數太多就感覺不到痛了,但對陳思顏來說,每一次都比上次更加痛苦,根本不存在麻木,隻會讓感官更加清晰。


    這是痛覺神經的警告,身體已經到達極限!


    當針從陳思顏心口抽出來的時候,她已經完全唿吸不上來,好在旁邊還有劉飛之,連忙掐起她的人中。


    過了足足半分鍾,陳思顏的這口氣才喘上來。


    她終於冒汗了,密密麻麻的血紅色汗水,幾乎濕透了全身。


    這是精血被破壞的象征,是生機流逝的體現。


    她感覺渾身發冷,又感覺很燙,像被人架在爐子上烤。


    兩種明明互相矛盾的感受,卻發生在了同一個人身上,這種感覺,實在難以言喻。


    陳思顏本能的抱著膀子,哆嗦著看向病床。


    齊國勝已經把第七次取出的心頭血滴入沈書桓的口中,然後開始念叨一些不清不楚的古怪音節。


    這是巫蠱醫術,不是中醫,也不是西醫,來自數千年前的遠古醫學體係。


    連中醫都被否定的年代,巫醫自然更不會令人信服,甚至可以說已經幾乎徹底斷絕。


    普天之下還能懂這個的,不超過十個人,而且基本上都像齊國勝這樣,隻不過有點粗淺的了解罷了。


    不知道是錯覺,又或者真實發生了,陳思顏感覺自己身體裏,好似有什麽東西被抽走了一樣。


    那種冰寒刺骨的感覺越來越明顯,即便劉飛之給她拿來厚厚的毯子裹住也無濟於事。


    這是來自靈魂深處的寒意,無法用外物來改變。


    齊國勝的表情肅穆,額頭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他比任何人都要緊張。


    對陳思顏的身體造成那麽大的傷害,如果救不迴沈書桓,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麽交代。


    外麵的陳炳生同樣緊張的等待著,他數次站在醫館門口,卻不敢抬手敲門詢問。


    雖然聽不到裏麵的動靜,但父女連心,他心裏總感覺到非常的不舒服。


    不是心理作用,而是真真正正像感覺到了女兒的痛苦。


    “媽媽,爸爸什麽時候出來呀?”月月有些著急的問道。


    她已經在這裏等很久了,孩子的耐性有限。


    “應該快了吧......”唐婉晴隨口迴答道,她看著陳炳生在門前躊躇不安的樣子,自己心裏也有種莫名的焦躁。


    陳炳生不是在演戲,這樣的大人物如果靠演戲來耍她玩,就實在太不科學了。


    所以他是真的在擔心裏麵的人......


    所以沈書桓現在真的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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