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氣。”徐然主動過來,把洛貞兒扶起來,打量著她。


    洛貞兒倒不敢打量她,矜持的微垂著頭。


    “這些年,苦了你了。”徐然歎息一聲,給洛貞兒一個擁抱。


    擁抱!


    洛貞兒受寵若驚,蒙得腦子都要轉不過來了。


    “不要怪暮雪,她當初也是想為月初好……”


    洛貞兒這才明白過來,徐然是擔心這個。她淺淺一笑,道:“我不怪她。相反,我很感謝她。要不是她,我和月初也沒這個緣份。”


    “可是你很苦。”


    “我不怕。”洛貞兒搖搖頭,“從前年少,還會覺得生活太苦。現在,我已經不覺得了。”


    “此話何講?”


    “若非一番寒雪苦,哪得梅花撲鼻香?一切,都是上天安排好的,與人無尤。”


    徐然釋然了:“你是個好姑娘。”


    “文王妃誇獎了。”


    “這幾天在觀星台,還適應吧?”


    “嗯,還好。就是孩子覺得無聊。”


    “那是,這上麵都沒什麽人。你走之後,觀星台就徹底冷清下來了。”徐然道,“我也是今天才到京,立刻就來看你了。”


    洛貞兒感動極了:“謝謝文王妃……”


    “走吧,我帶你們下去玩玩!”


    “不用了……”洛貞兒搖搖頭,她要守在這裏等著月初。


    “你這樣等也沒用。走吧,我們今天在宮裏玩玩,明個兒我送你迴娘家去!”


    “這……”


    “暮雪寫信來交待了,讓我一定照顧好你。你要哪兒也不去,她迴來得找我算帳。”


    徐然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洛貞兒再不去就那啥了。她迴頭看了一眼觀星崖,跟著徐然下觀星台。


    皇宮很大,庭院深深深幾許。


    禦花園裏梅花綻放,怪石嶙峋的假山上鋪著一層薄薄的雪。清冷的雪風吹過來,洛貞兒隻覺得心頭輕鬆了許多。


    洛洛就被聹兒、宸兒帶去玩了。有宮女太監們看著,倒也叫人放心。


    洛貞兒和徐然並肩走著,不時聊上幾句。


    可歎的是徐然,一個鐵錚錚的江湖女俠,也被歲月磨礪去了鋒芒,溫柔了許多。


    徐然有徐然的故事,雲暮雪有雲暮雪的故事。每個人,都在自己的故事。


    不同的時,年輕時我們看別人的故事。而後,我們成為別人眼中的故事。


    就是不知道,她和月初,是否有徐然、鍾傾文;雲暮雪、鍾離淵那樣的福氣,換得一生相守。


    “會好起來的。我們每個人都在努力。”徐然用力握了握洛貞兒冰涼的手,鼓勵道。


    “嗯。”洛貞兒用力點點頭。


    不管前麵等著她的是什麽,她都不會再退縮了。


    “洛家的人也知道你迴來了,但是不敢進宮來找你。明天我陪你迴去看看吧!”


    “好。”洛貞兒歎了口氣,“當年是我太任性,真的是沒臉見爹娘了。”


    “人啊,該任性的時候就要任性。沒關係的。我已經命人準備好了禮物,保證你衣錦還鄉。”


    洛貞兒感激不盡:“謝謝文王妃。”


    “別謝,你在北狄的事我都聽說了。要是你把家產帶迴來,得有幾十車,那才是真正的衣錦還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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