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陌點點頭:“嗯。”


    “你當時就認出朕了吧?是不是在朕身上動了手腳?”


    “是,我救不了她。而你是她最在乎的人,我希望你能去把她接迴來……幸好你也做到了。”


    鍾離淵一愣:“那個時候,你不是以為她死了嗎?”


    “是的。我那麽著急的出來,去找夢主。可是我一個人,就算讓她活過來,我也沒辦法把她送出靈川島。隻有你……”楚子陌猛喝了一口,“我很後悔,當初把她帶到靈川島。對不起……”


    “不怨你,這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現在這樣也挺好,天下都安生了。”


    也算是,苦盡甘來了。


    餘生,就好好享福。


    “那個詛咒……”楚子陌為難的看了鍾離淵一眼,“是真的。’


    鍾離淵斟酒的動作,頓了一頓:“點蒼告訴你的?”


    “嗯。”


    “朕無所謂。”鍾離淵聳聳肩,繼續喝酒。


    “你的身體裏有條龍。”


    “你也知道?”鍾離淵鬱悶了。


    怎麽別人都知道,就他不知道啊!


    “也算是你的福氣吧,連我爹也沒想到,你,竟然得到了龍神的庇護。”


    “所以?那個詛咒並不會造成什麽影響吧?”鍾離淵問,神色自若。


    其實心裏還是挺擔心的。


    他和暮雪之間的磨難,已經太多太多了。倒不是怕以後還有困難,而不想再過那樣的生活了。


    他終於明白,當年她為什麽總想著逃宮,不願意做他的皇後。


    你站在什麽樣的位置,就得承擔什麽樣的責任。


    一直以來,她都隻想尋求一份安穩而已。


    天上這麽多人,偏偏這“安穩”兩個字,對他們而言,艱難如同登天。


    “會。”楚子陌垂下眼眸,輕聲答。都沒有勇氣看鍾離淵了。


    “不要告訴她。”這是鍾離淵的第一反應。


    “好。”楚子陌也答應了,“你也不要太擔心。你有龍神庇護,那個詛咒不一定會發作。就算發作了,也威力大減。”


    鍾離淵點點頭:“那對雲暮雪來說呢?當時你爹把我們兩個一起詛咒了。”


    “她已經失去了一切力量,我相信你能保護好她。”楚子陌忽的笑開來,高高舉起酒杯,“來吧,我的妹夫,幹一杯!”


    “好!”


    鍾離淵和楚子陌撞杯,隻喝酒,不再談那悲傷的話題。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


    直到天色微亮,禦前伺候的太監們來請鍾離淵上朝,他們才收工。


    楚子陌醉意微醺,搖搖擺擺的站起來,憂傷的看著天上的月亮。


    月亮已經很好了,再過兩天就是月圓,他又該變身了。


    隻是這一次,他變成小孩後可能就再也變不成大人了。


    至於還能活多久,他也不知道……


    *******


    第二天一亮,雲暮雪就背著一堆書,從赤虹山趕迴了斷天涯。她興奮的把那些書,寶貝似的拿出來,給君柯君桓看。


    “我找到了!天璃花真的有起死迴生之效!”


    “二哥你看,老祖宗有寫的。”


    “三哥……”


    “……”


    她獻寶似的樣子,讓君桓和君柯心裏更加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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