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王家父子三人坐窯洞炕上,王虎道:


    “爸,你讓這姓鍾的去買雷管,有什麽用意吧?”


    王龍抽著旱煙,吧嗒吧嗒幾口,“小豹,去把門關上。”


    王豹下炕關好門,上了門栓,坐迴到炕上,“爸,是不是有什麽要緊事啊?”


    王龍道:


    “前幾天我翻咱家那些個賬本時,發現被人動過手腳,每個賬本裏頭我都夾了根頭發絲,卻都不見了。”


    “什麽?!”


    王虎、王豹兩人一驚,他倆再清楚不過,這些賬本意味著什麽,要是讓王家之外的人知道這些秘密,他王家槍斃十次都不夠,之所以這麽冒險留著這賬本,因為不單能要他們的命,同樣也能救他們的命,那與張榮平、沈濤相互之間的利益輸送,每一筆每一款都記得清清楚楚。


    王虎道:“爸,這賬本有沒有缺失?”


    “沒有,但我懷疑被人抄錄了”,王龍道:“咱家現在就這幾口人,小虎你婆姨應該不會,那就隻有……”


    “是陳清清這賤女人?”王豹拍桌惱怒,“爸,我現在就去把這賤貨抓來,當麵問個清楚,要真是這女人幹的,整不死她。”


    “你給我消停點,怎麽這脾氣跟小狼一個德行,動動腦子,這女人怕是蓄謀已久,我要沒放頭發絲,根本發現不了異常,賬本藏哪裏,還專門偷摸配了鑰匙,抄錄了賬本,都是在咱眼皮子底下完成的,這女人不一般呐,


    咱現在跟人撕破臉皮,她要鋌而走險,跟咱來個魚死網破,這女人死不足惜,咱王家很可能要受牽連,眼下咱家處境不是以往了,要謹慎再謹慎,那個劉明可就是在等著咱犯錯誤呢,而且這女人絕對不會隻有她一人,有幫手的。”


    王虎眼睛眯起,“爸,你是說這鍾躍民?”


    “應該就是他,我都懷疑就是他指使這女人的,不然這女人就她自己,沒那膽!”


    “爸,那這跟你讓姓鍾的去買雷管有什麽關係嘛?”


    王龍又抽口旱煙,吐出口煙氣,眉頭緊鎖,


    “小虎,小豹,這個賬本原件還在咱手裏,他鍾躍民就是有抄錄本在手,我們大可不認賬,但有一條是抵賴不掉的,就是王家這些年克扣知青口糧的問題,因為跟縣裏分發下來的口糧對不上號,一查便知,上萬斤的口糧,足夠判咱坐牢了,甚至槍斃,但這姓鍾的卻按兵不動,你們知道為甚?”


    “為甚?”


    “這小子歹毒啊,口糧問題要捅上去,我王龍一並承擔,認罪坐牢,有張副主任在,你倆應該沒事的,肯定會保你,這姓鍾的覺得這‘買賣’不值,虧本啊,他是想把我們王家斬草除根,徹底抹除在王家溝,所以在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你倆明白吧?這小子別看平日裏掛張笑臉,人畜無害的,心腸狠辣陰毒,咱王家現在可以說到了生死存亡時刻,不是他鍾躍民死就是我王家亡。”


    王虎心一驚,明白了,低聲道:“爸,你……你是想用雷管炸死這狗日的?”


    王龍道:


    “我讓他去購買雷管,日後這小子的住所突然‘意外’爆炸,就可以對公安有個說法,這小子當初購買雷管,可能私藏走火引爆了雷管,這就是一意外,公安不會把懷疑對象指向我王家。”


    王豹一拍大腿,非常解氣,


    “爸,還是你想得遠,這狗日的自從來咱王家溝後,事兒就沒順過,大哥的大隊長丟了,小狼進去坐牢,王家溝這些刁民也是蠢蠢欲動,尤其楊民、徐海這倆驢日的,都敢跟您叫板了,都是姓鍾這狗東西整出來的破事,蠱惑人心,煽風點火,炸死他,省事!


    爸,咱什麽時候動手?”


    “別這麽毛毛躁躁的,得慢慢來,不然隻會壞事”,王龍訓斥道:


    “你以為是殺隻雞宰隻羊那麽簡單啊?他鍾躍民不是在等合適機會嘛,咱也等著,小豹,你這邊一定要注意,別讓陳清清這女人起疑心。”


    “爸,我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鍾躍民便跟著大隊駕駛員,開著大隊拖拉機,兩人一塊出發去榆林市購買雷管了,他坐車後鬥沒把他給顛的,早飯沒給顛出來。


    這邊離開後的第三天,一早,王虎婆姨吳彩鳳把自個打扮的漂漂亮亮,嘴裏哼著小曲,


    “妹妹今天我要嫁人哩,那心上人長得可我心……”


    王虎進了屋見女人穿得花枝招展的,


    “這一早打扮成跟隻野山雞一樣,要幹甚去啊?”


    吳彩鳳不高興,“什麽野山雞,會不會說話?”


    其實這吳彩鳳長得不差,鵝蛋臉型,身材豐腴,本身是婦女主任,也不用下地幹活,皮膚細膩、光滑,保養的不錯,蜜桃一樣,男人見了都想咬上一口,隻是海鮮吃多,也有膩歪時候。


    “今兒公社有廟會,我去轉轉,扯點布買點其它物品,對了,給我點錢,”


    “我前幾天不是剛給你二十,這麽快就花完了?買什麽布,家裏衣物還不夠你穿的?現在咱王家多事之秋,你能不能給我消停點……?”


    “姓王的,你有完沒完了?不就是問你拿點錢扯點布做件衣服嘛?我嫁到你們王家這幾年,可是盡心盡力幫扶著你們王家,功勞、苦勞都有,我這個月有出去過嘛?就逛個集市你說我半天,不想給就直說,找這些借口,我問公社廣播站柳紅那個騷女人要去,哼!“


    “不是,你甚意思啊?”


    “你裝甚裝?你敢說你跟那個騷狐狸精沒一腿?”吳彩鳳哼道:


    “你給那女人又買衣服,又買首飾的,到我這兒就摳摳搜搜,我和這個騷女人,誰是你婆姨啊?”


    “你小點聲行不行?嚷嚷個甚?我之前就跟你說過,我跟這女人就是逢場作戲,用她來監視沈濤的,你懂不懂?”


    “你別把我當傻子,誰知道你這戲做得是真是假?反正你不給,我就問人要去。”


    “行行行!”


    王虎當即又拿出二十,“省著點花,早些迴來。”


    吳彩鳳收了錢,便高高興興離開了,趕著大隊驢車去了公社,去公社、縣城從不走路,這驢車就是王家的私人交通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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