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城北牢房隻有陳瀾一個人活了下來,這未免惹人生疑。一夜之間,幾百口人全沒了,這件事情影響很大,在民眾間傳的沸沸揚揚,陳瀾也成為了他們談論的對象。


    在大明出現這樣的事情,很可怕,說不準明天死的人就是自己了。


    在一民間酒館裏,幾位客人閑談著現在的熱門話題。


    “唉,你們說,會不會是這個陳瀾派人殺了他們。”一位客人突然說道。


    “我看啊!不可能,他與他們無冤無仇,為何要殺他們?”另一客人提高了嗓門迴答道。


    “那為何隻有陳瀾一人活了下來?”


    “你問我我問誰去?”那人抱怨道。


    “唉,我聽說那個叫陳瀾的受了傷,他會不會是大難不死。”另一桌的客人聽見他們談論的問題接上了他們的話。


    “這誰說得準,那麽多的人,為何就他一人活了下來。況且,也沒聽說他家人出事,這其中肯定有貓膩。”


    “萬一人家真的是運氣好活了下來呢?我見過他幾麵,挺老實的一個人。”


    “知人知麵不知心哪!誰知道他是不是演給別人看的。”


    酒館裏的人熱血的談論著,有的談論陳瀾,有的談論那些死去的人,也有的談論官府,說什麽的都有,甚至有人說這是妖魔鬼怪在作祟,總之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


    關於這些言論,陳瀾是不知道的,因為她與其他人很少聯係,自然沒人告訴她,況且她也很少出門,但是她遇到了比較棘手的問題,那就是官府。他們需要在三個月內破案,陳瀾就是突破口。


    陳瀾身穿深褐色棉衣,黑色寬鬆長褲,腳上是黑色的布鞋,頭發用褐色的發帶纏著。她被帶到了衙門。


    陳瀾進入衙門以後,在大堂中間站著,左右兩邊站著兩列人,手執木棍,一威一武。正中間桌案上方的匾額,寫著‘清正廉明’四個行書大字。


    陳瀾在那裏站著,她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麽,她必須小心應對。


    沒過多久,官居六品的葉東海走了進來,坐在了‘清正廉明’匾額之下,他身穿青袍,補繡鷺鷥。


    一聲‘升堂’之後,大堂裏響起了‘威……武……’兩個字,聲音被拉的很長,他們手中整齊的木棍在地上敲打著,震耳欲聾,聲音停了以後,周圍環境異常肅穆,靜的可怕。


    葉東海坐了下來,看見陳瀾雙手抱拳向他行禮,心有不滿,驚木堂落下,怒聲道:“大膽陳瀾,見了本官還不跪下?”


    陳瀾在腦中思索了一秒:“草民身為牢房衙役,必當遵守條規,還請大人見諒。”想讓她下跪,沒門。


    陳瀾現在還沒被革職,自然是遵守衙役的條規行抱拳禮。葉東海隻能忍下這口氣。


    葉東海:“陳瀾,你可知罪。”


    陳瀾:“大人,草民不知自己何罪之有。”她說話的聲音鏗鏘有力、抑揚頓挫,連她自己都沒發現。


    葉東海沒好氣道:“哼,你勾結反賊,殺戮同僚,幾百人的性命,一夜之間全沒了,隻有你活了下來,你還不知罪!”


    陳瀾:“大人說我勾結反賊,可有證據?”


    葉東海:“當然有,來人,呈上來”


    聽到有證據,陳瀾心緊了一下,她沒勾結反賊,哪來的證據?莫非……是陷害。


    沒過多久,一名侍衛端進來的端盤上有幾封信,身後的兩個人抬著一個箱子。


    葉東海:“這裏有白銀千兩,還有你與反賊的書信往來,你還不認罪?”


    陳瀾:“大人,這些證據從何而來?”


    葉東海:“自然是今日早晨在你家搜出來的”


    陳瀾:“這些東西不是我的”


    葉東海:“在你家裏搜出來的,不是你的,還能是誰的?”


    陳瀾:“有人陷害我,這錢,不是我的,這信,也不是我寫的”


    葉東海:“大膽陳瀾,證據確鑿,還敢狡辯”


    陳瀾沒接他的話,一臉嚴肅,直接說道:“首先,這信的字跡雖與我的相近,但卻不一樣,我的字行中偏草,用力較狠,但這些書信上的字跡卻工整平緩,猶如細水長流。其次,我寫字通俗易懂,像這麽嚴謹的字我可寫不出來。”陳瀾迴想著剛剛瞥過一眼的書信,她連看都不一定看得懂,更別說寫了。“況且,這些信,無論是在用紙還是在用墨上,都不是我能買得起的。”她還沒有細究寫字的粗細和筆法呢。


    “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那這些銀子你又作何解釋?”


    “若我真勾結反賊,這麽大的事,肯定會提前計劃好,不會臨時起意,城北牢房一案已經發生八天,我與他們勾結,他們勢必會先給我銀子,然後我才會替他們辦事。所以這箱銀子在我家裏的時間至少不會少於八天。但大人你看。”說完陳瀾轉身看向那箱銀子,然後彎腰摸了一把箱子表麵:“這箱子幹淨嶄新,沒有絲毫灰塵,不像是擱至八天的樣子。況且,從這箱子上的新舊程度上來看,製作時間不會超過三天。”陳瀾剛剛彎腰摸箱子的時候聞到了上麵的漆味。


    葉東海:“那也有可能是你先替他們辦事,事成以後,他們再給你銀子。”


    陳瀾:“大人,那麽多人,隻有我一個人活了下來,若是你,會隻留一個活口嗎?為何不幹脆把我也殺了,這樣既不用給銀子,他們的信息也不會透漏出去,何樂而不為。”


    葉東海的謀士竹穀在旁邊攛掇道:“大人,這陳瀾分明就是在狡辯,信口雌黃。他勾結亂賊,應該把他壓入大牢,嚴刑拷打。”


    陳瀾眯了眯眼睛看著葉東海身邊的謀士。


    沒等葉東海說話,陳瀾先聲奪人:“大人,我記得這件事的主要負責人是錦衣衛指揮使亓官明軒,若真的將我嚴刑拷打,逼供認罪,以亓官大人的能力和才智,不會看不出來吧!”陳瀾見葉東海還想說什麽,又立即說道:“況且,我一介平民,被屈打成招,這麽大的案子,其結果必定會讓當今聖上過目,真兇未找到,還又多出一樁冤假錯案,大人以為,當今聖上與亓官大人不會查證?不知是大人的烏紗帽留的久,還是大人的向上人頭留的久。”


    謀士竹穀還想說什麽,但被葉東海的一聲‘閉嘴’給憋了迴去。


    陳瀾被放了迴去,原因是證據不足。


    陳瀾離開的時候鬆了一口氣,露出了輕鬆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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