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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天朗的動作比夏宇想象中還要快。


    隔天,夏宇的藥廠就被燒了,引起警方調查。


    外界開始出現傳言,夏氏涉嫌和黑道上的勢力有來往,藥廠裏研發的是對人體傷害極大的毒品,因為分贓不均出現內訌,夏氏的藥廠才會被火燒。


    徐天朗比誰都懂得利用網絡和傳媒的力量,短短時間就令夏氏的名聲受到嚴重打擊,警方似乎也有意針對,三番兩次來到夏氏,請夏宇去警局協助調查。


    夏宇火大到了極點。


    “周警官,夏董的時間寶貴,請你不要再在這裏耽誤我們的時間了。”警局審訊室裏,安承澤嚴肅道。


    “安律師,我們也是公事公辦,想盡快幫夏先生抓住燒毀藥廠的元兇,希望夏先生能夠合作,對我們說出真相。”


    夏宇站在審訊室的透明玻璃前,手指敲擊著玻璃,白熾燈的光芒閃爍著,折射在玻璃上,這是一塊單麵反光玻璃,如同一麵鏡子,他隻能看見自己的模樣,但他知道,在鏡子的背後,有人在注視著他。


    “你想知道什麽?”


    “我們想知道夏先生有沒有哪些仇家?”


    “這個問題你們已經問過三遍了。”


    “那我換一種方式問,夏先生藥廠裏研發的是什麽藥?”


    安承澤皺起眉頭,“警官,你這是什麽意思?我的當事人做的都是正當生意。”


    “是正當還是違法,隻有夏先生自己知道,不過,據我了解,火燒藥廠的手法幹淨利落,像是訓練有素的雇傭兵,甚至是黑手黨的殺手。再加上夏先生前些天在婚禮上剛剛遭遇襲擊,這實在很難不讓人多想,夏先生做的究竟是哪門子的生意?”


    “周警官!”安承澤冷咳一聲,“我需要提醒你,我的當事人是受害者,不是犯人,來這裏隻是協助調查,並沒有義務迴答你的這些問題。”


    “不迴答還是不敢答?是心虛了吧。”小張在旁嘲諷道。


    審訊室冷氣開得很大,夏宇朝著鏡子上哈了口氣,立刻結成一層薄霧,覆蓋在上麵,他伸出手指在上麵塗畫,像是根本聽不到他們的對話。


    “警官。”安承澤的臉色沉下來,“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你再這樣詆毀我的當事人,我會保留投訴你的權利。”


    整個問話持續了兩個小時,從始至終,都是安承澤在和警方對話。


    夏宇離開之後,小張忍不住開口道:“頭兒,就這麽讓他們走了?”


    “我們沒有證據證明他們有罪。”周瑋的目光投向那塊不遠處的玻璃,白色的霧氣漸漸消散,圖案顯現出來。


    那是一張笑臉。


    像個孩子的脾氣,在失去耐性、極度煩躁的時候,已經懶得再花費時間偽裝成熟有禮貌地應付了。


    離徐天朗的目標,越來越接近了。


    停車場裏,一片寂靜。


    從電梯下來,夏宇的臉色一直陰沉著,安承澤跟在他旁邊,也不敢多說什麽,觸這位大少爺的黴頭。


    “找到徐天朗了麽?”


    “還沒有。”


    “混賬,你們都是幹什麽吃的,連個人也找不到。”夏宇的怒氣已經頂上心口,“聽著,就算反轉整個a市,也要把人給我找出來。”


    徐天朗的存在,就是一顆定時炸彈,不徹底除掉,令夏宇無法安心。


    “是…是…”安承宇連忙應道。


    這時,電話聲響起,夏宇看向手機,那是一串他陌生的電話號碼。


    夏宇接通了電話,另一頭傳來的聲音,令他立刻變了臉色。


    “你在找我嗎?”


    男人熟悉的聲音和輕佻的語調令夏宇恨的牙癢癢。


    “徐天朗,你不是要找我報仇麽?一直躲著算什麽?”夏宇看似鎮靜,冷言嘲諷道。


    “那些警察很煩人嗎?讓你心情這麽差。”徐天朗好整以暇,仿佛一下就戳穿了夏宇不安的心。


    這話如同火上澆油,“徐天朗,別以為你和威爾森聯手我就拿你沒辦法,想讓一個人消失在世界上有很多方式,你有能耐就躲一輩子。”


    夏宇知道火燒藥廠的事是徐天朗幹的,但他沒有證據,而且藥廠裏麵的事本來就見不得光,他不可能大肆宣揚告訴警察,這也正是徐天朗有恃無恐的原因。


    “我沒想躲一輩子。”電話對麵響起一聲古怪的低笑,“不過有一點你倒是說對了,想讓一個人消失在世界上有很多方式。”


    夏宇不知怎的心裏有些不安,寂靜的停車場似乎有腳步聲傳來,夏宇的臉色立刻就變了。


    “砰!”的一聲槍響,劃破空氣,接著響起一聲慘叫。


    “該死!”


    早已埋伏在停車場裏的殺手開始行動,獵槍瞄準了他們的目標。


    “砰砰砰!”夏宇的保鏢反應迅速,立刻持槍和對方開起火來。


    密集的槍聲,仿佛一場鋪天蓋地的大網,無處可逃。


    “喜歡我給你的禮物嗎?”


    “嘶~”夏宇咬著牙,摔碎了手機,拔出槍來,毫不猶豫地狠狠射擊,連開數槍,幹掉了四五個殺手,然後飛快地朝著車的方向跑去。


    子彈已經用盡。


    保鏢和司機都是訓練有素,知道過來接應。


    彈夾已經空了,殺手持槍射擊,夏宇湛湛避開,拆開手中搶械,拔出一把短刀來,動作迅猛淩厲,在殺手再次開搶之前,直接一刀插進了他的脖子裏。


    鮮血噴湧而出,濺了他滿臉,夏宇豪無所覺。


    用殺手擋住了飛射而來的子彈,夏宇動作迅速,飛撲跳上了車。


    “快開車!”


    司機腳踩油門,急速衝了出去,伴隨著子彈橫飛,打在車窗和車身上。


    這是一場驚險刺激的逃亡之旅。


    終於離開了停車場。


    司機驚魂未定,好不容易才確定安全,看了一眼後視鏡。


    然後,他整個人都僵住了,臉色嚇得瞬間慘白,瞳孔猛縮。


    夏宇臉上沾滿了血汙、流淌在脖子上,浸濕了衣衫,他大口地喘著氣,像一隻瀕臨死亡的野獸發出拗鳴,額頭布滿冷汗,血滴從卷曲的褐色發梢落下,倒映著那張沒有半點血色蒼白可怖的臉,唇角青白幹涸。


    真正令人恐懼的是那張臉上,他的右眼,像一個血窟窿,正在瀝瀝地流著鮮紅色的血。


    病床上,青年蒼白的臉上陰沉一片,右眼蒙了一層紗布,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血管連接著針頭,正接受輸血。


    “手術已經做完了,為什麽我弟弟的眼睛還是看不見?”夏軒急著質問醫生。


    “我們已經盡力了,但是子彈碎片傷及視網膜,所以…”醫生有些心虛地擦了擦汗。


    “你的意思是我弟弟的右眼會永久性失明?”


    “也不能這麽說。”醫生猶豫了一下,“現在醫學這麽昌明,夏先生還是…還是有治愈的可能性。”


    “砰——”的一聲,花瓶摔在地上,砸成滿地碎片,嚇得所有人都僵住了,不敢再出聲。


    夏宇麵沉如水,針頭已經脫離的血管,血從指尖滴落,手緊緊攥成了拳。


    大廈頂層,徐天朗坐在沙發上,手中拿著一杯紅酒,輕輕搖晃,望著天花板上的玻璃吊燈,外麵的城市燈火璀璨。


    黑膠唱片的跳針在轉動,如同牆上吊鍾的指針。


    “鐺——鐺——鐺——”指針的數字指向十二的時候,吊鍾開始搖擺,發出響聲。


    仿佛映襯著此刻徐天朗的閑適,門被猛地推開了,有人闖了進來。


    “徐天朗。”


    徐天朗並沒有迴頭,他知道來的人是誰,也早知道他來的原因。


    “周警官,你遲到了。”


    周瑋衝了過來,走到徐天朗麵前,一隻手抓住了他的衣領,“徐天朗,我需要一個解釋。”


    徐天朗挑眉,伸展開的雙臂,懶懶地搭在沙發上,“什麽事發這麽大的火?誰惹到我們的周警官了嗎?”


    “徐天朗!”周瑋討厭徐天朗這個放肆的模樣,“你少跟我來這套,你說,是不是你派人在停車場截殺丁宇?”


    徐天朗瞧著他,一雙漆黑的眼眸似笑非笑,“警官,說話要有證據。”


    “你還在裝傻?我已經按照你說的對待夏宇,很快我們就能找到他的犯罪證據,把他送進監獄了,為什麽你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動手?”周瑋憤怒道。


    徐天朗注視著他,漸漸收起了笑容,“我不覺得這有什麽問題,警官,我們一起合作的目標都是除掉夏宇,你有你的做事方法,我也有我的。夏宇那種家夥,用一般的手段是無法打敗他的,我是在幫你啊。”


    “你是在報私仇!”周瑋惱怒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做了些什麽,在夏宇婚禮上的那場刺殺,你利用賀月的死打擊夏宇,這就是你的做事方法?”


    “為了達到目的,總歸是要有些犧牲的。”徐天朗的眼眸裏並沒有多少感情,“你知道夏宇活著,他會造成多少人的死亡。”


    周瑋當然知道夏宇的危險,但他不讚同徐天朗這種不擇手段的做事方法,“無論如何,犯法就應該交由法律製裁,而不是動用私刑,徐天朗,你為了毀掉夏宇犧牲無辜性命,這樣做和夏宇有什麽區別?”


    “我從沒說過我和他有區別。”徐天朗盯著他,目光隱隱有些瘋狂,“我什麽都不在乎,阿維,這個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對付極端的瘋子,隻能用瘋子的辦法。”


    一個永遠遵守規則的人,是無法戰勝一個不守規則的怪物。


    這個道理,是徐天朗死裏逃生之後學會的。


    “你這是在玩火自焚。”周瑋有些動容,徐天朗這麽做,即使夏宇被繩之以法,他也會被拖下水的。


    “那就讓我們一起下地獄吧。”此刻,徐天朗的眼眸中已經看不見理智和冷靜,隻有瘋狂的殺戮和豁出一切甚至生命的決然。


    毀了夏宇的同時,他也在一步步的毀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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