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叮囑二人在這兒等他們,走到箱子裏先是換了一張臉,才跟著小男孩到了城北的一處破院子。小男孩看到人在自己麵前就這樣改變了容貌,知道也是一位奇人異士,沒有過多詢問。邵凱則是將小男孩的處變不驚看在了眼裏,內心更是肯定了自己剛剛的猜測,這應該是一個見多識廣而且有故事的孩子。


    院子有一個不能稱之為門的門,裏麵是破敗的門窗,幸好看起來應該是不漏雨,走進去就見屋裏躺著三個,坐著兩個,但是看著位置應該是還有不少的孩子在這裏。外麵此時進來一個肥胖的婦人,進來就嚷:“誒誒,你是幹什麽?你來這裏做什麽?”


    小男孩在後麵說:“這是收了楊大善人的錢財,來照顧我們的,但是每天隻有一頓米湯,還往往都是不夠分的。”


    “你個小兔崽子,你在那兒說老娘什麽呢?還有屋裏那個新來的小崽子,你那新衣服趕緊給老娘扒下來,出去要飯去,老娘這兒可不養吃白食兒的崽子。還有你,你到底是幹什麽的?沒事兒趕緊給老娘滾出去。”說著還拿起了掃帚衝了過來。


    邵凱連忙遞上一兩銀子:“這位大姐,我是一個郎中,是這位小友請來瞧病的,裏麵的是我弟弟。”


    胖婦人拿起銀子先是咬了一下,看是真的,連忙揣進懷裏才說:“我可告訴你,我們這兒可是沒有銀子給你的,你可別看完了病來找老娘要銀子。”


    邵凱又拿出幾十個銅板:“大姐您人美心善,我也沒準備跟您要銀子,您看這點兒銅板您拿著喝個茶?”


    胖婦人收起銅板,臉上也出現了笑容:“行吧行吧,看你也是想行醫積德的,那你看吧,老娘今兒就不管你了。”說著話就一路小跑出去了。


    小男孩不滿問:“貴人,您怎麽還給她銀子呢?她在楊大善人那不知都已貪墨了多少了。”


    邵凱往裏麵邊走邊說:“我要不給她點蠅頭小利,她會走開讓我們在這兒安心醫治嗎?”


    小男孩不吭聲了,邵一指著並排躺著的兩個小女孩,強忍著淚水說:“師傅,就是這兩個小妹妹,都怪我學藝不精。”


    邵凱看著地上還放著一碗沒有動過的麵,摸了徒弟的頭一下:“好了,一邊看著,這不怪你。”


    診治後發現這兩個孩子都是得了很嚴重的腸炎,如果今天不是遇上自己,都熬不過今晚。頭也沒抬,直接吩咐:“誰去找兩個幹淨的碗來。”


    小男孩直接跑了出去,不一會就拿了剛洗刷過的兩個碗,邵凱從懷中拿出木靈液,用手指沾了一點點,放在其中一個碗裏攪了攪:“你們兩個把這個一人給喂下去一半。”


    然後又倒出來一顆培元丹,捏碎,取了一半放在水裏完全化開:“繼續把這個喂下去。”


    轉身又去看了躺在另一邊的孩子,小腿上綁著木板,應該是骨折造成的,為了不讓他感染而死,就在他傷口上抹了一點稀釋的木靈液。


    看著後麵兩個孩子邵凱心裏想:反正老子來都來了,是吧?那就順手治一下了,以後這可都是老子手裏的刀呢。


    檢查了一番,小徒弟醫治的很好,就摸了一下兩個孩子的頭,然後給所有孩子都分了一顆糖,見到有的孩子不舍得吃,吃了一口就拿了出來,用手緊緊地攥著,很嚴厲地低聲說:“以後不能這樣,要洗幹淨手才能吃東西,不然就都會像她們兩個一樣,躺下就不一定起來了。”


    見這些孩子不為所動,拿出水把拽在手裏的糖塊和手都洗幹淨,然後對著所有孩子說:“你們要好好聽話,以後我就經常給你們帶糖和麵吃,好不好?”


    都說孩子的眼睛是幹淨的,是最純粹的,當他說完話,包括剛剛醒來的兩個孩子都是眼睛一亮,像是不敢相信一樣。邵凱再次說道:“隻要你們乖乖聽話,吃東西一定要先洗手,好好治病,以後就不會挨餓受凍,還有糖吃。”


    孩子們一陣歡唿,帶著最初見到的小男孩走到小院兒裏問:“你現在相信我了嗎?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叫什麽?或者應該怎樣稱唿你?”


    “你叫我小刀吧,因為我有一把匕首,他們就都叫我小刀哥。”


    “好的小刀,往後每日我都會讓不同的人來給你送饅頭和藥,你認識字,上麵我會讓人寫清楚是誰吃的,還有你要告訴我你這裏一共有多少孩子,有多少是你這麽大的,有多少是你妹妹那麽大的。”


    “多謝貴人,我們這裏我是最大的12歲,還有四個十歲的,兩個九歲的,五個八歲的,我妹妹是最小的隻有四歲。”


    “行,今晚不一定,也許明晚吧,你注意著點,會有人來給你們送新的棉衣,可能會稍微薄一些。”


    小刀搖頭:“不行的公子,新的衣服都會被那女人搶走去賣了的換錢的。”


    “傻小子,你不會把新的穿裏麵,外麵套兩層舊的?”


    小刀眼睛亮了下,恢複了麵無表情:“好主意,剛剛我也是方寸亂了。那還請問公子您是需要我幫您殺什麽人嗎?還是其他的事?”


    “如果我讓你殺人,你敢嗎?”


    小刀點頭:“敢。”


    “放心,不是讓你殺人放火,應該是等春暖花開以後,也有可能很快,會有人來找你們的,應該是從天而降的一個漂亮女孩子或者是我親自來,其他的人千萬不要相信,也不要告訴任何人是我讓你做的事,能做到嗎?”


    小刀鄭重點頭“能。”


    邵凱笑著招唿徒弟一起走了,想了想自己剛剛臨時起意給小徒弟安排的新身份----小仙女,心裏就是美滋滋。路過小巷的時候摘下了麵具,迴到了麵攤,先是洗了手,然後讓暮雨安排人按照那些孩子的尺寸,分別到不同的成衣坊買些棉衣,然後送到自己家中。


    暮雨應聲就辦事去了,三人一狼繼續逛吃逛吃,傍晚才迴到富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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