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欣迴來就看到屋裏沒人了,還疑惑著,就看到夜裏兩個人悄悄敲門。


    韓欣打開了門,就看到韓甜甜頭發亂糟糟的,似乎跟人打了一架。


    秋燁也是一樣。


    韓欣還沒問,秋燁就開始罵韓欣。


    “上午來了個人,不由分說就打了我們,你白天去了哪?如果你在家,我們一定不會被打。”


    韓欣沒想到會是這樣,看著她們,韓欣語氣平靜的說道。


    “我一個收廢品的,不出去撿瓶子連飯都吃不起,你們兩個居然閑著一天都沒撿一個瓶子?”


    韓欣今天就去就是去了解韓家現在情況的。


    想不到韓家真的破產了,而且貸款他們還不上,就凍結了他們一家所有人的賬戶,現在秋燁和韓甜甜是被限製高消費的。


    “我不管,明天你們兩其中一個,必須陪著我去撿瓶子,否則就沒飯吃。”


    韓甜甜苦著一張臉。


    不用想,這個人一定是她。


    秋燁有些心疼韓甜甜,她一開口就被懟了迴去。


    “甜甜怎麽能去撿垃圾?”


    韓欣抬起頭,用十分冰冷的眼神看著她。


    “那就你跟我去?我是你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女兒,怎麽?我都知道孝順你,她為什麽不能?”


    韓欣從自己的包裏拿出兩個飯盒,裏麵是半個饅頭以及一包鹹菜。


    秋燁傻眼了,那些這頓孝心一臉茫然,然後她嫌棄的將饅頭蓋起來。


    “韓欣,你出去一天就買了這個吃?這個哪裏有營養?”


    韓欣翻了個白眼說道:“不然呢,我營養不良都多少年了,放心,營養不良死不了的,你們前些年該補得營養都補好了,不會營養不良的。”


    韓甜甜居然有種愧疚感。


    啊!不對!她不要去撿垃圾!


    秋燁同情的看著韓欣,看到韓欣瘦的皮包骨頭的樣子,說實話,之前她根本想象不到窮人過得日子竟然是這麽慘。


    這時候她才真正討厭起韓甜甜來了。


    “媽媽,我不想去,你去吧!”


    秋燁臉色一變,怒視著韓甜甜。


    這叫什麽話?怎麽可以讓她去?她好歹之前是富太太,哪裏受得了這麽大的反差?


    “我一天沒養過的親生女兒都可以去,你一個被我寵到大的養女為什麽不能去,再說如果不是因為你韓家也不會變成這樣,你明天必須給我去。”


    韓甜甜快崩潰了,這裏的生活她真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皮膚上的紅色疹子折磨著她,晚上停水了他們都沒能洗澡,韓甜甜和秋燁背對背睡得。


    他們都知道對方睡不著,就是不太願意理睬對方。


    一大早,韓欣叫醒睡夢中的韓甜甜,隨便給她套了件衣服,就強拉著她出門了。


    韓甜甜一摸自己的頭發和臉,滿臉驚訝。


    “我還沒有化妝,我不要去。”


    韓欣拉著她往前走,嘴裏卻略帶調侃的說道:“你傻啊,化了妝不就被認出來嗎?這樣我保證沒人認識你!”


    韓甜甜力氣小,掙紮了半天發現根本沒用,她連手機都沒帶,等到了沒開門的商場外麵,她才知道,現在居然是六點四十,也就是五點就起了。


    韓甜甜都哭了,一邊哭一邊撿瓶子,偶爾還會因為撿的太少被韓欣罵。


    韓甜甜撿了一條街瓶子,累的蹲在地上,韓欣過來讓她數一下,結果還差五個夠兩塊錢。


    也就是說。她一上午才賺了不到兩塊。


    韓甜甜欲哭無淚,聽到韓欣說一會兒去買饅頭鹹菜,她都快瘋了。


    她想過韓家破產她會很慘,但沒想到會這麽慘,這直接變成乞丐了啊!


    她本以為這就夠苦的了,沒想到到了中午,她居然被自己學校裏的死對頭給看到了,非要帶著她去見班上的同學。


    韓甜甜裝不下去了,她在同學即將到來的時候,拚命跑,撞到一個男生,抬眼一看,中學時候的暗戀對象。


    韓甜甜感覺自己的臉快要燒起來了。


    對於韓甜甜的情況韓欣並不知情,因為她早就換了衣服在商場裏看電影,看完電影再把瓶子撿了,數量一定比韓甜甜多。


    韓甜甜當乞丐撿瓶子的消息頓時傳開了。


    現在所有認識韓甜甜的人,無不討論著她。


    本以為這是最絕望的,沒想到韓甜甜還有更絕望的事。


    費霖剛好與她擦肩而過。


    韓甜甜心裏都快苦死了。她既想讓費霖認出她,帶她過好日子,又怕費霖認出來,她今天這副樣子出來,已經夠現眼的了。


    韓欣看完了電影,扛著大麻袋看著韓甜甜空空如也的麻袋。


    “連上午哦業績都不如?你是豬嗎?”


    “看看我多努力,隻要你加油幹,今天就能吃雞蛋,看來今天又得啃饅頭了。”


    韓甜甜已經在爆發的邊緣了,鬼知道她一下午都見了多少同學,她哪還在乎瓶子,她的臉都丟光了。


    “韓欣!你看不出來我很難過嗎?”


    韓甜甜哭的很大聲,眼淚一顆一顆的往下掉。


    “哦,那你晚上吃饅頭的時候肯定會更難過。”


    韓欣將瓶子扛上三輪車,最後賣掉,那些剛到手的三塊錢給韓甜甜看。


    “恭喜我們,比昨天多一塊呢!”


    迴到家,秋燁看著饅頭,麵如菜色的吃了下去。


    得知韓甜甜下午沒有撿到一個瓶子,秋燁罵了韓甜甜兩句。


    韓甜甜任由眼淚在眼睛裏不落下。


    誰懂她今天經曆了什麽?


    韓欣帶著韓甜甜每天去撿瓶子,韓甜甜肉眼可見的瘦了不少,且後來在饑餓的驅使下,她竟然撿的又快又多,現在也算是每天能吃一個雞蛋的生活水平了。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秋燁終於還是抑鬱了,頭發一掉一堆,每天吃的也沒營養,她總是莫名想哭。


    韓甜甜原本柔順的發絲現在已經枯黃的根本梳不開了。


    假期兩個月很快結束,她們都要去上學,兩人都報了住校,隻是韓甜甜那所學校沒有貧困補助,韓甜甜必須要自己給自己賺學費和生活費了。


    擔心秋燁餓死,韓欣把撿瓶子的工作交給了秋燁,秋燁依然不肯,可韓欣窮的叮當亂響,韓甜甜不可能給她錢,她隻好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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