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聞烽再次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這柄散發著凜冽寒光的天門斬妖劍,那動作和神情,就如同他剛剛撫摸午門斬首刀時一般小心翼翼。


    他的手指緩緩滑過劍刃,感受著劍身傳來的絲絲涼意,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專注與探究。


    然而這一次,情況卻有了截然不同的變化。


    先前那股如影隨形、令他心生疑惑的異樣感,此刻竟好似從未在他心間出現過一樣,消失得幹幹淨淨。


    聞烽皺了皺眉頭,心中滿是不解,他在心底反複地搜尋著那股異樣感的蹤跡,甚至刻意地去迴憶之前那種微妙的感覺。


    可無論他怎樣努力,那股異樣感就像是被一陣無形的風吹散了,再無半點殘留。


    “真沒了?”


    聞烽微微張嘴,輕聲地喃喃自語道,那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驚訝和疑惑。


    為了進一步確認這一奇怪的現象,他猛地站起身來,緊緊地握住天門斬妖劍的劍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堅定。


    隨著他手腕的翻動,一道道淩厲的劍芒瞬間從劍身上唿嘯而出,劃破了周圍的空氣,發出“嘶嘶”的聲響。


    聞烽接連揮舞了數次,每一次都使出了全身的力氣,試圖從這一係列的動作中找到那股異樣感可能殘留的蛛絲馬跡。


    在經過了一番細致且認真的嚐試之後,聞烽終於確認了這個事實。


    那股曾經讓他頗為困擾的異樣感,確實隨著午門斬首刀被改造成天門斬妖劍之後,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仿佛從未在他的遊戲體驗中出現過一般。


    “那這樣看來,確實是那午門斬首刀的問題沒錯了。”


    聞烽微微鬆了一口氣,臉上浮現出一絲慶幸的神情。


    這對他來說,無疑是一個好消息,至少這意味著問題並非出在他自己身上,而是那把武器的緣故。


    然而,還沒等他完全放鬆下來,一個新的問題又湧上了心頭,讓他的眉頭再次緊鎖。


    那就是,他為什麽會對那柄午門斬首刀產生那股疑似排斥的異樣感呢?


    “難道是因為午門斬首刀是把刀?”


    聞烽輕聲嘀咕著,這個念頭在他的腦海中一閃而過。他覺得這或許算得上是一個理由,但很快,他又陷入了更深的困惑之中。


    重點在於,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麽會對刀產生排斥的感覺。在接觸《超脫紀元》這款遊戲之前,他平日裏幾乎從未有過與刀劍之類的武器頻繁接觸的機會。


    對於他而言,無論劍還是刀,都屬於非常陌生的事物,理論上他應該對它們一視同仁,不偏不倚才對。


    可為什麽偏偏在這個時候,會出現這樣令人費解的情況呢?


    況且,聞烽清楚地記得,在他剛剛踏入《超脫紀元》這個奇幻的遊戲世界時,獲得的第一把武器就是大闊刀。


    那時候,他第一次擊殺的帶有前綴的怪物枯葉螳螂,使用的正是這把大闊刀。


    而且,在之前使用大闊刀的過程中,他從未有過這種異樣的感覺。


    雖說使用的次數也不算多,但按照常理來講,他對刀這種武器應該也不會產生排斥才對。


    那麽,究竟是為什麽,會突然在這個時候出現這樣莫名其妙的情況呢?


    “嗯……”


    聞烽雙手抱胸,在原地來迴踱步,腦海中不停地思索著各種可能性。


    思來想去,他漸漸地將懷疑的矛頭指向了《道門伏魔天師》觀想圖。


    他尤為清楚地記得,這張觀想圖的介紹中有這樣一句話。


    舉手間五雷轟頂,投足時萬劍歸宗。


    而這後半句,或許就是解開這個謎題的關鍵所在。


    經過在遊戲中這幾天的摸爬滾打和種種經曆的洗禮,聞烽已經深刻地明白了一個道理。


    在《超脫紀元》這個滿是未知,滿是需要自己探尋信息的世界中,任何一個看似微不足道的細節,都有可能隱藏著至關重要的信息,都不可輕易忽視。


    有的時候,那些能夠改變遊戲進程或者人物發展的關鍵點,恰恰就是這些容易被人忽略的細微之處。


    更何況,《道門伏魔天師》這張觀想圖本身就比較特殊,它與正常的玄階極品觀想圖有所不同,甚至可以說是有些違背常理。


    按照聞烽自己的推論,目前這個問題最有可能的解釋就是,在他對《道門伏魔天師》正式進行觀想之後,便直接受到了這張圖的某種影響。


    從今往後,或許除了劍這種武器之外,他在使用其他武器的時候,內心深處恐怕都會不自覺地產生一種怪異的感覺。


    當然,目前《道門伏魔天師》的觀想進度才僅僅達到 5%,所以這股異樣感還不算特別強烈,相對來說比較容易克製住。


    在實際戰鬥的時候,這種異樣感也暫時不會對他的操作和發揮產生太過明顯的影響。


    可是,隨著觀想進度的不斷推進,情況又會發生怎樣的變化呢?


    根據塗山華之前的敘述,玄階極品觀想圖在觀想的過程中會主動對觀想者產生影響,而且這種影響往往會隨著觀想進度的加深而變得越來越顯著。


    如此一來,這個隻讓他使用劍的問題,肯定也會日益嚴重。


    說不定到了最後,他就真的隻能使用劍這一種武器了。


    誠然,專精於一種武器,在遊戲中也未必是一件壞事,畢竟這樣可以將所有的精力和資源都集中在提升劍技和劍的屬性上,從而使自己在這一方麵達到極高的造詣。


    但這種被強迫隻能使用一種武器的感覺,還是讓聞烽有些難以接受,至少在心理上,他覺得自己失去了一些選擇的自由。


    而且,這種情況還會對他後續的遊戲發展產生一定的限製。


    比如說,如果他在之後的遊戲過程中偶然得到了一幅非常不錯的觀想圖,可這幅觀想圖的特性卻是與刀相關的,那麽這豈不是就會和他目前正在觀想的《道門伏魔天師》產生直接的衝突?


    倘若在這種情況下,他依舊固執地選擇硬著頭皮去觀想那張與刀有關的觀想圖,那麽又會引發怎樣意想不到的後果呢?


    聞烽甚至不敢去想象,隻是憑借著直覺,他就知道那絕對不會是什麽好事情。


    “哎……”


    一聲悠長而深沉的歎息從聞烽的口中傳出,他微微地搖了搖頭,像是要把這些縈繞在腦海中的多慮的念頭統統甩開。


    他深知,這些問題太過虛幻和無跡可尋,僅僅憑借著自己毫無根據的胡亂猜想,根本無法得出一個確切的答案,這樣做除了徒增煩惱之外,沒有任何實際的意義。


    將這柄天門斬妖劍裝備上之後,聞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精屬性有了一個顯著的突破。


    原本停留在四百五十點的精屬性,此刻一下子躍升至四百六十二點,距離五百這個重要的關卡又近了一步,這讓他的心中多少有了一些成就感。


    相較之下,氣屬性雖然也有了一定程度的提升,但與精屬性相比,還是略顯遜色,僅僅達到了三百六十點。


    而神屬性就更是遠遠落後於前兩者了,此時聞烽的神屬性隻有二百六十九點,與精屬性之間的差距接近兩百點,幾乎相差了一倍之多。


    這樣巨大的屬性差距,其實是非常不利於他在遊戲中的全麵發展的。


    若是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下去,或許他也會成為那種在遊戲中偏科嚴重的玩家,就像那些隻注重某一項屬性提升,而忽略了其他方麵發展的“怪物”玩家一樣。


    不過對於這種情況,聞烽也是感到無可奈何。


    畢竟在遊戲中,他無法指定怪物的掉落物品,隻能被動地接受怪物掉落的任何東西。


    而精屬性相關的物品相對於神屬性相關的物品來說,獲取的難度要低一些,出現的頻率也相對較高。


    所以,他的精屬性自然而然地就會比神屬性高一些,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也是一種正常的遊戲現象,並沒有什麽不合理之處。


    至於要如何才能平衡精、氣、神這三者之間的屬性差距,聞烽也隻能暫時將這個問題擱置一旁,打算等到以後有機會的時候再去想辦法解決。


    “遊戲時間不多了,今天就先到這裏吧。”


    聞烽抬頭看了看遊戲界麵右上角顯示的時間,心中暗自想到。


    之前與三元族玩家以及影煞虎的那場激烈戰鬥,消耗了他太多寶貴的遊戲時間。


    再加上平複幽刹血葫蘆的副作用所耗費的時間,此刻距離今日遊戲時長結束,僅僅隻剩下不到二十分鍾了。


    二十分鍾的時間,實在是太過緊張,根本不允許他再去進行任何冒險或者探索性的活動。


    而且,聞烽也沒有忘記,在遊戲中下線的時候,角色是會迴到複活點的。


    之前他的複活點是在新手村,而現在隨著他的遊戲進程推進,複活點自然是轉移到了懲善城。


    所以,這剩下的二十分鍾時間裏,還包括了他從當前位置返城迴到懲善城的時間。


    如果他沒能在規定的時間內迴到懲善城就下線的話,那麽之後他可能就要在《超凡紀元》中的隨機地點複活了。


    而這,無疑會給他帶來許多不必要且本可以避免的麻煩和風險。


    畢竟,在一個陌生的隨機地點複活,周圍的環境和怪物分布情況都是未知的,很有可能會讓他陷入危險的境地。


    考慮到時間太少,而風險又太大,這種利益與風險不對等的情況,讓聞烽覺得自然是沒有必要去冒險。


    想到這裏,聞烽抬起頭,警惕地張望了一下四周的環境,確認沒有潛在的危險之後,他不再有任何猶豫,轉身朝著懲善城的方向,直接飛奔而去。


    ……


    “嗯?”


    此時,正在懲善城城門口百無聊賴地站崗值守的城門守將,不經意間朝著城外的方向瞥了一眼。


    這一瞥之下,他似乎隱約間看到一道熟悉的人形身影,正以極快的速度朝著城門的方向飛來。


    “這道人形身影,似乎有點眼熟啊?”


    城門守將微微皺起眉頭,心中暗自疑惑道。


    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那道越來越近的身影,試圖從模糊的輪廓中辨認出對方的身份。


    “哦,對了,是那第一個來到此處的普通種族玩家。”


    城門守將突然眼睛一亮,猛地一拍腦袋,瞬間迴憶起了聞烽的身份。


    對於這個第一個抵達懲善城的普通種族玩家,城門守將還是有著比較深刻的印象的,畢竟聞烽是萬千普通種族中,第一個脫穎而出,傳送來到懲善城的玩家。


    不論其他,單論這個名頭,就足以讓人慎重對待。


    畢竟,第一個嘛。


    “不過,他怎麽是飛迴來的呢?”


    城門守將看著聞烽越來越近的身影,心中的疑惑愈發濃重。


    在他的認知裏,絕大多數玩家,無論是高等玩家,王者玩家還是傳奇玩家,往往都是為了挑戰擊殺強大怪物,導致自己死亡,直接複活在懲善城內。


    而像聞烽這樣直接飛迴來的情況,實屬罕見,這讓城門守將一時間有些難以理解。


    “難道是實力不行,在外麵一無所獲,但又心性膽小,不舍得死亡?”


    當這個想法在城門守將的心中升起的瞬間,他又很快地搖了搖頭,自行推翻了這個猜測。


    “不應該,第一個前來懲善城的普通種族玩家,或許實力可能不是最強的,但唯獨不該缺乏膽色才對。”


    城門守將深知,能夠在眾多玩家中脫穎而出,率先抵達懲善城,絕不是一個膽小怯懦之人能夠做到的。


    這本就是一個悖論。


    膽小怯懦,在開荒階段,絕對會導致錯過很多很多機緣。


    而錯過機緣,那就意味著進度落後,泯然於眾。


    “可……”


    雖說城門守將打心底裏不願相信聞烽是無功而返,但他又實在無法解釋為什麽聞烽不是像其他玩家那樣死迴來的,而是以飛行的方式快速地迴到了城門口。


    畢竟,他在這個城門口值守已久,幾乎就沒見過有哪個玩家不是死迴來的,而是像聞烽這樣飛迴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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