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可以,柳笙當然想繼續修行《七玄靈氣訣》,以強化本體。


    否則,就算有小觸手在身,也指不定什麽時候遇到煉氣期以上的高手或者詭物,或者遭遇圍攻,總有一天無法僥幸逃脫。


    然而,無奈她依舊是個嬰兒,身體尚未發育完全,經脈也未成型,根本無法修行。


    本來她都要絕望了,沒想到仔細研讀《靈胎修行錄》才發現,這正是一本可以從胎兒期修行起的法門!


    特別是,根據此法門修行,嬰孩時期可以利用先天之氣洗煉並強化肉身,為後續的修行打好基礎。


    這可真是瞌睡了送枕頭。


    然而,這裏有一個問題——


    書中提到,這法門隻能由男性修行。


    依照雪山的說法,胎神隻能由男身修成,女身汙穢,無法承載先天之氣,故而不可能獲得開悟。


    若是有靈胎不小心轉世為女身,隻能通過一世世修福德,最終轉世為男身,才能走上修行之路。


    這也是為什麽雪山上的上師都是男性的緣故。


    柳笙對此當然是嗤之以鼻。


    按照書上所說,所謂先天之氣,就是天地未分、陰陽未顯之時的混沌能量,也是宇宙間最初的元始能量,隨著出生才能分配到一絲,但隨著成長會一點點消耗,難以複得。


    當然,依照生物學博士柳笙的理解,應當就是生物個體遺傳所得的基因表達、細胞代謝和免疫係統等等的先天狀態。


    隨著生長,細胞分裂的次數增加,先天狀態會被逐漸打破,染色體末端的端粒一點點縮短,線粒體功能終將衰退……


    再加上其他外部因素——生長環境、毒素、病毒、細菌等等,終究會影響身體的免疫係統,再難迴到最初。


    再扯就複雜了。


    總之,所謂煉化先天之氣,或許就是通過法門來維護身體的“出廠設置”,進而實現細胞層麵的穩定。


    這也是柳笙的猜測,具體還是要修煉才知。


    於是,柳笙收斂心神,開始按照《靈胎修行錄》中的法門,嚐試在體內尋找那一縷先天之氣。


    不過憑借她預先的推測,很快就從微觀層麵感應到了先天之氣的存在——染色體端粒上有明顯不同的氣息。


    但這是通過這個《靈胎修行錄》的法門才能感應到的氣機。


    柳笙懷疑,自己就算是用聯邦帝國大學生物實驗室的最尖端的基因檢測設備,恐怕也難以捕捉這股神秘的氣息。


    因為這顯然不是純粹的物質現象,而是一種介於能量與信息之間的奇妙存在。


    此外,這也恰好打破了雪山的謬論——隻有男胎才能產生先天之氣。


    【果然如此,我就想到底有什麽修行隻能男子可為,女子不可,除非這先天之氣是長在y染色體上吧。】


    心中的柳笙同樣盤膝而坐,暗暗撇了撇嘴。


    不過,柳笙不知道,如果雪山知道她第一次修行,就能從體內感應到先天之氣的存在,恐怕會引發極大的轟動。


    【果然知識就是力量,知識就是迷茫之海的羅盤!】


    如今,柳笙有了羅盤指引方向,開始按照《靈胎修行錄》所教的步驟,引導這縷先天之氣在體內流轉,緩緩從細胞層麵,從裏到外洗煉自己的肉身。


    柳笙這個身體已經一歲,還是積累了不少雜質,而且相較於從出生起就修行的靈胎,她的先天之氣肯定要少一些。


    但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體內的變化,仿佛每一個細胞都開始微微震顫,散發出一種久違的活力。


    還有一些沉積在體內雜質,也被她一點點推出皮膚表麵,很快就結了一層薄薄的黑色汙垢。


    雖然這樣的雜質已不算多,但按照她的歲數,不該有如此多雜質才是。


    想來應是因為她在雪山上作為一個煉器材料,又能得到多麽精細的照料


    這些雜質聞著是濃重的丹藥沉降後的腐臭味,估計自己當時還是以丹藥喂養的,難怪積累了這麽多雜質,甚至可能有丹毒。


    但是這麽運轉一周天後,柳笙感覺身子輕盈了不少,略顯萎靡的小觸手也振奮了許多。


    按照《靈胎修行錄》,有先天之氣做基底,往後修行的時候就可以調和靈氣與天地雜氣,晉升破境的時候不會因為氣息不純而被心魔侵蝕。


    柳笙猜想,這正是這個世界所需要的情況。


    她通過小觸手吸附靈氣也能感應到,這個世界的靈氣並不純淨,所以吸收效率並不高。很有可能是因為寒夜已經開始,靈脈被侵蝕,最終影響了天地靈氣。


    不知道此界的寒夜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至少從雪山來看,還沒有侵蝕到這裏,還能看到一線日光。


    或許這正是世人所說的胎神庇護。


    因此,柳笙聽丹錦說,大部分幸存者都生活在雪山之下。


    落雪鎮也不像她以前在另一個世界看到的荒涼小鎮,而更像是清河那樣的大城,商販們熙熙攘攘,行人旅客絡繹不絕,但是大家看上去都是神色疲憊,行色匆匆。


    街道上,食攤賣的多是幹糧麵食,更為熱鬧的是賣各種護符、武器的小攤,如果有人拿出靈器或者詭器在賣,簡直能引起轟動。


    此刻,丹錦正在街邊的羊乳攤前,買羊乳和青稞粉,順便問道:“大叔,請問您這羊在哪兒養呢”


    那攤主立刻露出警覺的神情,狐疑地打量丹錦。


    丹錦連忙擺擺手,解釋道:“我……我……不是打探什麽,隻是在想有沒有什麽別的地方可以生活。”


    “我的老家已經被深淵之海吞沒了,可我畢竟是草原的女兒,如果有機會,真希望能找到一個地方,買幾頭羊,像以前那樣過安穩的日子。”


    她說著,聲音低了下去,顯是有些黯然。


    那攤主約莫也是心有同感,長歎一聲:“現在哪還有安穩日子……不過我那兒暫時還沒被侵蝕,勉強還能養些牛羊。”


    於是,兩人開始聊了起來。


    攤主甚至表示,如果丹錦去了他所在的查幹草原,還可以從他那裏牽一頭母羊迴去。


    這時,街的那頭忽然一陣騷動,人群像是聞到腥味的魚兒,迅速竄遊簇擁過去,帶起一股股雪花。


    見丹錦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那位攤主便說道:“估計是有人拿出什麽寶貝嘍。”


    “寶貝”


    “對啊,總有這樣的人,找到什麽稀罕物拿來集市上賣,但誰都不知道那寶貝到底是靈器還是詭器……若真是了不得的保命之物,又有誰舍得拿出來”攤主勸道,“小姑娘你可要當心,別到時候反而惹了不幹淨的東西迴來。”


    丹錦笑了笑,輕輕搖頭:“不會的,我也沒銀子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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