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笙依照王冬冬給的地址來到江府門前的時候,見到王冬冬和邵燕都已經在門口等著。


    “抱歉,我來遲了。”柳笙歉然道。


    本以為時間很充裕,但沒想到在西市折騰了那麽久,竟過了一點時間。


    “沒關係,景世子、軟柿子和玉珂都還沒來。”邵燕出言安慰道。


    柳笙暗自慶幸,原來不守時的不隻有她一個。


    “淩玉珂那丫頭遲到也是正常,但是景顥和軟柿子一貫守時,也不知今兒是怎麽了。”王冬冬說道,滿臉疑惑。


    “許是有事兒耽擱了吧。”邵燕也覺奇怪。


    雲轎落下,一人從轎中慢吞吞地爬出。


    “軟柿子來了!”王冬冬興奮地迎上去,卻止住了聲音。


    因為阮時之的臉色看著並不太好,本就白麵團似的的臉此時煞白得像詭一般,嘴唇也是幹燥起皮。


    “冬冬,你來得真早。”阮時之勉強擠出蒼白的笑容,寒暄一句。


    王冬冬想問到底怎麽了,但一直心直口快的她竟然也有些遲疑了,怕自己嘴巴笨戳人心窩子,隻好默默跟著阮時之。


    待阮時之走近了些,邵燕和柳笙也自然看得出他的狀態不太對勁。


    邵燕一直作為眾人中的“知心大姐姐”的角色,倒是很自然地問出口:“小柿子,你是怎麽了?臉色不大好。”


    “我……”


    阮時之麵對邵燕的關心,還有王冬冬關切的眼神,嘴巴一癟,快要哭了出來。


    他吸了吸鼻子,想到爹娘說過長大了不要隨便掉眼淚,努力忍住了眼中的酸意。


    “我爹,不見了。”他顫聲道。


    “你爹,你是說韓司馬不見了?”邵燕震驚道。


    王冬冬也驚得瞳孔放大:“可是,韓司馬不是一直在北境以南坐鎮嗎?”


    大家都知道王冬冬的意思。


    有長城相護,北境以南尚算安全。


    柳笙雖不知道阮時之家中情況,但根據上次在飯桌上所聽聞的,阮時之的娘親是護北大將軍,時常要去北境以北的險地,聽來她才是處境更危險的那一個。


    結果,現在反而是阮時之的父親韓司馬身落險境?


    正思索間,恰好此時景顥也到了。


    他一來就看到阮時之哭哭啼啼卻強忍眼淚的模樣,雖自知不善言辭,但還是走上前來輕拍阮時之的肩膀無言安慰著。


    阮時之感激地點點頭,繼續說起他爹失蹤之事。


    “對,根據親兵來信,七日前我娘就出城了。”


    此出城,並非眾人習慣中的出城,而是出長城。


    “結果,就在昨日夜裏,忽然出現了一隊不知從何而來的詭物……”


    “我爹不知為何,帶了一小隊兵馬,將之引到漠北。”


    “漠北?”王冬冬驚叫出聲。


    柳笙也是驚訝,但很快掩下臉上的訝然神色,隻是默默想著。


    怎麽又是漠北?


    阮時之初時也覺得震驚,但現在他什麽都不知,隻能相信。


    “具體是多少詭物?什麽等級?什麽類型?”柳笙問道,心海中的世界瘋狂運轉。


    阮時之沒想到才見兩麵的柳笙也會關心此事,瞪大了眼睛,怔愣住了。


    隻是問題又多又嚴謹,導致他腦子轉了片刻才搖頭道:“信中沒說。”


    “我爹隻來得及給朝廷和清河府衙遞了急信,令其安排兵馬補上,協助戍守長城,就直接帶著一隊親兵走了。”


    眾人眉頭緊皺,總覺得此事透著蹊蹺。


    隻是此時在此的幾人家中都無朝廷為官的長輩,自然沒有可靠的消息。


    唯一沾點邊的也就王冬冬和景顥。


    但王冬冬近日跟京城王家已甚少來往,而景顥作為定國公世子,老爹定國公也隻是一個世襲爵位的富貴閑人,實在算不上什麽朝中人。


    恰好此時,他們認識的朝中有人者出現了。


    “你們都看著我作甚?”淩玉珂才剛下雲轎,就看到一圈直勾勾的眼神,心裏直犯怵。


    “玉珂妹妹,長城那邊的事兒,你有聽你爹說嗎?”邵燕問道。


    結果淩玉珂卻搖了搖頭,發髻上的金步搖叮鈴作響。


    “沒聽說……”淩玉珂一臉驕傲地說道,“我爹一直待在宮裏沒迴家,好像是被陛下安排了什麽重要任務。”


    她還刻意在“重要任務”四個字上放慢語速、加重聲調,強調了一番。


    柳笙有些好奇她那算是素未謀麵的舅舅被安排了什麽,絲毫不怕冒犯地問道:“請問玉珂姑娘可知淩尚書接了什麽任務?”


    淩玉珂露出和阮時之方才一樣的怔愣神色,想不明白為什麽這個才見兩麵的人對她爹那麽感興趣。


    不過景顥和王冬冬也是好奇,畢竟淩尚書是考官之一。


    “啊?我……不知道。”看著大家投來充滿期待的眼神,淩玉珂都結巴了,“不過他是考官,想來跟此次會試有關吧。”


    想到此事,淩玉珂也是生氣。


    雖然在會試輸給文軒寧,但是想來以她的表現,如此規範,應該最終分數不會低。


    至少比眼前這幾人要高。


    她的視線輕飄飄地掃過景顥、王冬冬和這個什麽柳笙。


    所以令她生氣的自然不會是會試本身,而是她爹為了這個會試,一直不著家。


    本來她還想爹爹帶她去文府,結果爹壓根兒沒迴家,隻能她自己厚著臉皮約見文軒寧。


    結果文軒寧一直不迴複,過了半日臨近中午才迴了靈訊。


    答案是拒絕。


    氣得她把準備好的香囊都給鉸了。


    隻好放棄原計劃,轉而來看那什麽江才斌。


    在她看來,江才斌這小子也是活該,本就不該跟非自己圈層的人一起玩,果不其然遭受其害。


    這麽一想,眼神不動聲色地落在某人身上。


    柳笙腳下挪了挪,用王冬冬的身子擋住這道視線。


    【看我們幹嘛?】


    【可能覺得我們不配在這裏。】


    【為什麽你總是那麽會猜?】


    【可能因為我經常做腦筋急轉彎吧?】


    【嗬嗬,我們還不想來呢!要不是想看看江才至那老小子葫蘆裏賣什麽藥。】


    【希望他快點出手,別耽誤我們迴去用功,還要準備殿試呢。】


    【在線等,急。】


    ……


    此時人已齊,便一並通報了。


    實際上,江府的門房早就注意到這群看著非富即貴身份不凡的少年,悄然通報了府內大少爺。


    於是,過不多時,就看到江才至難掩憔悴地走出府門,身後還跟著一個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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