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很難開口,很難辦的事兒,陳奕凡三言兩語就解決了。可是我的心為什麽這麽難受呢?我的眼淚也止不住的往下掉。


    經濟方麵我不虧欠任家亮的,可是感情方麵我對不起他。是他護不住我,我都跟他訂婚了,陳奕凡還敢來欺負我,我才狠心放棄了他的。


    也許我當初就不該同意去相親,我當初就不應該被他的笑容晃花了眼,迷瞎了心,可惜了,好帥的小帥哥啊!以後再也不能跟任家亮摟摟抱抱親親了,嗚嗚嗚……


    陳奕凡扭頭幫我擦臉,說:“別哭了,再哭臉凍壞了。怎麽?舍不得你那小帥哥了?舍不得也沒用了,從今往後,大家就都知道你是我的人了。”


    陳奕凡這麽一說,我哭的更厲害了,他這不就是典型的欺男霸女嗎?什麽就我就是他的人了,我隻是和任家亮退了婚,不想讓任家亮受到傷害而已!


    陳奕凡接著說:“咱們從大路來的,迴去的時候離窩風鎮比較近 ,我們去買點兒年貨吧?”


    我懟他:“不去,買房子買馬的,身上沒錢了。”我其實還有錢,隻是沒有什麽想買的了,小帥哥都沒了,還過什麽年呢?過年都沒意思了……


    雖然是我主動提出分手退婚的,但是我知道我很難受,沒個幾天緩不過來。


    陳奕凡駕駛著馬爬犁來到了窩峰鎮上,鎮子上的行人不多,很多鋪子都關張了。大白天的,又離年關近了,怎麽會關張呢?


    鎮上的幾家糧食鋪子和布店都關張了,豬肉店也沒有開門兒。


    我看見路邊攤上有個賣羊肉的,想著給小狗崽兒四眼兒和八戒買幾根肉骨頭。雖然它們倆現在還咬不動肉骨頭,用來磨牙玩也挺好的呀。


    雖然說家裏有凍魚,但是吃魚又費事的刮麟開膛,又費油啊。每次做魚都是先煎後煮的,又費油又麻煩。


    家裏每次吃魚都是別人幫忙弄的,我不會收拾魚。每次吃魚都弄的案板、菜刀、鍋裏的腥味兒。


    每次吃完魚廚房的腥味都很重。所以看見路邊攤上有賣凍魚的,我就沒買。


    我去羊肉攤子上問了問羊肉的價格。


    我上次買母馬金麗的時候,在青龍山鎮上買了六斤多的羊肉,昨天就已經吃沒了,羊小排家裏倒還是剩幾斤。


    我看看羊肉攤子上價格便宜不便宜,便宜我就再多買點兒。


    我到了羊肉攤子上,羊肉攤床上掛著一隻羊頭,木頭做的大案板上羊肉還很多呢,骨頭剩的也多。


    我問了一下價格,羊小排現在是八文錢一斤,跟我前幾天在青龍山鎮買的價格是一樣的。羊肉也不貴,十二個銅錢一斤,也和上次買的價格一樣。讓老板稱了十斤羊肉,十斤的羊小排。


    老板送了我兩根兒沒肉的骨頭,迴家給小狗啃的。這種沒肉的骨頭本來就是一個銅板一斤這兩個骨頭加起來也沒有一斤呢,老板真會做生意。


    陳奕凡上前裝好了羊肉,結算了銀子。他跟羊肉攤子的老板打聽,為什麽糧食鋪子、布店,豬肉鋪子,雜貨店都關張了?


    羊肉攤子老板說:“我沒看見細情,我昨天沒殺羊,所以就沒出攤,我也是早上來了聽別人說的,說昨天不是過小年兒嘛?


    大家都開著門做買賣呢,誰知道突然來了一大群土匪,幾百多號人,都拿著武器呢!他們搶砸了鎮上的鋪子。除了藥鋪和醫館,開門的鋪子他們都搶了,都砸了。


    也不知道那夥人是真土匪呀,還是哪路的敗軍流寇。我在這兒擺攤兒賣羊肉十幾年,第一次聽說土匪下山。


    我今兒羊肉賣完了,年前我就不出攤兒了,我也怕遇見兵啊,匪啊的,我就少掙幾個,消停在家過個年吧。”


    陳奕凡聽了老板的話,跟老板說:“那你再給我稱二十斤羊肉,二十斤的羊小排吧,我媳婦兒愛吃羊肉。”


    老板樂樂嗬嗬的又稱了20斤的羊肉和20斤羊小排,把不值錢的沒肉的羊骨頭又送一堆給了陳奕凡。


    街上還有擺地攤兒賣福字、對聯、年畫、日曆本的,陳奕凡又買了幾張。


    他又在地攤上買了炒花生、炒葵花籽。


    我們坐著馬爬犁往迴走,陳奕凡跟我說:“我還想給你買身兒好布料,讓你做套新衣裳過年穿的,我也沒給你買上件首飾。


    天太冷了,我一會兒先把你送迴家。你迴家暖和歇著,看小說嗑瓜子,和小狗崽玩會兒,我去黑土鎮上看看,買點年貨。”


    我懶得說話,一句話都懶得說,我想要的是你那首飾嗎?是那身兒新衣服嗎?要不是你賴上了我,我現在正在暖和的小屋裏,摟著任家亮那個小帥哥親親抱抱呢,好不好?


    陳奕凡把我送迴了家,把羊小排留了二斤在廚房,說他迴來以後做飯。把剩下的羊肉和羊排骨都放在外麵的兩個缸裏,把沒肉的羊骨頭就放在麻袋裏埋在雪堆裏了。


    他把我送到屋裏,抱著我親了一會兒,就說去黑土鎮上看看,看看那裏的店鋪開沒開門,能不能買到年貨了,看看那裏過沒過兵匪。


    陳奕凡趕著馬爬犁走了,我和兩個小狗崽兒在屋裏玩兒。


    廚房大鍋裏早上熱的剩餃子還有餘溫呢,我用大碗裝了兩個餃子拿進小屋,和兩隻小狗崽兒一起分著吃。


    我吃了餡兒,把餃子皮給兩隻小狗崽兒吃。怪不得八戒長得胖呢,它搶食啊!它吃的快,它吃完了我分給它餃子皮,它又去搶小四眼兒嘴裏的,哈哈哈哈……


    這兩隻小狗崽兒真是太好玩兒,太可愛了……我們三個吃完了兩個大蒸餃子,我又摸了一會兒小狗,我就困了。


    我去廚房送迴剛才吃完的碗筷兒,洗幹淨了手和臉,又洗幹淨了碗筷兒,關好廚房門。迴屋又喝了一碗茶水,我就睡覺了。


    我剛睡著沒一會兒,陳大嬸兒就來了。


    陳大嬸進屋脫鞋上炕,自己倒了一碗茶水,抓了把瓜子兒,就開始跟我說上了:“英子,你知道嗎?陳大牛逼匠子家出事兒了,昨天不是小年嗎?


    陳大牛逼匠子那個大錢串子,為了多出車掙兩個車腳錢兒,昨天早上出車一夜都沒迴來,這不,就剛才,剛才讓人給送迴來的。


    你知道他是咋讓人送迴來的不?他是讓人用爬犁拉迴來的,可不是他自己家的爬犁。就剛才路過我家門口的時候,我在院子裏除積雪呢,我還是以為誰家來的親戚呢。


    就跟著過去多走了兩步,多看了兩眼熱鬧。結果就走到陳大牛逼匠子他們家了,就看見他們家人從那爬犁車上抬下來的血葫蘆一樣的陳大牛逼匠子,那頭上跟臉上都包著紗布,都看不出來他長啥模樣了。”


    陳大嬸兒喝了一口茶水繼續說:“那送陳大牛逼匠子迴來的人是醫館的夥計,是來要錢的。聽那夥計說的話的意思是,陳車夫(陳大牛逼匠子,陳福全)在於喇嘛寺鎮出車,遇見了一會兒流寇。


    流寇除了打砸搶街上的鋪麵兒,還搶車搶牲口的,看見陳車夫(陳大牛逼匠子)牽著兩頭驢,拉著爬犁車,車上還有貨,那群人就動手搶車了。


    別人被搶了牲口車馬的,都嚇得丟了車馬,人遠遠的躲開了。這陳車夫是舍命不舍財,跟一群流寇手裏往外搶自己家的兩頭驢,結果被那群人砸破了腦袋,嘩嘩的淌血,當時就趴地上動不了了。


    那群流寇走了以後,雇主才敢把陳車夫送進了於喇嘛寺鎮上的大醫館裏,留了幾個銅板就走了。雇主身上也沒錢了,雇主的貨也被流寇搶走了。


    醫館給陳車夫止了血,灌了藥,包紮了頭上的傷口,今天這陳大牛逼匠子(陳車夫)才醒了過來,這醫館就派夥計把他送了迴家來,順便來討要醫藥費。”


    陳大嬸兒又喝了兩口茶水,才繼續說:“我看著陳大牛逼匠子(陳車夫)這迴可是要完,他好像不太好了,眼瞅著進氣少,出氣多啊!


    說話都口齒不清、說不利索了,手腳也都動不了,這是連病帶氣的,怕是人要夠嗆啊!怕是挺不過去了,活不到過年了。


    你說說這個老財迷也是的,舍命不舍財的!他不為他自己想想不為他兒子姑娘想想?


    他家那陳一水兒可就比我家陳一天兒小一歲,過了年可就18歲了,本來過了年兒也該訂婚,結婚的。他家那個姑娘過了年也15歲了,都訂了婚好幾年了,也是該結婚的了。


    他這要是倆腿一蹬、咽氣了人沒了,他倒是去閻王爺那裏報道,到那頭享福去了。他家這倆孩子可是還得給他守三年的孝期,你說說,他這不是糟踐自己,這是糟踐兩個年輕孩子啊!”


    我問陳大嬸兒:“嬸子,陳車夫他真的有你形容的那麽嚴重嗎?活不過年去?”


    陳大嬸說:“我親眼瞧見的,那還能有假嗎?傷的又不是別處,那可是腦袋呀,腦袋都讓人砸開瓢了,能活著送到家就不錯了!


    於喇嘛鎮醫館裏麵的大夫都說讓拉迴來,那是啥意思?不還是明擺著的嗎?


    他現在手腳都都動不了,他家已經派人去永樂縣城了,去錦州港碼頭上去接陳一水去了。


    也給他那個做上門女婿的兒子也送信去了,也給出嫁的女兒們都送信了,就是為了讓陳大牛逼匠子(陳車夫)臨死之前把兒女們都看全乎了。”


    陳大嬸兒正喝著茶水,吃著瓜子兒,跟我說著陳大牛逼匠子的遭遇呢,任大姐慌慌張張的跑進院子裏,推了門兒進屋就拽著我的手要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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