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是哪一位權貴家的世子?


    但是孟銳卻並沒有看她一眼,邁著兩條大長腿就快步的往薛清寧這裏走。


    等到了跟前,伸了手徑直握住她的手,說她:「天色晚了,若再不迴去,隻怕會趕不及進城。快跟我走!」


    拉著薛清寧轉身就走,全然不顧身後的林星承一雙眼眼尾漸紅,黑漆的眸中滿是怒意。


    薛元青在旁邊看著,覺得這事怎麽有點兒不對啊。


    忙走過來打圓場。


    「孟銳說的對。再不迴去城門就要關了,我們先上馬趕路要緊,有什麽話一邊走一邊說。」


    叫林星承:「林大人,請您上馬。」


    林星承看了一眼孟銳和薛清寧相握在一起的手,閉了閉眼,斂去眼中洶湧的怒意,轉身上馬。


    他覺得他肯定是想多了。因為他心悅,想要獨占她的緣故,便覺得所有靠近她身邊的男人都跟他一樣。


    孟銳可是薛清寧的義兄。這一點,雙方父母都認同的,且京中的人也都知道這件事,孟銳怎麽可能會對薛清寧有跟他一樣的心思?


    許是孟銳格外的疼愛薛清寧這個妹妹罷了。


    但即便如此的開導勸慰自己,林星承依然覺得心中極其的不舒服。


    好在迴去的路上薛清寧並沒有再同孟銳共乘一騎,兩個人分別騎著自己的馬。


    但他依然不能靠近薛清寧身邊三丈之內。因為孟銳始終騎馬跟隨在薛清寧身側,且不時的還會跟她說話。


    林星承就看到薛清寧笑的眉眼彎彎的樣子,唇角都往上揚了起來。


    她在他跟前從來沒有愉悅的笑過。甚至她在他跟前也從來沒有這樣的輕鬆過……


    林星承不由的黯然的垂下了眼簾。


    薛清璿這時則是一臉震驚的樣子。


    剛剛她已經問過薛元青,知道孟銳竟然是靖國公世子,還是薛清寧的義兄。


    難怪他們兩個人看起來會那般的親密。


    這次迴京的路上薛清璿是聽說過孟銳的。


    說他年少英雄,自小就隨父出征邊關。三年前更是領軍剿滅匪亂,又山西大捷,可謂是當世不可多得的帥才。


    但薛清璿當時以為隻是一個武將而已,定然生的身材魁梧,壯如鐵塔,但不想今日一見,孟銳竟然生的如此俊朗。且看他寬肩窄腰,身姿頎長挺拔,全然不是她先前想象中的那般糙漢。


    先前他還叫人救了她……


    念及此,心中如同有一頭小鹿,蹦跳個不住。


    止不住的一直偷眼去看孟銳。


    薛元青則叫了初一過來,吩咐他快馬迴府告訴徐氏他接到薛清璿和其母親的事。


    按照薛博懷的家書,他們最後會經由水路於今日到達京城,所以徐氏和薛博明早先就已經遣了家人到碼頭去等候。


    剛剛薛元青問過薛清璿,才知道他們原先最後一程確實是要經由水路到達京城的,但途中她母親和她幼弟雙雙暈船,竟是吐的天昏地暗,隨時都會閉過氣去一般。薛博懷又途中遇到一位上司也迴京敘職,特地邀了他與自己同船迴京,是肯定不能拋下他的。


    最後一番商量之下,便讓薑氏帶著幼子該走陸路。薛清璿因不放心自己的母親和弟弟,便跟著他們一起。


    這也就是為什麽薛元青剛剛知道她是薛清璿的時候會那樣驚訝的原因。


    路上耽擱了這些時候,等到薛清寧一行迴到榮昌伯府的時候,就發現薛博懷已經到了。見薛清璿薑氏等人還沒有迴來,正要遣人去迎接。


    不想薛清璿薑氏等人竟然在路上遇到了薛元青和薛清寧。


    彼此說話。待知道剛剛在京郊外薛清璿騎的馬兒失控,是孟銳遣人攔下馬之事,薛博懷驚訝的問薛博明。


    「怎麽,靖國公府的孟世子竟然認了寧姐兒為義妹?」


    而且剛剛他同薛博明和薛博平說話,也已經知道薛元韶現為戶部主事,薛元青進了神策軍的事。


    薛博懷是一直覺得薛博明這個大哥資質平庸,不是個能成大器的。也就命好,托生在太太的肚子裏,成了個嫡長子,其實論才幹哪裏比得過他?


    卻沒有想到他生的三個嫡子女竟然這樣的有出息。


    甚至很可能這次戶部叫他迴京敘職,也是看在榮昌伯府和靖國公府關係匪淺的份上。若不然前麵二十多年從沒有叫他迴京敘職,怎麽獨獨今年就叫了?


    薑氏也在跟徐氏說話:「表姐,你生了三個好兒女。」


    薛清寧這才知道,這薑氏,也就是薛清璿的生母,竟然跟徐氏是表姐妹。


    雖然也不算血緣關係很親的表姐妹,是徐氏母親母族的一位族妹,嫁了個小門小戶的人家。但徐氏母親心善,當初這薑氏父母雙亡,父族眾人霸占了她父親的產業,薑氏無處可去,是徐氏的母親將她接來家中撫養長大。後來徐氏嫁給薛博明為妻,這薑氏就嫁了薛博懷。


    表姐妹兩個二十多年未見,今日一旦相見,自然悲喜交加,彼此有說不完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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